随着一陣波動傳出,楚玉淩一步踏出,輕盈地來到了外界。
這時從遠處的空中,傳來幾道波動,隻見司馬長老等人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化作虹光。
随即來到了楚玉淩的面前。
同時也多了個瘸子老者。
“楚公子,可算找到您了,您之前吩咐我等調查的事情,也已完成。”鍾離雲逸長老恭聲說道。
“果然不出您所料,現在整個大陸除了禦獸宗選擇了中立外,可謂是風起雲湧。”
“亢土王朝和落霞宗則對您恨之入骨,另外據說這落霞宗的老祖,好像得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修爲突破大乘期了。”鍾離雲逸長老心中擔憂。
“還有就是亢土王朝的三皇子莫名的死亡,這事也被他們,歸咎到了您的身上。”
鍾離雲逸長老拱手說道,調查的很是仔細,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楚公子您可得小心啊,那落霞宗老祖聽說,是您殺了他的孫兒,現在更是直接宣布,讓您自投羅網呢!”李大柱長老趕忙說道。
“還有那亢土老祖,他們的皇子都已死完,更是揚言,要将您碎屍萬段。”
“他們倒還有理找上門?”楚玉淩負手而立,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随即掃了眼,那瘸腿老者,接着問道。“不用管他們。”
“現在我手中的指骨,那群邪修一定很想要。”
“這元泱還潛藏着,他們的暗子,他們就不會罷休。”
“這樣吧,你替我宣布,三日後望川崖,我與指骨,在那裏等他們。”楚玉淩負手而立,眼眸深邃如星空,随即繼續道。“另外,你們也向外界散播消息。”
“若是想來找我報仇的,一并前來,也包括那落霞宗和亢土王朝。”
既然他們想找死,那就讓他們一并埋骨元泱,免得再擾自己的耳根。
也爲自己離開元泱後,送給這裏的一份禮物。
一份和平的禮物。
“楚公子,這老頭說認識您,想見您一面,我們就自作主張地帶了過來。”方秋紅長老擡手示意瘸腿老者,拱手說道。
“楚公子,别來無恙,您還記得老頭子我嗎?”範延心有忐忑,老淚縱橫地說道。“六年前,自黑土礦場一别,公子或許已經忘了。”
“可老頭我……”
“至今難忘……”說話間,範延神情崩潰,如泰山崩于前一般跪了下去。“老頭我一直在尋找您的蹤迹,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找着了……”
“老前輩,快快請起。”
楚玉淩趕忙上前攙扶,可範延卻是淚如泉湧,連連磕頭。“還請楚公子答應,替老頭子我報仇雪恨!!!”
這一跪,是多年來無端背鍋與屈辱凝聚成枷鎖。
這一淚,是心中不甘和恨意,渴求傾訴與認可的歸途。
滿頭白發的範延,穿着灰衣,面龐消瘦,身上的補丁還和六年前一樣,縫縫補補。
而與他本人拮據的模樣不同,最爲顯眼的,是他手上的玉手镯。
曾經在與自己相遇時,他還是一名拉車的車夫,不起眼的身份下,藏着的,是他的渡劫期身份。
也是曾經的渡劫期,現境界跌落至合體初期,并且因爲雷劫道傷,落下終身殘疾,成了瘸子。
“範前輩先起來,我們再好好聊聊吧。”楚玉淩有些感慨,随即目光看了眼李大柱。
李大柱長老當即秒懂,一把将其拉起身:“多大個人了?還如此哭哭啼啼?像什麽話?”
“先說說,你因何緣故,爲何從渡劫期,跌落至如今這番地步吧?”
聽聞,李大柱長老軀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渡劫期強者?這老頭?”
他的眼神中,還有些許不可思議。
“好!隻要能替老頭我報仇,就算是将事情告訴你們,也無妨……”
範延的思緒,如潮水般,回到了過去。
曾經天劍宗有雙劍眷侶。
他們落霞宗,就有天才師兄弟。
而他範延,正是曾經的落霞宗大師兄,那個天賦令人爲之羨慕的天之驕子。
他的師弟唐宗仁,雖天賦遠不及他,可即便如此,其也可稱得上是一名天才。
他範延本應是,落霞宗既定的下一任宗主,這一切猶如命中注定,闆上釘釘。
而他範延,也本該水到渠成地娶下宗主之女,從此走上人生巅峰。
“可我那個師弟,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落霞老祖,唐宗仁!!!”範延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眼中更是隐隐有着恨意。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竟然故意設局,将我這個師兄,給陷害了!”
“我的師妹!也被這畜生不如的東西淩辱逼死!”
範延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仿佛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似乎想要透過虛空看到那個曾經背叛他的人。
“真沒想到,前輩竟然是落霞宗曾經隕落的渡劫期天才!隻不過後來,聽說發生了意外……”方秋紅長老震驚地問道。
“難道此事另有内情?”司馬南雄長老目露疑惑。
周圍的人都靜靜地聽着,感受到了範延心中如潮水般的痛苦和憤恨。
他們知道,這段往事肯定不簡單,而範延此刻願意說出來,或許也是想借此機會,抒發一下内心,積壓已久的怨恨。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落霞宗的天之驕子範延,在突破渡劫期時說起。
“在我準備渡劫雷雲之際,不知他從何處,覓得一顆引雷珠,待我察覺,已然爲時已晚。”範延心中悲涼。
渡劫期的雷劫,與心魔息息相關,心魔越盛,雷劫便愈發兇猛。
唐宗仁,将宗主之女下藥迷暈後,趁着他被雷劫劈得皮開肉綻,被雷劫禁锢的間隙中。
當着他的面,毫不掩飾地淩辱。“師兄!怎麽樣?雷劫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看看!師弟我身下的是誰啊?哈哈哈!!!”
“你看!她現在昏迷着!還叫你的名字啊!現在她成了我的女人!你放心,待師弟我成爲宗主,一定!好好替你照顧她!”
“世人皆以爲,我已死在了當晚的雷劫,可我如今的模樣?和死了,又有何區别?”範延悲痛欲絕,老淚縱橫。
師妹,她醒了,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用她自己那單薄的身軀,去阻止這巨大的雷劫之雲……
最後範延活了,付出了瘸腿的代價,而她那如花般的師妹,卻如那凋零的花瓣,永遠的,離開了。
他也被落霞宗,以殺害同門師妹爲由,像丢棄垃圾一樣,徹底除名。
背上了,這無妨洗去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