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老者指着另外一個方向,随後他上下打量着楚玉淩等人的服飾。
見他們衣着華麗,想來出身定不平凡,便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斷。
“老前輩,您别誤會,我們并無惡意。”楚玉淩拱手淡淡一笑,接着說道:“我們到此,是被這片梯田吸引,特來觀摩一下。”
“插秧種田,沒啥好看的。”蓑衣老者不再理會,拿起秧苗便種了下去,随後頭也不擡地忙碌起來:“你們這些修士,一個個嬌貴得很,怎麽會對我們凡人的事情,感興趣?”
“還是快走吧,小心弄髒了衣服,老頭子我可擔待不起。”
“這些可是我們的生存之本,是糧食啊!”蓑衣老者神情回憶,感慨萬千地自言自語道。
仿佛這些糧食,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見狀,楚玉淩轉頭,對着顧傾仙四女輕聲說道:“你們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幫那位老前輩一把。”
言罷,楚玉淩輕輕一躍,如飛鳥般跳入梯田之中,全然不顧田内泥水橫流,也不在意衣服沾上泥濘。
“老鄉,可否讓我也加入其中?”楚玉淩從另一位村民手中接過秧苗,有模有樣地彎下腰,跟着種了起來。
那面容淳樸的村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難以置信,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竟會屈下身段,不辭辛勞地來幫忙。
更何況,人家還是高高在上的修士。
“村長這……”村民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蓑衣老者。
蓑衣老者見狀,雖有些驚訝,但并未多言,隻是繼續埋頭忙碌手中的事情。
“公子,我也來。”顧傾仙和禦夢妍兩女相視一眼,随後輕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入到了田中。“玉淩哥哥,我們來幫你。”
兩女雖不明白楚玉淩爲何要親力親爲,親手來插種秧苗這種小事,對她們而言,隻需揮揮手便能輕松搞定。
但她們還是會義無反顧,毫無怨言地跟随着他。
“哥哥,我也要玩!”看到這一幕,冉彩依也迫不及待地光着腳丫跳入泥濘中,嘴裏說着是要玩,實際卻是想親身感受一下。
“那公子……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許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下去了,她擔心泥土會弄髒自己的衣物,若是給公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償失了。
“呵呵,真是可笑,一群修士,竟然對插秧種地感興趣?”蓑衣老者,嘴角泛起似自嘲般的笑容:“特意跑來,幫我們這群凡人?”
“前輩,入戲,别太深,莫要連自己,也騙了。”楚玉淩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微笑,手上動作不停,同時傳音道。“我隻是想體驗一番罷了。”
“而前輩您,不也對種地感興趣嗎?明明是元嬰修士,卻來到凡人居住之地,當上了村長,此刻,還在田間勞作。”
“你是誰?”蓑衣老者臉色一變,原本彎曲的身軀,略微一僵,即将插入田間的秧苗,也懸停在了半空。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深藏的身份,竟然被這少年識破。
“前輩,我們隻是路過之人,并無惡意。”
“爺爺,這該怎麽種啊?”冉彩依的小腳丫在泥濘中劃動,手中攥着一把秧苗,來到了蓑衣老者面前,好奇地問道。
見此情景,蓑衣老者看着冉彩依那純真無邪的模樣,心軟了下來,神情恢複如初,微笑着說道:“用食指和中指捏住它的根部,掌心對着秧苗的根。”
“苗與苗之間的距離,大約兩拳寬,插入田中後,保持秧苗直立,根部深入泥土三分之一。”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
夕陽西沉,餘晖如金,灑在翠綠而充滿生機的田野間,映照在一衆村民們的臉龐上,他們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仿佛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盡管太陽已經西斜,但仍然無法掩蓋他們心中喜悅的光芒。
“多謝公子和各位小姐能來幫我們。”一名老婦喜笑顔開,滿臉的笑容如盛開的鮮花般繼續說道,“全賴有你們,我們的工作進度大大提前了。”
“是啊,感激不盡,過幾個月,或許會有一個豐收的好年景。”
“村長真是了不起啊,年紀這麽大了,身體卻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要健壯。”
一衆村民們在旁邊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贊歎之聲不絕于耳。
顯然,此次如此高效的完成任務,連他們都有些始料不及。
“舉手之勞罷了,各位不必言謝。”楚玉淩随手一揮,身上污垢轉瞬即逝。
不僅如此,顧傾仙和禦夢妍褲腳的泥濘,乃至妹妹冉彩依沾滿泥土的腳丫,亦變得光潔如新。
“前輩,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我叫誠良,你稱我爲誠村長即可,無需再加前輩二字。”蓑衣老者語氣平緩地答道。
須臾,楚玉淩一行人在誠良村長的引領下,來到其居所。
推開籬笆門,步入别院,房屋不大,由灰土磚塊砌成,中央布置一張,木質圓桌和幾張木凳。
“喵嗚~”
一聲貓叫,吸引了剛進屋的楚玉淩等人,循聲望去,隻見是隻模樣黑白的狸花貓。
此狸花貓,正是不久前,在山林小道所見那隻。
“誠村長,此貓,是你所養?”
聞此,誠良村長僅是粗略一瞥,便将蓑衣和草帽取下,置于一旁雜物堆上,神情自若,淡然答道:“不過是家養寵物罷了。”
“你們先在那兒歇息片刻,我去準備晚餐。”誠良村長指着木桌,話音剛落,其身形,便已邁入屋内。
而就在這須臾之間,聽聞有修士進村的消息後,特别是聽說了梯田之事,一些村民紛至沓來。
他們陸陸續續地将自家最美味的食物捧了過來,以此表達感激之情。
“多謝各位父老鄉親的擡愛,東西你們就拿回去吧。”楚玉淩擺手,連忙推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