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苦笑中,似乎包含了許多情感與遺憾。
“過去的我嗎?”楚玉淩回味着自己說的話,内心思索着,喃喃嘀咕道。
随即,似乎是感悟了許多一樣,雖然有些話雲裏霧裏的。
可遲早有一天,當時機成熟時,或許便可全部揭開。
亦或者,這就是過去的我,帶給自己的答案。
就這麽想着,好像豁然開朗了許多。
當問題解決不了時,換個角度,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楚玉淩探視着自己丹田内的氣海,看着這廣闊無垠的氣海宇宙,在這一瞬間。
結合自己之前,開頭聽到的第一句話。
“氣海百納擴經絡、”
隻是須臾間,楚玉淩恍然露出了大悟的神情,随即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
以氣海之力,淬煉自己的根骨、經脈、脈絡、五髒六腑、皮肉筋骨,包括靈魂。
也就是說,提前在進入築基之前,運用靈氣化爲的氣海,淬煉自己全身的每一處的髒腑經絡,從而打下堅實的基礎。
想到這裏,楚玉淩當即雙手分開,随後放于腿上,繼續盤坐于島礁之上,開始入定。
随着楚玉淩運轉起丹田處的氣海,并緩緩的擴充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經絡髒器後。
緊接着,楚玉淩能明顯的感覺出,自身微妙的變化。
身體随着靈氣旋渦的湧入,加之淬煉經絡與髒器,一下子變得通紅了起來,頭頂上更是一直有滾燙熱氣接連冒出。
氣海宇宙内,慢慢的有星子在其中顯現,随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至變幻成一條寬廣的星河大道。
不一會,楚玉淩便感覺汗流浃背,臉上的眉頭微微皺起,顯得痛苦萬分,額前更是遍布了汗珠,而且一個勁的往下流着。
此刻的靈氣,不像之前那麽暴躁了,而是像水一樣,緩慢的流淌,随後湧入楚玉淩體内。
島礁外圍,被靈氣旋渦牽引的水旋渦也已經消失,全都化作水珠子,重新落入到了地下河流之中,随後繼續漫無目的的向着河流的盡頭,奔流着。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湍急,反反複複,不知流向何處,不知終點,不知路途,就像是迷失的浮萍,随波逐流。
随着靈氣旋渦轟的一聲全部消散,并且不再湧入楚玉淩體内時。
隻見其煉氣境界已然到達了一個嶄新的高度,現如今也不知道是多少層了,暫且...稱之爲無盡吧。
正如字面上的煉氣圓滿。
當楚玉淩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時,全身的經絡根骨,五髒六腑,已然被淬煉到了極緻,甚至隐隐有金光顯現。
氣海宇宙内,十二條星辰河流赫然在其中浮現,随即散發着耀眼的星光,對應的正是十二經脈。
而其中,最爲顯眼,也是最爲大隻的八顆星子,在十二條星辰河流之中流淌,随後排列成了數字八的形狀,意爲無限,而對應的,是奇經八脈。
識海内,楚玉淩的靈魂小人同樣盤坐于其中,額前一朵散發着粉色華光的桃花印記,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在這寂寥幽暗的識海深處中,散發着恐怖的波動,桃花印記也在額前愈發的,格外的顯眼了起來。
隻是不知爲何,桃花印記在這期間連連變幻着。
好像?一朵從未見過的花型印記在額前顯現着,隻是恍惚間,在若隐若現,轉瞬即逝的功夫中,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此時,這一系列種種的變化,未能讓楚玉淩感到興奮與喜悅,而是充滿了失望與悲觀,臉上更是充斥着心灰意冷之色。
因爲他發現,自己還是突破不了築基期。
在不久前煉氣期早已達到頂峰,可不知爲何?卻遲遲還是突破不了。
緊接着楚玉淩便瘋狂的淬煉自身的經絡,一遍又一遍,原本痛苦至極的過程,現如今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楚玉淩感到了困惑與不解,他不明白,爲什麽自己還不突破,還是突破不了,爲什麽?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煉到無法再煉的極緻了,還是這樣。
楚玉淩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與耐心,已然被消磨殆盡,現在隻剩下了憤怒,随即含怒的一掌,連連向着周遭的岩壁轟去,而後急躁的大聲喊道:“爲什麽?爲什麽?氣海百納擴經絡?煉氣之秘終有時?唯有成就止境處?當爲最終圓滿境?”
