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經明确拒絕了,這些巫族之人爲何還對她糾纏不放?
此時,巫毐等四人的陣中,華光璀璨奪目,駭人的威壓如泰山壓頂,将周遭下方的樹木,盡數腰斬。
泥石沙塵,在現場掀起陣陣塵浪,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
隻見巫毐的氣息,已從原來的合體期圓滿,強行提升至半步渡劫之境。
“他們的目标是你,肯定是有問題的,估計還是賊心不死。”楚玉淩雙手負在身後,他那平淡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随後看向妹妹,笑着調侃道:“你這小丫頭,千萬别輕易相信陌生人的話。”
“雖說他們可能真是你的族人,但那些利用親情作爲誘惑,騙取信任,無故獻殷勤的陌生人,往往是最緻命的。”
“小心他們把你抓去,将你生吞活剝!”楚玉淩故意裝出一副兇惡的模樣,吓唬道。
這也是楚玉淩疑惑不解的地方,小依依身爲巫族聖女,爲何會被一個修爲盡廢的老婦帶走?
而且,那封書信又是怎麽回事?“莫要讓巫族人發現依依?”
何況,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她們還能一眼認出小依依。
楚玉淩思緒如潮水般洶湧,目光轉向妹妹冉彩依,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因爲妹妹修煉了,從而暴露了自己的特殊體質,才會被他們盯上?”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目标就不是小依依本人,而是她的體質?五行體?”
楚玉淩将心中所想的事情,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推測了出來。
妹妹冉彩依小臉一揚,冷哼一聲,傲嬌地跺了跺腳:“我才沒那麽笨呢!哥哥你才是大笨蛋!”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草叢,仿佛有什麽神秘的生物,在裏面搖曳晃動,引得草叢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它似乎是被這裏激烈的戰鬥所吸引,牽引着它前來一探究竟。
此時,空中的戰鬥已接近尾聲,雙方的人馬,因爲剛剛戰鬥的餘波,而被轟退至一邊。
兩方人馬紛紛怒目而視,隔空對峙,身上顯然都挂了彩,皆是狼狽不堪。
落霞宗陣營的兩名合體初期長老,已有兩位隕落。
那爲首的矮瘦老者目眦欲裂,怒喝道:“這件事情!沒完!”
“哼!真當老身是好欺負的,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不成?”巫族陣營的巫毐老妪,原本凝聚的四人小陣,也因一名黑袍人的隕落,而被土崩瓦解。
“你們殺我族人,老身還想跟你們算賬!現在難不成倒打一耙?”巫毐氣憤的喝道,此時裝作很強勢的模樣,站立空中,仿佛有後手一般。
“哼!彼此彼此!你們也将我宗兩名長老殺害!不愧是天劍宗的人!”
矮瘦老者神情忌憚,随後想了一會後,沉聲喝道:“莫要以爲,你護得了這小子一時,就能護得了一世!”
“我們還會來的!走着瞧!”
說罷,那矮瘦老者便再無戰鬥之意,畢竟他們皆已負傷。
隻得撂下幾句狠話後,帶着身後的五名長老,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在了空中。
巫毐如釋重負,緊接着一口鮮血如箭般噴湧而出,氣息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她的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死死地盯着楚玉淩等人,怒聲質問道:“你們竟敢,拿我這老婆子當擋箭牌!今日之事,我算是認栽了!”
巫毐身旁,僅剩的兩名女性黑袍人,拼盡全力攙扶着她,這才使她沒有跌落下去。
“可惡的小子!”巫毐的眼神猶如毒蛇一般,充滿了怨毒,她惡狠狠地盯着楚玉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
被人當作槍使,這可是她有生以來頭一遭。
然而,無論她如何解釋,那老東西都固執地認定她是天劍宗的人。
不僅人沒抓到,還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位族人,這怎麽能不讓她氣憤填膺!
“你們給我等着!等老身的傷勢稍有恢複,一定會再來的!”巫毐老妪的眼神兇狠惡毒,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接着她對身旁的兩人說道:“我們走!”
話畢,巫毐等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好了,現在沒有人尾随我們了。”楚玉淩轉過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對四女說道:“接下來,我們繼續前進吧,去那邊的村莊看看。”
順着楚玉淩的目光,悠悠地望向了不遠處的草叢。
那隻身形宛如小貓的神秘生物,隻留下一道背影,幾個跳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公子,那隻小貓似乎從剛才就一直躲在那兒呢。”
顧傾仙掩面輕笑,不再關注,而是目光熠熠,滿臉崇拜地說道:“公子,你這一計,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這兩撥人馬驅趕殆盡,傾仙實在佩服。”
見狀,禦夢妍也咯咯笑了起來,挽住楚玉淩的胳膊,随聲附和:“那是自然!玉淩哥哥最厲害了!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不像我,隻會心疼哥哥~”
楚玉淩聞言,幹笑一聲,輕輕地彈了一下禦夢妍的鼻梁,調侃道:“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起哄得最響亮。”
不一會兒,楚玉淩一行人就來到了村落的過道上。
上方,正在梯田上勞作的一衆村民也擡起了頭。
他們随手将秧苗放置一邊,一名看似年長的老者趕忙恭敬地說道:“諸位,我是這裏的村長,不知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老者身着破舊的背心襯衫,外披蓑衣,頭戴一頂草帽,面容慈祥,讓人如沐春風。
“哦,我們隻是路過此地,特來看看。”楚玉淩擡手作揖,回了個禮。
楚玉淩感受着,老者身上那元嬰期圓滿的氣息,心中略感驚訝。
因爲除了問天門主外,這老者是他在這裏見過的最強之人。
然而,另一方面,與老者一起幹活的人,除了他外,其他皆爲凡人。
此外,老者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氣血衰竭和壽元将盡的氣息,令楚玉淩大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