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一怔,他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遲疑了下,他道:“有些情緒師的情緒獸是諸如蛇、綿羊這樣的獸類,因此就能定期收獲蛇蛻、羊毛進行售賣,這個就是可持續發展的穩定收入。但是情緒獸的恢複力又是極強的,不管戰鬥中受了多重的傷,過後都能痊愈。所以像可樂,它如果在戰鬥中斷了一條腿,那虎骨酒就有着落了。情緒獸到底不是尋常,他們相關的東西,功效上都是極爲卓越的。當然最好的還是一些草木類情緒獸,它們本就能不斷生長繁殖,便是能摘掉點葉子花兒過兒的,也不受影響,并且出産量還遠比普通情緒獸多。”
戈馥驚呆了,“情緒獸還有植物?”
“當然啊。”陸曜道:“隻是因爲草木類比較少,所以才統稱情緒獸。”
戈馥回想了一下當時蕭晨給自己的情緒師副産品,那似乎是一塊白色晶體,那是什麽來着?
因那晶體實在過于平平無奇了,她竟是猜不出是哪種情緒獸的。
等陸曜見了,才笑道:“這東西眼熟,應該是美羅國那邊一位情緒師的副産品,那位的情緒獸是美人魚,落下的眼淚能變成鑽石,遇水會融,可以食用,也可以泡澡。因爲這東西不要成本,所以黑市流傳得挺多的。不過這東西,雖然是對身體好,但作用的重點部位是嗓子。”
啊?
戈馥沒想到這裏面居然有這麽多說道。
陸曜便取了宇文嚣給的兩樣道:“我這次帶回來的東西,一樣是阿膠,不過不是普通阿膠,效用更好一些,還有一樣是鹿血,也不是尋常物,兩樣都是情緒師副産物。”
戈馥卻是一愣,“沒記錯的話,孕婦應該是不能吃鹿血的。”她不是學的中醫,但常識還是有點的。
“還有這種說法?”陸曜皺眉。
明明宇文嚣說這東西适合女人吃的。
也對,宇文軍閥一窩的光棍,他們懂什麽啊。
第二天一早,戈馥心滿意足地吃着葛娘做的煎饅頭片,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心裏的高興。
陸曜有些納悶,“也就是煎饅頭片,你至于麽?”
戈馥美滋滋道:“當然至于。”
煎饅頭片對她而言是一道有些特殊的美食。上輩子她考上大學之後,因爲不願意犧牲課業的時間去做兼職,她手頭一直很緊,便隻能在吃食上苛刻自己。那會去食堂總是要一個饅頭,美院食堂的饅頭有小孩腦袋那麽大,配着粥和鹹菜,一個她能吃三頓。那會打菜的阿姨實在看她可憐,就把饅頭切片給她煎了煎,那時她覺得那滋味真的是好極了。後來隻要她去了,打菜阿姨就給她做煎饅頭片,周圍同學也沒人泛酸,還時不時友情贊助個雞蛋,讓打菜阿姨給饅頭片上裹一層蛋液再煎。
後來畢業後她學有所成,賺了點錢回來,打算去看那打菜阿姨,結果卻被告知她得了癌症回老家了,跟她熟悉的食堂員工說才去參加過她的喪禮。
自那之後,煎饅頭片對她而言就成了一道不太想去觸碰的食物。
然而此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體内激素分泌的問題,突然就想吃了。
莊靓靓從府外回來,心事重重地回到風香院。
“怎麽站在門口不進去?”譚喜吃了水果,貪近跑到院子裏來洗手,看她呆呆站在那兒,不由奇怪道。
莊靓靓回過神來,招手叫她過來。
“怎麽了?”譚喜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走過來。
莊靓靓拉着她小聲道:“之前郡主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眉目了,要跟郡主說麽?”
譚喜表情一頓,“其實我也查到了一些線索,但也拿不準要不要說,畢竟郡主如今的身體……”
兩人找了尤蓉,才知道尤蓉那邊也有收獲,隻是跟她們有一樣的煩惱。
“要不去問問尤娘?”莊靓靓遲疑。
“不成!”尤蓉搖頭道:“這事郡主根本沒跟我媽她們說,我也探過我媽的口風,聽那意思,她并不想郡主探尋當年的事。”
“那就跟郡主彙報。”譚喜道:“有些事情不能拖,尤其郡主如今的身體狀況,我們探查到的信息有利于她判斷該對那位用什麽态度。”
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她們三人都是站在郡主那一邊的。
府裏老人思慮得再周全,但一來郡主才是主子,她們那樣其實已經有些僭越了,要不是看在她們守護郡主長大,又一片忠心大的份上,怕是早被厭棄了;二來都是年輕人,還有一腔意氣,比起稀裏糊塗平安地活着,她們是認同郡主要活得清醒的觀點的。
知道戈馥似是不想讓陸曜知道這事,所以三人是趁着陸曜去晨練的時候找到戈馥面前的。
“當年的肇事司機叫劉萍萍,當年她得了胰腺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已經沒法做手術了。雖然她後來對着警察說是死前想拉個人墊背,但是我走訪了一些她的舊識,都說她并不是這般性子極端的人,爲人挺和氣的,性子也開朗。而且我還查到,劉萍萍上有老下有小不說,還有個得了先天性心髒病,得換一顆心髒才能活過成年的女兒。劉萍萍死後,劉家倒沒有什麽說不清的大額收入,但是她的女兒卻神奇地分配到了心源,還得到了一位好心人的援助,得以做了心髒移植手術。事後,這一家子就離開了耀京,杳無音訊了。”莊靓靓将自己查到的一股腦說了。
戈馥蹙眉,做得真天衣無縫啊。明面上,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劉萍萍被買兇了。
便是找到劉家人,他們恐怕也不會說實話。
譚喜緊接着道:“我查看了當年的一些媒體報道,宸睿王和魏潇當年确實感情很好,媒體拍到過很多他們親密相處的照片。包括魏潇車禍死亡的時候,也留下了珍貴的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