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聰明伶俐,嬌笑道:“呵呵,三哥,放心吧!我明白……”
心智和性情,與數日前不谙世事的她,已完全不同。
被水承業和範傑,威逼至天然居酒樓,她雖恐懼,卻自始至終相信,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件事,雖讓她刻骨銘心,對她性情卻未曾有太大的影響。
但經曆被鴛鴦雙鬼劫掠,卻給她深深的觸動,她不願成爲親人的累贅。
她已暗自決定,要變得強大……
爲了親人的安全,金戈真是煞費苦心。
制作符器,也是無奈之舉,他盡心竭力啦!
好似,欲将他置于死地之敵人,越來越多啦!
但這些符器,在真正強敵面前,能夠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隻是聊勝于無。
其實,在制作符器過程中,金戈自然發揮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但大管家張玉郎,也是獻計獻策、功不可沒。
張玉郎,亦會制符,完全出乎金戈意料之外。
接觸得越久,了解得越多,金戈越發現,這張大管家,真是不簡單啊!
矮小猥瑣的張玉郎,對偷盜、易容、陣法、機關、制符之術,都有所涉獵,皆是不俗啊!
隻要張玉郎忠心耿耿,其它都是無所謂。不知道将來,還有何驚喜的發現……
“你個小乞丐,竟然踩壞了老子的東西……”
辭别娘親和小妹,未及到達城門,金戈就聽到怒吼聲。
金戈随聲望去,隻見街邊上,一個黑黑瘦瘦男子,正在對一個五六歲的女童怒吼。
這女童低聲說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眼神怯怯地望着那男子,眼眸中含着淚水。
她衣衫破舊,卻還算幹淨,手裏拿着一個殘破空碗,卻是個小乞丐。
“不是故意的?那你也得賠償……”
這黑瘦男子,真是得理不饒人。
他身旁地上,鋪着一塊黑布,上面擺着雜七雜八的東西:玉佩、金簪、玉镯、金佛、銀劍、銅斧、鐵鎖、木盒,種類繁多……
顯而易見,這男子乃是個小攤主。
“即然,是我女兒的錯,我們承認,但是你這東西,未曾損壞,能否高擡貴手……”
女童身旁,還有一個二十多歲,衣衫褴褛的女子,其臉龐上一道斜着的傷疤,令她顯得猙獰恐怖。
見到這母女二人,金戈不禁眼神一寒。
這女子和女童,正是在安昌鎮,故意毀金戈清譽的母女,令他堂堂鎮守使,成爲安乾城一大笑談。
金戈可并非以德報怨之人,内心感歎世事無常,更是心中暗喜:“哼哼,如此心腸歹毒的女子,就讓你作一輩子乞丐。隻不過,可惜這小女娃啦,有這樣的母親,真是悲哀啊!”
黑瘦男子瞧清楚這女子的醜陋模樣,也是感覺極爲驚訝。
“你……高擡貴手?你可知這是什麽嗎?說出來吓死你……”
這男子極爲牙尖嘴利,并從黑布上,将那女童曾踩到的物件,彎腰拿了起來。
那乃是一件有着黑色劍鞘的短劍。
“這是數百年前,一位金丹境界的劍仙所用神劍,乃是神兵利器,可謂切金斷玉,削鐵如泥。那劍仙憑借着這把神劍,縱橫天下無敵手……”
“後來,這劍仙落難之際,偶然被我韋氏先祖搭救,劍仙感激我先祖的恩情,将此神劍贈于先祖,也成爲我韋氏一族家傳之寶……”
這男子說得唾液橫飛,天花亂墜,甚至還有點手舞足蹈。
金戈,以及圍觀衆人,皆明白,這隻不過是個故事而已。
“可惜啊,我韋氏一族,未曾有強大的武者,能夠将這神劍威力發揚光大。因此,我準備忍痛割愛,将神劍贈給有緣之人!而今日,你的女兒,将這神劍劍鞘踩壞啦……”
這男子,輕輕用手一掰劍鞘,竟然掉下來一些黑色木屑。
“衆位鄉親父老,你們看看,并非我韋二胡說八道啊……這神劍劍鞘,乃是千年沉香鐵木所制,昂貴無比……現在,壞了啊……”
這韋二的神情變得無比悲戚,甚至還有淚花在眼眶中浮現。
千年沉香鐵木,紋理美觀,材質堅重細密,極爲罕見,絕對是價值不菲。
金戈卻是鄙夷的撇了撇嘴,若真是沉香鐵木,豈能被小女童踩壞?對這韋二的話語,金戈是嗤之以鼻。
“不可能!既然是鐵木,我的女兒,她方才五歲,怎可能踩壞?”
那女子竟然也是見識不凡,出乎金戈意料。
“是啊,我沒有,它原本就是這樣……”
那女童雖然弱小,卻也敢辯駁。
她從小就經曆了太多的苦難,其心智遠遠超過同齡孩童。
“不對,原本這劍鞘是完好無損,被你踩得如此模樣……”
韋二頗爲氣惱,好似據理力争。
“這劍鞘,原本真是完好的,我可以作證……”
“就是啊,我也知道,這劍鞘,極爲貴重。”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弄壞東西要賠償……”
“絕不能因是孩童或者女人,就網開一面,賠錢吧!”
圍觀衆人,多數都是附近攤主和街坊四鄰,也在七嘴八舌叫喊着。
隻不過,他們皆是在聲援韋二。
韋二,臉龐上露出激動的笑容,向周圍衆人拱手緻謝。
随即高聲說道:“衆位鄉親眼睛是雪亮的,感激、感謝……”
那女子已然氣得臉色發白,甚至嬌軀略有顫動。
她緊咬下嘴唇,毫不掩飾眼神之中的怒火,終于開口說道:“我們母女二人,乃是乞丐,身無分文,如何能夠賠償?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韋二瞪大眼睛,高呼道:“哎呀,可不是我咄咄逼人啊,是你犯錯啦,就要承受犯錯的後果……”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也并非無情之人,若是你們母女,真是無法賠償……”
韋二上下打量着這女子,露出猥瑣的笑容。
“呵呵,我也是孤身一人,莫不如,你嫁給我吧!雖然,你樣貌醜陋,我卻也不會嫌棄,而你的女兒,我也會視若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