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鴻緊咬嘴唇,點了點頭,神情依然是忐忑不安。
“此事,就交給我,我定然會還白叔父一個清白。無論是任何人,竟然陷害白叔父,我絕不會放過……”
金戈的眼神,變得陰冷。
“在安乾城,無論是誰,欲對我的親友不利,就必将承受我金鎮守使的怒火……”
“公……公子,公子,稍等,有些事情,需要告知公子……”
“玉郎……”
“現……現在……安乾城城主,乃是水允之。因……因公子多日未歸,鎮守使之職位,已然被免去……”
“啊……這水允之,臭不要臉滴!報複心如此之重,不就是将他兒子打成豬頭嗎?那怪我嗎?那是水承業與範傑挑釁在先……”
金戈對鎮守使之職位,雖并不太看重,但終究還有點權勢。被水允之免去,金戈心裏不禁升起怒火。
“有……有消息稱……範……範文清範傑父子,在雪幽府府城……”
“哦,待白叔父事了之後,我就去找範文清範傑……”這對父子如此陰險,而且做事不擇手段,金戈是誓在必殺。
“公……公子不在家之時,公子的娘親與小妹,也多次來此,好似無事,隻是想念公子……”
“哦,娘親,小妹……她們無事就好……”無論是否有血緣關系,金戈也将她們當成至親。
“嚴……嚴亮、楚忠福、尤明立都曾來訪數次,尤鎮令已達到築基境界……”
“哦,這傻小弟安然無恙就好,未曾服用丹藥,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西門……西門慶功的小妾金蓮,半月前來與公子辭别,見公子未歸,隻說将來有緣再見……”
“哦……不知何時再見啊……”金戈微微點頭。
金蓮給金戈的感覺,極爲神秘。曾爲救巧兒妹妹,金戈還欠着金蓮天大的人情。即使天大地大,金戈也相信,他與金蓮,必然還有見面之時。
“吳……吳天浩城主,已調任源松府,任副府主,他臨行前給公子留下一封信……”
“哦,待我回來再看吧……”金戈能夠感受到,吳天浩成爲副府主,對他金戈的未來,必有所謀劃。
“唐……唐氏三狼,從來不離金府……那秀兒,及其母親,在府中勤勞能幹……公子,帶些金銀财物,以備不時之需……”
自金戈離府之後,張玉郎就以管家自居,他盡心竭力,事必躬親,将金府管理得井井有條。
知曉親近之人,一切安好,金戈過家門而不入,就直奔牢獄而去……
即使金戈不爲鎮守使,即使吳天浩離開安乾城,但識得金戈之人,卻是甚多。
金戈走進牢獄,發現地上沁出暗紅,似鮮血浸染,四周也彌漫着血腥味。
當他看到大牢的一隅,更是大驚失色。
那裏趴着一個光着上身的精壯漢子,其屁股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此人正是白連海。
原來,白連海被捉拿歸案之後,因是命案,城主水允之急忙升堂審之。
白連海和韋二,對簿公堂。證據确鑿,城主水允之,自然而然地認爲白連海,乃是殺人兇手。
因白連海拒絕簽字畫押,被施了五十杖刑後,關入大牢,酌日再審。
而韋二回家養傷,韋和屍體被放入義莊。
幸好白連海原本龍精虎猛,五十杖刑,對他而言,僅是皮肉之苦,并不能傷筋動骨。
“白叔父,我來遲了……你受苦了……”
白連海微微一笑:“呵呵,你能來這裏,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有着強烈的感覺,金戈會是他白連海,以及白飛鴻的貴人。
“白叔父,你再細細把那受誣蔑之事,告知于我……”
……
半個時辰之後,當金戈走出大牢之時,已然知曉事情始末,與白飛鴻所言,幾乎毫無二緻。
金戈又給了獄卒五十兩銀子,讓其幫着白連海,置辦些酒肉和療傷之藥。
獄卒心中大喜過望,連連應允,金戈之鼎鼎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并且,這些銀子将有大半,都可落入獄卒囊中。
錢财能使鬼推磨,錢财甚至都可以磨推鬼。
“到底是何緣故?韋二與韋和,會如此……”
金戈正在冥思苦想,突然看見一個身材微胖中年男子,頗爲傲然,宛若衆星捧月般,被衆人簇擁着。
此人正是安乾城的城主——水允之。而水允之,自然也看到了金戈。
金戈微眯雙眸,緊緊盯着水允之,怒火中燒。
對免去鎮守使之職,金戈雖惱怒,卻也絕不會憤恨,但水允之卻令人将白連海杖打五十大闆,如此昏庸之舉,卻令金戈恨得咬牙切齒。
金戈陰森的目光,讓素來沉穩的水允之,内心也不禁驚慌。
論地位,水允之乃是城主,而金戈已是平民百姓。
但是,他在金戈面前,他竟然感到一種緊張和惶恐。
“哼,讓一讓,讓一讓,呸……”
金戈冷哼了一聲,擠開那幫阿谀奉承之輩,貼着水允之身側,潇灑離去,甚至往水允之腳下,吐了一口唾沫……
而周圍衆人,張着大嘴,瞪着眼睛,都驚呆了,被深深震撼到了。
金戈膽大妄爲目中無人,竟敢如此對待堂堂的水城主。
可是,人與人,根本無法相比。
衆人皆阿谀奉承着城主水允之,而金戈,卻未曾将水允之放在眼中。
他的修爲和實力,早已強大得令人感覺匪夷所思。
他的人脈和勢力,即使是城主水允之,都無比忌憚。
副府主吳天浩、練兵使楚寒、捕頭嚴亮,安昌鎮鎮令尤明立,都與金戈極爲親近。
甚至,巡城使楊延明、城學院長蘇成,都對金戈極爲欣賞,另眼相看。
而且,金戈乃是雪幽府府主之女冷若雪的恩人哥哥,也是源松府府主愛妾雲詩雅的恩人弟弟……
金戈,無愧于安乾城第一公子,他鄙視、冒犯水允之又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