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新微微撇了撇嘴,目光從丁老三臉龐之上,一掠而過,但明顯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鄙夷之色。
方才,此處情景,他可是曆曆在目。
甚至,丁老三對他不敬之話語,也是一字不落入了他的耳中。
關新表面上不動聲色,顯得寵辱不驚,其心中卻是怒不可遏。
甚至已然暗藏殺意:“這丁老三,必殺之!”
雖然,關新有些好高骛遠,但卻絕非志大才疏之輩。
他能夠被朱老幫主器重,并将其多年心血——朱雀幫托付。
可見,關新除了實力強悍之外,還必然有着非比尋常、出類拔萃之處。
關新身後,亦步亦趨跟随着一名健碩巨漢,豹頭環眼,皮膚黝黑,長得出奇的雄壯。
雄壯到,他比關新,還要高出兩頭!
此人,肩膀之上,扛着一柄巨大無比、漆黑之色的狼牙棒,全身散發着濃厚的血腥之氣。
這巨漢,原本無名無姓,在深山之中,以虎豹豺狼各種猛獸爲食。因緣際會之下,
關新與其相遇。這巨漢,有些傻頭傻腦,卻有些好勇鬥狠,更是見獵心喜,非得要與關新比試武藝之高低。
如果單純以膂力而論,關新是遠遠不如,但是,他經過名師悉心教導傳授,武藝豈能是這巨漢所能相提并論?
數十招,巨漢就敗于關新之精妙招式之下。
關新将其收爲己用,并爲其取名——關緣,并爲其量身定制這巨大的殺器——狼牙棒。
如此巨大的狼牙棒,尋常江湖中人,縱然用盡全力,也休想将其拿起!
但是,這狼牙棒在關緣手中,卻是舉重若輕,可見他絕對稱得上是力大無窮。
雖然,關緣有點愚笨,卻是對關新唯命是從。
金戈并未感到意外,他早就以神識感知到,這朱雀幫幫主關新二人的出現。
而陸小乙三人,心中忐忑不安。
他們能夠從關新和關緣身上,感覺到一股緻命的威脅!
“小兄弟,我們恐怕絕非敵手!稍後,我們纏住他們,你伺機快點逃,越遠越好!”
陸小乙目光黯然,低聲急促說道。
這關新現身,恐怕他們兄妹與張興,今日要兇多吉少啊!
金戈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伺機而動!”
他會逃跑?這可能嗎?
在這絕神大陸,他還未曾遇到讓他忌憚的強者。
還無人,讓他爆發出最強戰力。
曾經,那鳳氏族長與五大太上長老,圍攻于他。
他都輕松惬意。
那鳳氏一族,在大秦國,乃是絕頂氏族。
除了皇族,鳳氏對任何勢力,都不會太在意。
朱雀幫遠遠不能與鳳氏,相提并論。
這關新,相比于鳳宏清,也要弱得多。
金戈會在乎嗎?
……
關新掃視着陸家莊衆人,臉色極爲不善。
原本近乎冷酷的臉孔之上,已然泛出一抹掩飾不住的兇狠之色。
最終,他将陰冷的目光,定在金戈臉上。
他微微一皺眉頭,眼神之中,微不可察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你神箭門弟子?”
他早已瞧見兩個黑衣人所中長箭。
那絕對是不可思議啊!
除了神箭門,他想不出何方勢力,能夠培養出如此神箭手。
而神箭門,讓朱雀幫無比忌憚!
神箭門,絕不會将朱雀門放在眼中。
若這少年真是出自神箭門,恐怕此事,唯有不了了之。
金戈不卑不亢回答道:“非也!”
對神箭門,金戈也有所耳聞。
神箭門,與皇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名聲鼎盛!
其名聲,足可以使無數勢力,爲之忌憚。
但是,金戈卻不屑拉大旗當虎皮。
以他的修爲和境界,根本是無所畏懼。
他有信心,僅以箭術,就可以将這關新輕易滅殺。
但暫時,他并不想這麽殘忍。
他真正的無敵箭法,還準備有所保留。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聞聽金戈之言,關新的神情,變得更爲凝重。
以箭法,揚名天下的勢力,鳳毛麟角。
但何方勢力,有如此妖孽呢?
還如此年輕,年輕得難以置信。
“哼哼!關新,你還沒有資格知曉本公子之名姓!”
金戈雙眸之中,露出鄙夷的光芒。
而此時,陶福勝怒喝道:“小子,你如此胡言亂語,對幫主不敬,我要撕爛你的嘴!”
他被金戈的話語,給刺激得怒火中燒,頗有些氣急敗壞!
對他而言,關新受辱,就是他受辱,他豈能置之不理?
不過關新未曾發号施令,他卻也未曾敢輕舉妄動。
即使他對金戈極爲不爽,暫時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強忍心中怒火。
他對關新,可是尊敬無比。
關新卻是微微一笑:“呵呵呵,你倒是牙尖嘴利!我應該有能力,将你們留在此地,而且,不會走漏出一絲絲消息!我倒是奇怪,你有何依仗?難道是你無懼生死?”
“哼哼,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但若真是天意如此,怕又何用?以關幫主之實力,取我們性命,恐怕是想當然啦!”
金戈神情鎮靜,侃侃而談!
甚至,關新對金戈的氣勢和沉穩,也是暗自贊許。
關新淡然說道:“現在,我對你更感興趣!可否借一步說幾句話?”
金戈以及所有人,皆是一臉茫然,感覺如此不可思議!
陸小乙低聲勸道:“小兄弟,萬萬不可!這關新乃是心狠手辣之人!”
金戈微微搖了搖頭:“無妨!”
關新贊歎道:“呵呵呵,這位小兄弟,倒是極有膽色!”
關新,從小受師父熏陶,也并非窮兇極惡之人。
隻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因朱雀幫的急速擴張,昔日的親友,都疏遠了他。
關新有着衆叛親離之感覺,更是痛心疾首。
對他而言,爲朱雀幫的長治久安,以和爲貴,以大局爲重!
他不願惹是生非,但事到臨頭,卻也絕不怕事。
朱雀幫,畢竟是師父苦心創建經營,耗費了師父無盡的心力,甚至是嘔心瀝血也不爲過。
師父,将朱雀幫托付于他,他也不願意師父的心血,付之東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