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露出一絲真誠而又燦爛的笑容:“呵呵,姐姐既然願聽,那我就多說說吧!若與姐姐想法不同,姐姐也莫怪罪。”
那美婦嫣然一笑:“各抒己見而已,小兄弟氣宇非凡,絕非凡俗之人,見解也必有獨到之處……”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未曾經曆刻骨銘心的愛戀,但是我感覺,喬八妹,真是被寵壞啦!喬府七龍一鳳,喬八妹最小,應極受寵,但受寵,不是讓她恣意妄爲。被抛棄了算什麽,會死嗎?”
金戈侃侃而談,其話語,令那美婦,瞠目結舌……
“生死愛欲都念念不忘,竟誓不婚嫁,那是給誰看呢?親者痛仇者快,姐姐你說她傻不傻?是愚蠢呢?還是蠢笨呢?”
那美婦,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終于低聲說道:“小兄弟,你的想法,簡直……不可理喻……”
随即,她轉身而走,好似金戈的言語,惹怒了她。
望着那美婦的窈窕背影,金戈不禁撇了撇嘴,喃喃自語道:“我不可理喻?我那是一針見血……”
“哼哼,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這女人,才是不可理喻,因見解不同,竟然生氣啦!美雖美矣,但過于自我,還有點年齡偏大……”
此言語,隻是金戈心中所想,卻未敢傾訴出來。
他已然感知到,那美婦竟有築基初期修爲,雖年紀有一點點大,卻是美貌與實力并存。
此時,牛力王已然湊到了喬延平的身旁。
“無論那送棺材之人,是何目的,我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武思和霍婉兒,如此丢人現眼,真是可喜可賀……”
牛力王眉飛色舞,他對武思和霍婉兒,差點赤身裸體,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圍觀,自是幸災樂禍。
他也恨不得上前,好好觀瞧一番,但人潮洶湧,他擠不進去啊!真是可惜啊!
“嗯嗯……”喬延平輕輕颔首,神情卻是凝重。
作爲喬行風的長子,喬延平心思細膩,更在朝廷之中,經曆無數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現在也是城府極深。
見到紅漆棺材,他也是怒火中燒,卻能夠強抑制心中沖動。
紅棺賀壽,不合時宜,對喬府,是冒犯,但對武家堡和霍氏,卻是淩辱。
江湖事,江湖了,朝廷官員輕易不會參與,他對二弟也有足夠的信心,完全能夠解決。
二弟喬延廣,與父親性情最爲相近,交遊甚廣,也是頗有謀略。
牛力王怒氣沖沖說道:“大師兄,那武思,不知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夠被師父收爲弟子,卻不知感恩戴德!還偏偏恬不知恥,狗膽包天,真是可恨啊!”
想到數年前,師妹險遭武思淩辱,牛力王心中宛若有團怒火。
喬八妹,不僅僅是喬行風唯一的女兒,而且在喬行風衆多徒弟中,她也是年齡最小的,因此很受哥哥們、師兄們疼愛。
“是啊……”
喬延平想起八妹曾經神采飛揚,而現在卻總是愁眉不展,更是形單影隻,他心中不禁黯然神傷。
“哼哼,若非師父不允許,我早就将武思殺啦!殺了他,卻也難解心頭之恨……”
牛力王猛然一跺腳,若非及時驚醒,控制力度,腳下厚厚的石闆,定然會碎裂。
今日乃是師父壽辰,豈能如此無禮?他看着大師兄,露出尴尬的苦笑。
“慎行!”喬延平瞪了一眼師弟,冷冷道,卻未多言。
作爲喬八妹的親大哥,他何嘗沒有過殺了武思之心?
隻不過,州主令狐沖天,曾親自化解喬家與武家堡的恩怨,作爲其麾下官員,喬延平豈能無視?豈敢無視?
令狐沖天,不僅僅是一言九鼎的州主,更是蒼龍王朝的王爺,可謂權柄滔天。
雖從未曾顯露修爲,但亦可能是霖吉州最強者,其戰力,絕不在喬行風之下。
強悍無敵的修爲,再加上滔天權勢,在霖吉州,無人能小觑,無人敢小視!
牛力王悄聲問道:“大師兄,你覺得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夠潛入武家堡……”
“不知!”喬延平思緒紛飛,苦思無果。
武思深得父親真傳,功力雖也不凡,卻也不足爲慮。
可那武家堡強者衆多,若是悄無聲息潛入武家堡,而且不被人知曉,除非金丹強者,否則根本做不到。
牛力王眉頭緊鎖:“有如此能力者,在霖吉州,也是寥寥無幾呀!那會是誰呢?能夠做出如此大快人心之事,也不應該是師父啊!”
他深知,以師父之性情,對武思定然是恨之入骨。
但若想滅殺或者淩辱武思,絕然不會悄然而爲,而是大張旗鼓闖進武家堡。
豁然,牛力王緊緊地握住雙拳,咬牙切齒說道:“大師兄,有件事情,我難以啓齒,卻也不得不說啊!”
“快說!”喬延平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
言簡意赅并不代表感情淡漠,恰恰相反,縱然被朝堂的大染缸浸泡多年,他與弟弟、師弟們的感情,極爲深厚。
“這事情,需要大師兄,幫着出謀劃策,找出那罪魁禍首。本來,我爲師父準備的壽禮是玉雕,我親手雕刻,卻不知,在何時何地,被換成黑漆小棺材……”
“什麽……”
喬延平豁然一驚,全身浮現淩厲的殺意。
……
望着那紅漆棺材,被圍得水洩不通,喬延廣眼神之中,掠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喜色。
爽啊!太爽啦!真特麽爽啊!
這對狗男女,被弄得人事不省,真是蒼天有眼啊!
此事,必然成星火燎原之勢,在霖吉州被傳得沸沸揚揚。
武思和霍婉兒,武家和霍家,都将成爲百姓茶餘飯後之笑談。
喬延廣高聲道:“既然是武思和霍婉兒,那就麻煩各位夥計,再辛苦一趟,将他們送回武家堡吧!”
他雖然巴不得,有更多的人見識武思和霍婉兒的醜态,但是今日乃是父親壽辰。
他可不希望這對小醜,影響喬府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