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會有一頂花轎?”
片刻之後,衆人發現,在寬闊山道之上,竟然放着一頂紅色的花轎。
花轎淡綠色紗簾随風擺動,卻是無法窺見轎中之人。
“大家停下,這裏好似有些奇怪……”
金戈神情變得凝重,一頂花轎孤零零在這裏,無論如何都顯得極爲詭異。
那牛護衛卻冷哼道:“哼哼,停下做什麽?繼續前行,隻是一頂花轎,有什麽擔心的。若是欲對我們圖謀不軌,即使是築基強者,我們也是無懼,讓他有來無回。”
“我去看看吧,恐怕金鎮守使和安乾城強兵悍将,會被吓到,呵呵呵……”
牛護衛全身散發着無與倫比的自信和傲氣。
牛護衛從坐騎上飛縱而起,宛若化爲一道虛影,須臾間就竄至花轎前。
即使是金戈都暗自感歎,這牛護衛如此驕傲,果然有其驕傲的資格。
牛護衛名爲牛力王,他雖驕傲自大,卻也深知作爲護衛,責任重大,絕不能有絲毫差池,否則百死莫贖。
他唯恐花轎之中,乃是刺客,欲對雲詩雅圖謀不軌,萬一有鎮魔弩箭之類的大殺器呢?
“轎中何人?”雖然,未曾感覺到花轎之中有人的氣息,牛力王還是極爲小心謹慎,全身戒備。
衆人也在翹首以等待,緊緊盯着花轎,皆是無比好奇,還有一絲緊張。
隻不過,花轎之中,卻是悄然無聲……
牛護衛伸出長刀,将轎簾掀開,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娘的,竟然是一頂空轎,不知是誰這般無聊,将轎子扔在這裏。”牛力王憤憤說道。
“可能轎中之人,也是去往龍華寺,爲顯對佛祖的虔誠,跪拜上去的……”另一護衛猜測道。
“嗯,言之有理。沒事,大家繼續前行……”牛力王點了點頭,輕輕揮了揮手。
當金戈走近花轎數丈,豁然有種莫名的忐忑不安。
他驚呼道:“啊,不好,大家小心……”
他話音未落,一陣轟隆隆聲響,好似天崩地裂,而以花轎爲中心,方圓數十丈之内,突然升起一座大陣,淡黃色的光幕将衆人籠罩在内。
“啊,困陣……”
牛力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太多的驚恐。
困陣,顧名思義,其作用極爲簡單,也很單一,就是暫時困住陣法中人。
隻不過,對牛力王以及其他護衛而言,困陣作用微乎其微,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就可以破開。
金戈的神情卻變得極爲凝重,若隻是困陣,憑借他的實力,卻是無性命之憂。
但以他的陣法見識,竟然未曾提前察覺。可見布陣之人,非同小可,更不可能是閑來無事,逗人玩,豈能沒有其它恐怖的手段?
就在此時,牛力王怒吼一聲:“給我破!”
他揮刀斬向大陣,刀風獵獵,極爲駭人。
但是,其刀氣斬在光罩上面,根本未曾有太大作用,隻是蕩出了一陣漣漪。
牛力王神情變得陰冷,一股淩厲無匹的殺意,驟然爆發,他築基三重境界的修爲盡顯無疑。
牛力王爆怒:“狂刀怒斬!”刀氣光芒沖淩霄,狂暴力量,向陣法光罩席卷而去。
光罩閃爍,漣漪更爲劇烈,卻依然未曾将大陣破去。
“何方無恥鼠輩,隻以陣法困住我們,可敢現身與我們一戰。”牛力王的神情變得猙獰,憤怒咆哮起來。
“桀桀桀,想戰,好啊,你們出來吧……我陪你們玩玩……”
陣外,竟然傳來了缥缈而又陰冷的聲音,令人聽之就感覺不寒而栗。
“你給我滾出來,無恥之徒……”
牛力王陰冷目光掃視着,以他的實力,竟然無法察覺出那陣外之人,身在何處。
“桀桀桀,何爲無恥呢?這是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牛力王咬牙切齒吼道:“哼哼哼,待我們破了這大陣,将你抽筋扒骨。”
他已然體會到了這大陣的強悍,但是,若給他時間,破陣并不難。
“桀桀桀,想将我抽筋扒骨,好怕怕啊!等你能夠活下來,再大言不慚吧!”
“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也不知前輩受何人指使,但若是前輩放過我們,定然會厚禮敬上……”車廂之中傳出了雲詩雅的嬌聲。
“桀桀桀,我聽聞,彭文博的愛妾雲詩雅,頗爲嬌豔,若是謝禮,就是你,我可以饒過你……”
“無恥……”雲詩雅的聲音有點顫抖,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氣憤。
“桀桀桀,稍後我定然要一親芳澤,品嘗一下府主愛妾的滋味……”
“你是何方妖孽,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冒犯府主家眷,自尋死路!若敢戰,就現身,不敢戰,滾犢子……”
金戈豁然發出一聲怒吼。
此時,對金戈而言,正是英雄救美之時,此時不出言,更待何時,他更善于把握機會。
他絕不相信,以他以及衆護衛的實力,會有死無生。
“桀桀桀,臭小子,竟然敢如此,想死,我現在成全你。”
金戈傲然挺了挺胸膛,手中緊握黑色誅天神槍。“來吧來吧,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夜葉名夜……”
“葉夜?葉夜……爺爺……”
“哎,乖孫子,爺爺在此!”
“桀桀桀……臭小子,你敢耍我?現在,我要讓你親眼看見你的同伴,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你會害怕,你會顫抖,最後死的才是你……桀桀桀……”
“轟……”
一聲巨響,那花轎頓時四分五裂,碎石紛飛,随即竄出一道窈窕身影。
衆人駭然,誰也未曾想到,在花轎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人。
原來這花轎,并非僅僅是吸引衆人的目光。
牛力王,反應無比迅速,竟一揮手,一道烏光向那道身影襲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即使是金戈,也難免忌憚,正是那鎮魔弩箭。
但令人意外的是,弩箭擊中,竟然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這道窈窕身影,僅僅是後退了數步……
她身上黑袍,方才所中弩箭之處,已然破碎成大洞,清晰可見青色軀體,布滿黑色的紋路,卻未曾有絲毫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