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實力,與昔日在赤日王朝相較起來,卻是相差甚遠。
盡管實力有所差距,她始終對周圍的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就在此時,一股細微而又異樣的氣息,在這充滿喜慶氛圍的洞房之中,彌漫開來。
她猛地睜開雙眼,嬌軀微微一顫,心中暗叫不好。
以她敏銳的感知力,瞬間便察覺到。
原本應該隻有她存在的房間裏,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人。
此人早在她進入洞房前,就已然藏匿于此。
這可是戒備森嚴的皇子府啊!
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到洞房之中。
而那些負責守護的侍衛們,卻絲毫未曾察覺到他的存在。
顯而易見,此人必然擁有着超乎常人想象、匪夷所思的高深修爲。
更令人心生警惕的是,從此人偷偷摸摸行徑來看,絕對是用心之險惡。
究竟是何居心,驅使此人,冒着如此巨大的風險潛入此地?
又會給她,帶來怎樣意想不到的變故和危機呢?
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并未迫不及待掀開紅蓋頭。
反而表現得異常沉穩,裝作毫無察覺。
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絕神大陸之後,她就始終隐藏着修爲。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她纖細的身軀和溫柔的舉止,讓人很難想象到,她其實擁有着深不可測的實力。
這一切,不過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罷了。
面對未知,可能存在的威脅,她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
而這時,一道極其細微、幾近難以察覺的聲音,悠悠地傳入了她耳朵之中。
“娘子啊,本座終于找到娘子啦!”
這似曾相識的聲音,對于她來說,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她的心間。
瞬間,她整個人都僵住啦!
那曾經的記憶,此刻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
在茫茫人海之中,昔日稱呼她爲“娘子”之人,應該隻有區區三個而已。
其中之一,乃是通過明媒正娶,将她迎進家門的夫君——龜本老族長。
與她共度風雨,攜手走過人生的漫長道路。
其二,則是她内心深處深深眷戀着的摯愛之人——龜本無邊。
龜本無邊的存在,猶如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生命中的每個角落。
然而,龜本無邊卻殒命于夜遊神之手。
那夜遊神,最爲厚顔無恥。
還以言語如此輕薄于她,曾稱呼她爲:娘子。
每當回憶起那可惡的夜遊神,她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恨不得,将其碎屍萬段,以報血海深仇。
顯然,這潛入洞房之人,就是夜遊神啊!
完全沒想到啊!
夜遊神,不僅來至絕神大陸,還找到了她。
她雙手顫抖着,急匆匆掀開那火紅的蓋頭。
就在刹那間,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又令她刻骨銘心的臉龐,闖入了她的視線。
沒錯,此人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夜遊神!
就是他,殘忍地奪走了她摯愛之人的生命,讓她從此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宛若見到了,她與夫君曾經相濡以沫的點點滴滴。
那些甜蜜溫馨的畫面,如今已化爲泡影。
而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正一臉戲谑地看着她。
她氣得渾身發抖,緊咬着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了個字:“夜遊神!”
聲音無比低沉,好似,這三個字,包含着她所有的怨念與怒火。
但金戈,對她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燒的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仇視,沒有表現出絲毫在意。
“娘子呀,人生在世,四大喜事令人夢寐以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雨。”
他凝視着神水宮宮主,神情無比淡然。
“瞧瞧這紅燭高照,滿室生輝,可不正是那令人心馳神往的洞房花燭之夜嘛!而且,在這陌生之地,與娘子相遇,實乃是人生兩大喜事呢!真是上天眷顧啊!”
“夜遊神,你要做什麽?”
神水宮宮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突然意識到,以她目前的實力而言,想要與夜遊神一較高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夜遊神作爲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其實力深不可測,手段更是詭異莫測。
她也有一定的實力,但和夜遊神相比,差距實在太過懸殊。
這一點,毋庸置疑之事。
而且,如果她真與夜遊神,展開一場激烈的厮殺。
那麽,夜遊神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恐怕,她曾經擁有夫君這個事實,很可能會被夜遊神傳揚出去。
在大秦國,傳播得沸沸揚揚,甚至到最後,變得人盡皆知。
極可能引發軒然大波。
一旦,她那段不爲人知的過往被曝光,各種猜測、議論、指責、謾罵,必然會接踵而至。
這樣的後果,對于她來說,無疑是極其嚴重。
成爲皇子妃,将是天方夜譚,完全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而妄圖登上那至高無上、母儀天下後宮之主寶座,則更是癡人說夢!
如果她,真是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完璧之身,其它方面存小瑕疵,也可以無關緊要。
然而,現實情況卻并非如此呀!
她曾有過兩個男人啊!
“呵呵,既然,稱呼你爲娘子,本座怎能見你,與别人洞房花燭呢?本座,可是吃醋得很啊!”
金戈輕聲笑着,笑得極爲燦爛。
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對于金戈而言,并不是稀罕事。
以往,他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然而,這次卻有所不同,他這是在洞房之中,與他稱之爲娘子的新娘,約會啊!
但他,卻不是新郎!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興奮之情。
“夜遊神,同在異鄉爲異客,沒必要分個你死我活啊!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吧!”
這位曾經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神水宮宮主。
此刻,卻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抉擇——委曲求全。
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她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屈辱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