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郎瞧見四下無人,在金戈耳邊低聲說道:“公……公子……,仙……仙女峰…………,發現……密……洞……”
金戈微微一愣,随即眼睛閃閃發光:“仙女峰?密洞?莫非,你在其中發現什麽?”
張玉郎搖了搖頭:“我……我……我未敢……未敢進入,不過,感覺……那密洞,非……非比尋常……”
“好好好,現在,我們就去看看……”金戈也是心急如焚,唯恐被别人捷足先登。
不久前,黑雲山脈天現異象,金戈因誤入雷霆陣法,而未曾得到異寶,始終耿耿于懷。
他對能夠提升修爲的資源、寶物,真是夢寐以求。
而對金銀财寶,他也是朝思暮想……
金戈和張玉郎,急匆匆向仙女峰奔去。
金戈未曾告知尤明立,也未曾率領麾下五十兵士。
而張玉郎真是心思缜密,已準備好火把和兵器,甚至将火把用布包裹,以防别人知曉。
在路上,張玉郎結結巴巴,把發現密洞之事告訴了金戈。
原來,因冷若雪之事,張玉郎功不可沒,金戈賞其五兩黃金,并放了兩日假,讓其去縱酒笙歌、盡情潇灑。
畢竟是個男人嘛,特别是孤獨寂寞冷的成熟男人。
但張玉郎,對賣笑爲生的青樓女子,沒有絲毫興趣。
即使是花魁,柔滑細膩的肌膚,甜蜜嗲嗲的聲音,對正常男人是無法抗拒的誘惑,而張玉郎,依然不會熱血狂飙。
他,就是他,不一樣的男人,無論是外表,性格也是如此與衆不同。
他才投入金鎮守使麾下,就被如此重賞,欣喜之餘,更是殚精竭慮。
他唯恐曹安監工修繕龍華寺,不能盡善盡美,準備盡綿薄之力
龍華寺所在的仙女峰,可謂危峰兀立,神秘而深邃,讓人望而生畏。
隻因傳說,曾有仙女,在此得道飛升,故此得名。
結果,張玉郎心血來潮,欲窮千裏目,竟直接攀上峰頂,東瞅瞅西望望……
無意中,發現陣法的痕迹。
他師承神偷,對陣法和機關之術,也曾深入鑽研,痛下苦功。
畢竟,那與他的安危,息息相關。
那陣法,可能年代久遠,其威力已然是微乎其微,才得以讓張玉郎察覺出端倪,并發現其隐藏的洞口。
此密洞好似通向山腹,無比幽深。
張玉郎感受到莫名的不安,未敢擅入,更未曾驚動他人,甚至曹安也未告知,隻是悄悄來尋覓金戈。
他雖認識金戈不久,卻覺得金戈乃是可信之人,更是前途無量,完全值得托付終身……
此時龍華寺中,曹安高聲喊着:“快點,别偷懶,這可是朝廷安排的差事,容不得懈怠……”
“若早日完工,定有賞賜,如若不然,鎮令和鎮守使怪罪下來,即使是我,也免不得受到懲罰,都是父老鄉親,别爲難我……”
其聲音略有沙啞,可見這曹安極爲操勞,也是費盡了口舌。
“李大爺,王大叔,還有張三爺,将這塊木料擡走,一定要小心腳下啊……”
曹安指手畫腳,有條不紊安排着,頗有一番氣勢。
見到衆多百姓熱火朝天忙碌着,曹安擦了擦汗,喃喃自語道:“真他娘的累啊……”
“小安子,辛苦啦!”
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從曹安身後傳來。
他急忙回身,凝神一望,立刻變得笑容滿面。
“啊,鎮守使大人,不辛苦,不辛苦,爲大人辦事,乃是屬下的榮幸。這也是大人對我的器重和厚愛……”
曹安從小失去爹娘,在安昌鎮吃百家飯長大,頗善于察言觀色,也是口舌伶俐。
金戈掃視着這些百姓,察覺出點異常,微微一皺眉頭。
“嗯?爲何,這些百姓,皆是歲數年長之人啊?”
“不敢欺瞞大人,因爲沈家,大張旗鼓修建祠堂,獎賞更多……我最初找來的百姓,也都跑到沈家去啦!因此,我找到這些人,雖說年齡大,但幹活更爲細心,更有經驗……”
“哦,我修繕寺廟,沈家修建祠堂,真是巧啊?哼哼,沈家……”
金戈眼中露出絲絲寒意。
沈家以鎮魔弩箭偷襲,欲置他于死地,尚未善罷甘休,竟又開始公然挑釁,難道真以爲他是泥捏的?
沈家,準備迎接他的雷霆怒火吧!
金戈輕輕拍了拍曹安肩頭,對他如此盡心竭力,也是感到欣慰。
“小安子,還有多久能夠完工?”
曹安略微沉思,随即信誓旦旦說道;“大人,最多……再有三日,必可完工。”
“哦,好好好,你做事,我放心。爲何不見這寺中僧人……”金戈頗爲疑惑。
“僅有寥寥數名僧人,在閉門念經思過,其他僧人,皆由住持帶領,去做法事啦……”
“哦,原來如此,你去忙吧,我們四處轉轉,欣賞欣賞此地風光……”
“是,大人……”
金戈與曹安簡單聊了數句,就和張玉郎,在寺廟内轉了起來……
金戈身在寺廟,但心不在此處,思緒已經飄遠,飄向峰頂密洞。
他暗自告誡自己:“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淡定淡定……”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二人,才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緩緩前行。
山道兩側,怪石嶙峋,而其盡頭,乃是陡峭危峰,高聳入雲。
即使金戈,也得極爲小心攀爬,稍有不慎,亦可能跌落而至筋斷骨折。
金戈暗自感歎:“張玉郎真是閑得蛋疼啊,否則絕不會踏足此地……”
峰頂,絕對是人迹罕至,亦使金戈升起一覽衆山小豪邁之情。
當然,他更爲在意,乃是密洞之中,是否有寶物……
“真是陣法啊……”金戈也是慧眼如炬。
陣法之道,繁複無比,匪夷所思,卻也有迹可循。
金戈自認爲師從天玄子,陣法之道,雖非出類拔萃,卻也是登堂入室。
但此時,他突然發現,若非先入爲主,知曉此地有陣法,恐怕将錯失良機。
金戈豁然一驚:“張玉郎陣法之道,似在我之上啊!真是不能小觑天下人啊!誰能想到,貌不驚人,甚至矮小黑瘦,還有點猥瑣的張玉郎,竟然善于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