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扪心自問,肯定是做不到這般,輕而易舉的摧毀一件地器。
“都是這蠢貨!若是直接将東西拿出來,哪還有這麽多事?”徐長卿又一次心中暗罵了聲,對華雲飛很是鄙夷。“于自身尚弱小之際,須深谙隐忍之道,輕示殺意,必死無疑。”
“華雲飛莫不是被人家打昏頭了?溫室裏的花朵,果然經不起打磨,這天劍宗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果然是有些水分。”
徐長卿不免鄙視了起來,還元泱天驕第一,心态如此之差,讓他有些失望。
雖然劍碎了,但不要緊,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塊指骨,血劍若是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無礙。
正在這時,天劍宗主顧子彥身化流星,如一抹虹光般瞬息而至,出現在了主峰之巅的上空。
他單手,背于身後,身軀挺直宛如一座山嶽,眼神無任何表情,靜靜地注視着徐長卿。
兩人的視線隔空相望,徐長卿面帶笑意,饒有深意的問道。“師兄,我宗邪修之事,可有進展?需不需要師弟我幫幫忙?”
“那就多謝師弟了,不過現在暫時不需要,我宗已全面封鎖,潛伏其中的邪修,插翅難逃。”顧子彥單手後負,眼中精光一閃。
“更何況,我已掌握了,潛伏在宗内所有邪修的名單。”
聞言,徐長卿皺起了眉,不知道其話中的真假,要說抓走那四名長老,并且從其中問到話,他是不相信的。
雖然不知道那四名長老的身份是如何給識破的,但他也不是傻子,他的第一任務,也不是潛伏計劃,這事情,自然無關他事。
可若是有暴露的風險,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出現纰漏的人。
“莫非又是在詐老夫?”想到這,徐長卿也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恰在此刻,隻見藏劍山倒影秘境之處,數道璀璨奪目的傳送光柱驟然降下,引得主峰内相繼議論的衆長老與峰主,皆是定睛望去。
徐長卿與顧子彥兩人的目光,也被其所吸引。
隻見光柱内,楚玉淩攜顧傾仙和禦夢妍兩女,眨眼間便已從那光芒閃耀的傳送光柱,通道中跨步踏出。
看見來人,再看着後方,那半死不活被兩名弟子擡起,昏迷過去的華雲飛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楚玉淩身上掃過,眼神中透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
與此同時,腦海裏飛速閃過各種念頭,顧子彥究竟爲什麽要把這個少年,強行拉入局内?“難道這些日來,将宗門攪得風生水起?除了混淆老夫的視線外,便是假意誘出老夫真正目的?還是另有所圖?”
“當日,老夫便是聽到這些風聲,這才派遣一些長老前去打探情報,而四名長老之所以暴露,顯然和這少年有關。”
結合着這些信息,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讓徐長卿陷入了沉思之中。“難道?是假借老夫之手?拔除其宗門内部的潛伏釘子?”
想到這裏,徐長卿想起了兩天前的那個煙火信息,這就是事情的關鍵所在。“那麽目的?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那四人,不能再留。”
徐長卿,已對關押着的四名身份暴露的長老,起了殺心。
而這少年,之所以會出現在藏劍山中,恐怕,也是顧子彥故意安排。
“老夫的真正目的,他顧子彥,或許早已洞悉……是他故意下得圈套?引我暴露。”徐長卿眼睛微顫,然後似想到了什麽。“而他們,或許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潛伏計劃,是這少年的入局,才把另一場隐藏的局,給拉上了台面……”
事情,也正如血傀老人猜想得八九不離十了。
徐長卿,感受着三道鎖定自己的目光,随即相繼感知過去。
靈慶峰主和另外兩峰之主,三名天劍宗内,資曆頗深的老頭老太,也呈三角之勢,将自己圍困了起來。
“師兄,三位峰主,你們這是做什麽?”徐長卿笑着問道,裝作一副,困惑的無辜模樣。
就算顧子彥知道他是冒牌貨又如何?他這具傀儡,想棄就棄,他壓根不怕。
何況他血傀老人的本體,并不在這。
“劍意峰主,初次見面。”還未等衆人有所開口,楚玉淩已懸浮于空,面帶微笑的,靜靜注視了起來。
“不知道,你找的東西?是否是這個?”
說話間,楚玉淩已把那塊,從華雲飛身上,取出的小指骨拿了出來,在其面前上下抛動。
“你在說什麽,長卿怎麽聽不懂啊?”徐長卿面帶微笑。
見狀,顧子彥神情淡漠,眼中殺意浮現。“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裝到什麽時候?”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便是曾經,以傀儡術聞名元泱大陸的,元傀道人?後加入嗜血宗,更名爲血傀道人。”顧子彥單手後負,面無表情的,徐徐談道。
“知道了你的身份後,目的,顯而易見。”
此言一出,猶如驚雷乍響,震得周遭的一衆長老和峰主瞠目結舌,面露驚愕之色。
靈慶峰主等三名峰主,也在這時,掐指捏印,一道小型的困陣,瞬間憑空生起。
“這是什麽情況?長卿師侄難不成是假冒的?”
還不明所以的玄丹等幾位峰主,還有些一些長老們,皆是一臉懵圈,這事情也太突然了。
“你這老頭,成日煉丹,宗門大事,何時關心過?”靈慶峰主,佝偻着身軀,杵着拐杖沒好氣的呵斥道。
見狀,玄丹峰主老臉一紅,輕咳了聲,立馬裝作一副明白一切的模樣,指着被困陣圍住的徐長卿。“原來如此!我早就知道了!難怪這段時間,長卿師侄變了個樣!”
血傀老人沒有答話,因爲身份已經給發現了,說再多,也毫無猶豫。
直接将目光,看向了楚玉淩,凝聲問道。“這一切,是你布下的局?”
“原本,隻是對你感興趣,這才來幫顧伯父一個忙。”楚玉淩微笑的說道。“現在嘛,想必你也明白了,我更好奇,這幕後布局之人。”
“這苦苦經營的局,想必應該很久了吧?”
這話直接向血傀老人反問,他不再多說,因爲和他的猜想,已經大緻趨于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