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郎言語也極爲惡毒。
如今雙方勢成水火,沒有任何回旋餘地,即使在言語上奚落嘲諷吳法吳天,也是一種榮耀,感覺揚眉吐氣。
吳法卻并不動怒,僅是撇了撇嘴,冷笑道:“哼,徒逞口舌之利,無用,還是兵器上見生死吧……”
吳天卻始終無動于衷,隻是目光陰冷,緊握長槍,好似随時準備格殺勿論。
對他而言,除了生死,其它都不值得在意。
“好啊,來啊,你以爲我們兄弟,會怕你們無法無天嗎?”唐睿郎目光炯炯,全身散發着殺意。
“大哥,二哥,先等一等,我現在看這藏頭露尾之輩,極不順眼,讓我與他,先分個你死我活吧!你是何人?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唐潇郎對那戴鬥笠之人怒目而視。
“桀桀桀,你想死,何必這麽多廢話……”
一道鋒銳之芒閃過,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就要劈斬到唐潇郎頭頂之上。
那是一把刀,一把鋒利的細長砍刀,這戴鬥笠之人,毫不留情,欲一刀将唐潇郎斃命。
唐潇郎實力突飛猛進,面對煉氣巅峰的武者,也是毫無懼意。
“殺……”
他暴吼一聲,長刀浮現巨大的刀影,殺氣騰騰揮斬……
他慣用的兵器乃是三股叉,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會刀法。
“當……”
随着兵刃劇烈相交的聲音,兩人各退數步,竟是旗鼓相當。
戴鬥笠之人,心中震驚,沒想到他的對手,如此強悍,能夠與他平分秋色。
“藏頭露尾之輩,有能耐就将姓名告之于我……”唐潇郎眼神之中透出一絲絲不屑。
“桀桀桀,我是誰,誰是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如何,你依然要去死……殺……”戴鬥笠之人,渾身氣勢爆發,殺氣滾滾。
“靠,我能怕你啊?”唐潇郎暴吼一聲。
“當……當……當……”
唐潇郎與那戴鬥笠之人,戰至一團。爆響不斷,震得塵土飛揚,泛起無邊氣浪。
“哦,三弟,我知道啦,他是邢用,小心他的快刀……”唐睿郎突然高聲喊道。
“啊,原來是你,未曾想到,風流倜傥的快刀邢用,變成鬼鬼祟祟之輩啊!”唐潇郎恍然大悟。
“桀桀桀……受死吧……”
邢用成名已十多年,以一把快刀名揚雪幽府。
他達至煉氣巅峰數年,隻要一絲契機,定然可以達到築基境界。
激戰正酣,邢用的實力,雖強上一籌,卻難以碾壓,唐潇郎暫時無性命之憂。
唐逸郎和唐睿郎,皆是凝視戒備,随時準備出手相助。
吳法吳天,乃是曆經無數次生死厮殺,但對唐逸郎和唐睿郎,好似并不在意,不知是對邢用的實力有信心,還是并不在意邢用之生死。
“啊,這邢用真是廢物啊,這麽久,竟不能力斬唐潇郎……”
“這邢用竟能夠有如此實力,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唐氏三狼,真不能留啊,假以時日,更是後患無窮……”
“三弟實力真是強悍……”
“三弟不錯啊……”
“嗯,唐三哥,還有些潛力,可造之材啊……”
圍觀衆人,皆是心思各異。
而最爲震驚之人,卻是黃興波。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唐潇郎煉氣八重境界,竟可以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實力,可以力敵煉氣巅峰的邢用。
那邢用,在煉氣境界可是罕有敵手。若是唐睿郎和唐逸郎,恐怕早已受傷。即使是築基初期的黃興波,也都有點忌憚。
“邢用啊,你是不是變醜啦?醜人多做怪,否則你也不能戴着鬥笠,遮掩你見不得人的臉,對吧?邢用,怎麽裝聾作啞啦,是不是說中你的心事啦……”
唐潇郎喋喋不休,在不斷挖苦諷刺着刑用。
“幸好你戴個鬥笠,這麽醜,出來吓人就是你的不對啦,莫不如你換身女裙,再換把長劍,成爲賤人,定然不會被認出來,可以當一輩子小賤人……”
“啊……”邢用好似真的被激怒啦,其殺意更爲淩厲。
激怒邢用,乃是唐潇郎有意爲之,他猜測邢用戴着鬥笠,必然有着難以啓齒的隐情,絕不可能單純爲顯得神秘。
而正如他所猜測那般,邢用臉龐之上,數道縱橫交錯的傷疤,令人觸目驚心。
曾經風流倜傥的邢用,已變得面目全非。
雖然,唐潇郎有些魯莽暴躁,卻并不愚蠢,他亦知曉暴怒之人,雖讓人感覺可怕,但卻往往失去冷靜,更容易露出破綻。
“去死吧……”
暴怒後的邢用,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當……”
一聲爆響,氣浪翻滾,唐潇郎被震退數步,而邢用卻巋然不動。
“好強大的力量……”
唐潇郎心中暗暗叫苦,未曾料到邢用有着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果然是名不虛傳。
在唐氏三兄弟之中,唐潇郎的實力,絕對是最強的。
但在暴怒的刑用面前,好似失去了抵抗之力。
邢用又揮刀撲來,殺氣漫天,好似已将唐潇郎籠罩在内。
唐潇郎猛一咬牙,長刀揮舞,刀影重重……
終究,唐潇郎,在修爲上還是難以匹敵邢用。
“噗嗤……”
唐潇郎的臂膀被邢用的細長砍刀劃過,雖全力閃躲,依舊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長此以往,恐怕不行啊,唯有兵行險着……”
唐潇郎心中震驚,若非他反應迅速,恐怕不僅僅是皮肉之傷。
黃興波對金戈低聲說道:“金公子,我們出手吧……”
直覺告訴他,金戈的修爲,極可能比他強大。
“等一等……”金戈盯着唐潇郎,卻始終未曾出手。
他總是感覺,在生死之際,唐潇郎還能夠激發更多潛力。
生死考驗,對武者的未來修煉和成長,有着難以估量的益處。
當然,今日唐潇郎所展現出來的戰力,也足以讓金戈刮目相看。
金戈對唐潇郎有着強烈的信心,畢竟,其還有着保命之物。
“噗嗤……”
血光飛濺,唐潇郎大腿之上,又被一刀劃中,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