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時候,餘情湖中的水都是餘情水,後來時代變遷,餘情湖的地理位置變化,因爲雨水以及其他活水的加入,餘情水被稀釋,效果越來越弱。我們餘家便花費大力氣,跟一位情緒師交易得了一樣情緒副産物,将餘情湖中的水分成了兩層,上層建起了水壩,儲蓄的水用于灌溉,底層的水才是真正的餘情水,隻占據水壩一小方地方,難找不說,還需要用特殊方法才能取到純粹完全的餘情水。”
“因爲水勢影響,水壩中的水極深,還有湍急的水漩渦,不熟悉的人進入,有很大幾率是丢了性命,所以各族雖然觊觎餘情水,但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這次水壩決堤了,那些人就以爲有了機會,集結過來,想要徹底毀掉水壩,從而得到餘情水。”
戈馥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這樣的内情。
不過……
她覺得餘情水這東西也沒什麽用吧,畢竟現代社會,有先進的醫療技術,生孩子的風險并不像古代那麽大。
她這麽想了,便也這麽問了。
“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餘百面露無奈道:“我們北疆醫療資源極其缺乏,女人生孩子的風險并不比古代小多少。更何況……便是在耀京的大醫院,生孩子也不是萬無一失的,産後大出血、羊水栓塞、胎盤早剝……這些都是會危及産婦性命的。”
聞言,戈馥有些怔愣。
生孩子這麽危險的嗎?
原諒她上輩子未婚未育,對這方面的了解實在是淺薄。
一旁的尤娘微微蹙眉,看向餘百的目光極爲不贊同。
自家郡主還是個小姑娘,這位餘女士怎麽能對她說這種話呢。
戈馥一開始确實被驚了一下,但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反正她又沒想過生孩子。
回到餘家堡,莊靓靓等人已經等在了門口。
“郡主您出去怎麽不喊我一聲?”夜裏她其實也聽到動靜了,但秉持着不多管閑事的想法沒有出去,哪知道自家郡主竟然摻和進去了。
後面尤娘倒是給她發了信息和定位,但是餘家堡這邊的人卻并不允許她單獨出行,說太危險了。
戈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她能說她忘了麽。
反正有陸曜在,安全不是問題。
“好了,先讓郡主吃飯吧,郡主忙了半天了。”尤娘開口道。
戈馥是真餓了,坐到餐桌上之後,也不嫌棄馕餅費牙了,拿起一塊就啃了起來。
要不是陸曜動作快從她手裏撕走了大半,她這頓估計就光吃馕餅了。
“這羊湯不錯,你喝一點。”這麽說着,陸曜已經給她舀了一碗。
戈馥抿了一口,還真不賴,熱騰騰的羊湯喝到肚子裏,感覺通身都舒爽起來了。
吃過飯之後,戈馥洗了個澡,就直接裹着浴袍窩在了沙發上不想動了。
尤娘過來給她擦頭發,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既然情緒師死後會留下遺産,那我母親,我祖母,戈家那些先祖呢?”
戈家在她之前代代都是情緒師,遺産該有一堆了吧?
餘情水那種東西她用不上,但不代表其他東西她用不上啊。
聞言,尤娘的臉色卻是不太好。
戈馥蹙眉,什麽意思?
“難道是被搶了?”要是因爲她不是情緒師,所以沒能保住那些遺産,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是。”尤娘抿了抿唇道:“戈家代代都是情緒師,但是,包括國公在内,她們沒有一個是死在家中的。”
事實上,情緒師死亡的瞬間會出現各種奇觀,諸如狂風暴雨熊熊烈火之類,是不适合在室内告别人世的。
這個戈馥也知道,但是難道不是死在家裏遺産就不算戈家的了。
“戈家曆代情緒師基本都死在戰場上,她們留下的遺産,有的因爲地理位置沒法進行管理或被他國占據,或是成了無主的,其中也有經過滄海桑田之後消失無蹤的,但更多的……卻是歸軍隊所有。”卻聽尤娘這樣道。
“爲什麽?”戈馥不解。
“戈家曆代家主都愛民如子,包括國公在内,都選擇了将遺産捐獻給軍中士兵。”頓了頓,尤娘道:“當然也是因爲曆代家主的遺産都是跟淬體強身有關的,比較适合軍隊。”
戈馥聞言有些遺憾,淬體強身?這又不是單單軍隊才用得上的,她也用得上啊。
看出她的想法,尤娘補充道:“雖然捐出去了,那郡主你要是想用,還是沒問題的,隻要往上面打一個申請就可以了。”
戈馥猶豫了下道:“這事等回去後再說吧。”
蕭緣實在太多疑了,那些遺産不是在軍營就是在戰場上,她要是打這種申請,對方恐怕會以爲她是要去籠絡将士的心。
稍微歇了歇,戈馥就換上衣服下樓了——她想去附近轉一轉。
她想跟餘百打聲招呼,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剛好看到陳善從外面進來,她叫住對方問道:“你知道餘百去在哪嗎?”
餘家堡實在太大了,隻看居住人口就知道了,一時找不到人也不奇怪,她也沒有多想。
“他去餘情湖了。”陳善回答道:“我也正從那邊回來。”
“你們去餘情湖幹什麽?”戈馥怔住。
傷員不是都帶回來了嗎?
“當然是修水壩了。”陳善道。
戈馥倒不是忘了水壩要修,而是……
“你們自己修,不請人?”
話問出口之後,她就意識到自己犯蠢了。
能請誰?又如何保證請來的人不打餘情水的主意?
更何況,餘家連麻藥錢都想省了,自然不可能花錢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