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鑼武寨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周圍燈火通明的光亮,似乎把整個銅鑼山的夜色驅散。
随着鑼武寨上時不時有高昂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唠嗑聲、怒罵聲、調笑聲、吵鬧聲混作一談。
鑼武寨門前有兩座哨塔,塔内有兩戴着紅黃頭巾的彪形大漢在高處放哨。
隻是兩大漢神情有些不悅,每當看着他人坐在那桌旁喝酒吃肉時,他們便有些垂涎的咽了咽口水,似乎對今日的站崗有些不滿。
鑼武寨内,百來張桌子整齊劃一的擺放在内,雞、鴨、魚、羊、牛肉、酒,花生米擺放其中,随着土匪們一聲聲躁動的聲音響徹雲霄。
似乎今日是有什麽大人物,來到了他們山寨,而土匪們正好能借此節慶痛飲一場,享受這快哉暢然的饕餮時光。
随着一道粗犷的聲音從鑼武寨大殿内傳出,讓在場的土匪們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随即就是那道粗犷的聲音一通演講:“兄弟們!跟着老子幹!有酒有肉!有女人玩!”
“今晚!吃好!喝好!”
“大當家威武!”
“跟着大當家幹!一天吃八頓!!!”
随着話語聲落下,無數土匪們傳來尖叫、掌聲、歡呼聲在這偌大的鑼武寨内此起彼落。
鑼武寨大殿内,此時正面對面的坐着兩人,一位穿着虎皮獸衣,濃眉大眼,蒼髯如戟,樣貌兇狠。
另一位穿着官宦服飾,八字胡,模樣賊眉鼠眼,看起來頗爲心機,此刻他正抱着一位妖豔女子在懷中,肆意的撫摸玩弄,絲毫不在意那濃眉大漢的目光。
濃眉大漢,也就是鑼武寨的大當家,馬知良。
而那官宦,則是秋豐縣的縣令,邊仲。
任誰都不會想到,秋豐縣的縣令,居然會和土匪勾結在一起,看他們的模樣,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了,對此事已是習以爲常。
這時,那玩弄着女人的邊仲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領中,肆意擺弄,惹得女人嬌聲連連:“馬老弟啊,池田村那寡婦?可有弄來?”
“仲老哥,瞧您說的,您吩咐的事,小弟當然是辦好了,畢竟您平日可是幫了我不少忙,這點小事我還是辦的到的。”馬知良搓着手,笑着讨好,神情畢恭畢敬地說道。
邊仲聽聞此話,滿意的點頭,手上的動作愈發用力起來,随着懷中女人疼的直叫,邊仲這才滿意地笑着說道:“哈哈哈!好!好!那寡婦我可垂涎已久,隻不過礙于平日身份,不敢亂來,怕遭人口舌,今日當真托老弟的福啊!”
“等會我便在斐哥面前好好地提提你!哈哈哈!”
“要不是仲老哥給行的方便,哪還有小弟什麽事?小弟便先在此謝過仲老哥了。”馬知良笑意蠱然地抱拳,随後從一旁的桌下,拿了一小盒子出來。
然後,推到了邊仲面前,笑着說道:“土特産,老哥,小小心意,還望收下。”
邊仲見狀心領會神地暗自一笑,當即接過盒子,打開的一瞬間,金銀珠寶等首飾映入眼簾,邊仲笑意連連的收了起來後:“有心了,馬老弟。”
“小事,小事,還望在今後的日子中,仲老哥能多加照顧。”馬知良站起身,雙手舉杯,敬道,随後一飲而盡。
邊仲見此情形大聲笑道,然後拿起一旁的酒杯,跟着一飲而盡:“好說,好說。”
畫面一轉,此時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站于那鑼武寨門前。
高塔上的兩名土匪,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陌生的少年,警惕地大聲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楚玉淩沒去理會那土匪的喊話,而是望着那高大屹立的木門,以及那泛黃并寫着鑼武寨三字的牌匾。
然後一腳踹出,巨大的沖擊力使木門瞬間被踢飛,無數木屑粉塵随着木門飛出的瞬間在空氣中肆意飄蕩。
這巨大的響聲,也讓在場喝酒吃肉的土匪們一愣,有些甚者嘴裏還叼着羊腿,手上還拿着酒碗。
就這麽驚訝的看着來人,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會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來他們山寨鬧事。
現場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就這麽怔怔地看着那白衣少年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片刻後,無數道怒罵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你是什麽人?敢闖我們山寨?”
“小子!找死!”
“哪來的毛頭小子?跺了他!”
見狀,楚玉淩充耳未聞,神情淩厲,随着手掌一揮間,離其最近的幾名土匪連同桌子椅子,應聲炸裂,一時間崩起的血花染紅了地面。
土匪們見那白衣少年不由分說地就動手殺人,更是怒火中燒,往日還沒有人敢欺負到他們頭上,随即抄起家夥便沖了上去。
可是,區區凡體凡胎,怎可敵的過那死神般的白衣少年。
少年所到之處,如同狼入羊群,一掌便是一條生命的隕落,如入無人之境般的幹掉了每一個沖來的土匪。
随着屍體遍布腳邊,那些土匪們一時間不敢在往前沖去半步,而是膽怯地、謹慎地向後退去,沒人在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嘗試。
那少年如同一人形怪物,刀砍在其身上竟會崩碎,戟戳向其身上竟會應聲斷裂。
他們此刻感到了害怕和恐懼。
楚玉淩隻是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們,往日的劊子手,今日竟易主了。
就是不知道,土匪們此刻,又是何等心情。
楚玉淩雙手後負,向前走去,未染塵埃的白衣,就這樣随着夜色的風,輕輕舞動。
在月光的映照下,本是位溫潤如玉的高貴公子,此刻在土匪們眼中,如同索命魔鬼。
他們見那白衣少年走來,腿腳便不由自主地顫栗,一群人就這麽向後退去。
無一人敢與之争輝。
無一人敢出頭并列。
一時間,現場何其好笑。
一群人,往日那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屠夫。
竟會被一位少年給吓着。
他們此刻,就這麽顫顫巍巍的拿着刀具,面露驚懼地看着來人,不敢,在輕舉妄動。
直到,一道粗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