“什麽才是止境?什麽才是圓滿?爲什麽!!!”
在這恐怖的一掌中,岩石牆壁直接被轟穿,随後接連的攻擊,更是讓整個秘境都在顫動,無數石體應聲開裂、倒塌、崩碎。
随即砸到下方的暗河之中。
話分另一頭。
唐義騎着炙噬雪豹跑出了秘境,并且來到了外界,也就是黑土礦場的傳送旋渦門前。
而緊随其後的,還有秋霞谷衆人。
唐義回頭,沒去理會他們,而是面露狠色的盯着傳送旋渦入口的方向,面露猙獰的自語道:“都是你!該死!既然是怨屍王的陷阱,可我拿不到浮光碧鬼液這等寶物,那你也别想出來了!永遠待在裏面和怨屍作伴吧!”
“蕭品!立刻叫人!把這秘境入口給我毀了!”
聞言,山羊胡老者蕭品先是輕輕的把一位,受了重傷的弟子放入地下,讓人照料,随後這才沉聲勸說道:“唐少主!裏面還有很多弟子沒有出來,如若毀了,那些弟子怎麽辦?”
“怎麽?蕭長老,你是有什麽問題嗎?我讓你毀你就毀!你怎敢質疑我?”唐義牙齒漏風,含糊不清地吼道,随後在炙噬雪豹的低吼威脅中,居高臨下地指着蕭品:“蕭長老!我這也是爲了大家着想。”
“犧牲裏面的幾人,換取我們的安全,這不很劃算嗎?如若怨屍出來了!你可就是罪人了啊!”
“況且裏面怨屍如此之多,各宗派還有家族已然死傷慘重,就算裏面有寶物,誰還敢進去?”
“如此沒用且危機四伏的秘境,留來何用?蕭長老,還不快行動?你們秋霞谷是想與我們衆人爲敵嗎?”唐義冷笑連連,随着周圍逃出來的弟子們齊聲支持,當即既定地說道。
“唐義少主說得對!”
“蕭長老,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聞聲,蕭品一時間左右爲難,一是自己的宗門,二是他人是性命,最後權衡利弊之下,一咬牙,沉聲對着守在入口前的弟子們下令道:“摧毀維持基石!抹去陣基!”
“哈哈哈!好好好,蕭長老果然沒讓我看錯,文惠,過來!”唐義看着傳送旋渦被毀,連連冷笑出聲,随後目光看向了闵文惠,邪火頓時從腹中冒去,而後勾手喊道。
闵文惠猶豫了片刻,回頭看了眼蕭品,随後在其歎息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跑到了炙噬雪豹旁邊,緊接着被唐義一把拉了上去,然後摟在了懷中:“蕭長老,你做的很好!文惠我也很喜歡!到時便會上門提親,讓文惠成爲我的妾室,屆時不會虧待你們秋霞谷的!哈哈哈!”
話語落下,随着唐義的目光看向了被毀掉的傳送陣時,随即露出了嘲弄,内心中痛快的,得意地冷笑了起來:“這便是與我作對的下場!”
蕭品神情哀歎的看着傳送旋渦,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随後又看了眼闵文惠,一時間竟忍不住的連連歎氣。
蒼老的面龐下,滿是落寞。
不遠處,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過道上。
馬車前的坐闆上,面龐消瘦的老者範延,注視着意氣風發的唐義,連連感歎道:“落霞宗少主宗嗎?唉......”
随即,範延看向了傳送旋渦的入口:“陣基已毀,那小子...恐怕再也出不來了,唉,算了...再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