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湖岸邊,垂柳依依。湖面平整如鏡,水色碧綠。陽光照耀,金光閃閃,瑰麗無比。
湖邊大片荷葉層層疊疊,翠綠如傘。荷葉間,數朵含苞待開的荷花,傲然挺立。
數艘遊船畫舫,正在湖中緩緩移動。
其中一艘畫舫中,其上鑲金嵌玉,雕欄畫棟,精緻華麗。
畫舫内,珍馐美馔擺滿一桌,兩名年輕男子,正在把酒言歡。
“安兄,我回想以前,所作所爲,真是異常慚愧啊!我與衆多狐朋狗友,聲色犬馬,若非家父爲城主,我早已被城學掃地出門啦!”
“呵呵,水兄,你浪子回頭痛改前非,前途必然遠大……”
這兩人,正是水承業和安順。
水承業來至源松府,機緣巧合,與安順相識。
兩人一見如故,引爲知已。
兩人皆是官宦子弟,可謂門當戶對,亦有着共同語言。
“水兄,在安乾城,令尊性情親民,事必躬親,深得民心啊!”
安順對水允之,也有所了解。
水城主愛惜顔面,涉及家鄉之事,務求盡善盡美,唯恐被父老鄉親指責。
“家父愛惜羽毛啊!他希望我苦讀聖賢書,知書達理,光耀門楣,可惜我頗讓家父失望。”水承業長歎一口氣。
“我又何嘗不是呢?在府學,我也是天之驕子。卻因一女學子,情難自禁,最終得了心疾,宛若噩夢一場!”
想起爹娘爲他無私付出,遭受心靈折磨,安順心痛不已,差點潸然淚下。
“唉……”
水承業能夠感受到,安順刻骨銘心的傷感。
“幸好一切都過去啦!金戈就是我的福星!”
安順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可惜啊!因爲金巧兒,我得罪了金戈。可能在他心中,我始終是纨绔子弟。也不知,将來是否有機會,得到金戈的諒解!”
水承業情緒有點低沉。
他已然與昔日狐朋狗友斷絕往來。
但想起曾經的胡作非爲,他也是痛徹心扉。
安順笑了笑道:“呵呵,我覺得金戈,絕非睚眦必報之人!并且,因金巧兒之事,水兄可是受點委屈啊!”
水承業苦笑道:“呵呵,慚愧啊!”
那豈止是受點委屈啊?
當時,金戈怒發沖冠,将他打得宛若豬頭啊!
若非吳天浩說情,金戈未必會善罷甘休。
畢竟,當時府主彭文博的愛妾雲詩雅,親眼目睹整個事件。
她感恩金戈護衛之功,以姐弟相稱。
金戈若是不依不饒,甚至水允之都可能身敗名裂。
更讓水承業心痛的是範傑。
若非他之緣故,範傑未必會與金戈,不死不休。
可惜啊!
範傑威猛精壯,卻是氣量狹小,睚眦必報!
居然,讓作惡多端的“鴛鴦雙鬼”,綁架金巧兒。
最終,範文清和範傑父子,終是被金戈滅殺。
“唉!這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水承業心中暗自感歎。
“安兄,如何看待吳副府主遇襲之事啊?”
水承業聽聞吳天浩遇襲,震驚之餘,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吳天浩,性情謹慎,好似未曾做天怒人怨之惡事,應該并非仇殺。
縱然,他與彭府主,有利益紛争,這是衆所周知。但彭府主絕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我倒是有些猜測。那始作俑者,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襲擊吳副府主,就是确信不會被追查到,身份絕不會令人懷疑。這樣的人或勢力,源松府應該是寥寥無幾!”
安順目光閃爍,思路極爲清晰。
水承業點了點頭,暗自歎服。
安順繼續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始作俑者即使被追查到,朝廷也是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
水承業眉頭微鎖,他頗爲不解。
“對!雖然蒼龍王朝政通人和,卻也是暗潮湧動!金雲王朝,北荒王朝和西戎王朝,絕不會對蒼龍王朝軍力強盛,置若罔聞,更會不擇手段……”
水承業驚訝道:“哦,那始作俑者,豈非也可能是它們?”
安順輕輕點了點頭:“風雨欲來啊!還有星武王朝遺老遺少……”
在政治方面,他見解獨到,絕非水承業能夠相比。
……
“安兄,我……我想向金家提親!”
水承業稍微有絲猶豫,終于下定決心,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金家?”
安順微微一愣,随後瞪大眼睛問道:“你要娶金戈的妹妹金巧兒?”
安順反應也是極爲敏銳。
水承業用力點了點頭:“金巧兒還未及笄,尚未曾許配人家。我現在對金巧兒是朝思暮想!”
他腦海中經常浮現了金巧兒柳葉彎眉,目若秋波,櫻桃小口的嬌美容顔,可謂刻骨銘心。
安順笑道:“呵呵!真是未曾想到,你曾調戲金巧兒,現在居然對她念念不忘,甚至還要娶她!真是世事難料啊!”
水承業感歎道:“是啊!我都沒有想到!”
安順說道:“那你就找個能說會道的媒婆,去提親啊!免得夜長夢多!”
“我向金家提親,可是,金巧兒未必會同意啊!”
水承業頗爲無奈,可能在金巧兒内心,自己還是惡人。
安順微微一笑:“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她爹娘認可,她也是無可奈何啊!”
“嗯!但是……我害怕金戈不同意啊!”水承業低聲說道,他對金戈有着深深的恐懼。
“呵呵,若你是真心實意,而且絕不辜負金巧兒,我倒是可以相幫……”
安順略一沉思,計上心來。
他也希望能夠成人之美。
“多謝安兄……”
水承業自然是心花怒放。
他可深知,安順與金戈的特殊關系。
金戈乃是安順的救命恩人。
安順絕不會對恩人,有所不利。
他的想法和建議,金戈必定會認真對待。
“呵呵,提前恭祝水兄,心想事成啦!”
畫舫上,豈能隻是把酒言歡?
一層紫色琉璃珠做的垂簾,緩緩落下!
水承業和安順,凝神望去,透過琉璃垂簾,清晰可見兩名窈窕女子,輕紗遮面,懷抱琵琶,微微福身:“玉靈、玉秀,見過兩位公子!”
兩人異口同聲,其聲音柔美,婉轉動聽,其聲音未曾有絲毫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