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戈馥不解。
餘百也不隐瞞,直接道:“以前我們常說你那氣質不像是當醫生的,那會大家說笑,有喊你天鵝郡主的,也有喊你天仙郡主的。還有人說,你那氣質就不是打工人的氣質。那會還說呢,你就不适合賺錢。”
“如今我可算明白了,你爲什麽會成爲畫家。”
戈馥也不問她怎麽知道自己成爲畫家的,總之有很多渠道都能知道,她笑着問道:“很意外吧?”
“可不是麽。”餘百拍着胸脯道:“我最開始還以爲是媒體造謠呢。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又覺得挺合理的。”
迎着戈馥眼底的不解,她笑着道:“你不記得了?上學那會我們課餘時間都在使勁鑽研功課,就你不是,你就跟完成任務似的,做完了就在看各種藝術類的雜志,還經常去看舞台劇,聽交響樂團的演出,一些博物館開業,大型的展會,你都不會錯過。那會我們都隻覺得你是年紀小玩心重,現在想來,你應該是喜歡這些吧。”
“還有一次……”她摸着下巴道:“有次班裏的譚薇找你借乳膠手套,你當時在校外,讓她自己去你包裏翻,當時她就翻到了一張小油畫,畫的是我們學校的紫藤蘿,特别漂亮,我們當時就驚豔了。還想問問你哪來的,後來教授突擊考試,才把這事忘了的。”
紫藤蘿?
戈馥不記得了,大概是當時畫的小幅的油畫速寫,随手放包裏的。
上了二樓,餘百道:“我們這邊的旅店跟外面有些不一樣,顧客是跟我們一起住的,吃喝都在一起。族人本來想給你特例的,我沒讓,你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的,那樣就不好太特殊了。”
戈馥點頭,“沒事,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體驗一下原汁原味的北疆生活,搞特殊的話我還不如留在耀京。”
“我就知道。”餘百笑着解釋道:“我們餘家有二十六房,我是六房的,如今的族長正好是我母親,她前兩天出去跟人談生意了不在家,我有四個妹妹兩個弟弟,今天晚了等明天再介紹給你。”
“因爲你是我的客人,所以你們就跟我們六房一起吃住。我給你安排的房間在頂樓,那邊視野好,能看到最好的風景,出去就是露台。我和我母親還有弟弟妹妹也住在那兒,頂樓還剩三個房間,你看着安排。頂樓往下,二三四樓都有空房間,你們看房門口的挂牌,棕色挂牌是有人住的,白色挂牌是沒人住的,你們自己看着入住,到時候拿着白牌來找我換個棕牌就好。”
戈馥微微蹙眉,“入住明天再辦理成嗎?”這會大夥都累壞了,他們人多,辦個入住少說也得半小時。
要是旁的客人提出這個要求,餘百鐵定不能同意,但這是戈馥,因此她毫不猶豫點頭道:“成,明就是你們要趕早,我怕有新的客人來挑房間。”
“這樣吧。”頓了頓,她喊來幾個族人道:“你們拿着棕牌跟着,看他們選中了哪個房間就立刻給他們換上棕牌。”
她對戈馥道:“我們先收着白牌,明天你的人再過來辦理入住,這樣比較方便。”
“行。”戈馥自然沒有問題。
等進了房間,他們也沒時間收拾,簡單換了睡衣就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戈馥才饑腸辘辘地醒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尤娘她們不知道是還沒醒還是沒叫醒她。她一看,行李箱已經不在了,打開衣櫃一看,果然東西都歸置好了,她找到了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洗澡。
才從浴室出來,陸曜的聲音就伴随着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醒了嗎?”
“等等,我換完衣服就出來。”戈馥連忙道。
等戈馥換好衣服出來,發現陸曜就等在門口。
“頭發沒吹幹?”陸曜眉頭皺起來。
戈馥搖了搖頭道:“今天不吹了,等吃完飯再出去。”怕他念叨,又道:“頭發幹之前我不出去。”
除了大冬天,她旁的季節其實不太喜歡用吹風機,更喜歡頭發自然幹。
“你等等。”說着,陸曜進了她的房間,拿起一塊毛巾就出來了。“我給你把頭發再擦幹一點。”
在敦煌一起住了一個月的酒店,他哪能不知道她的習慣。
等頭發擦得半幹了,陸曜才作罷。
頂樓的三個房間戈馥住了一間,她兩邊一邊是陸曜一邊是周醫生,其他人都選了四樓和三樓的房間。
下樓的時候,戈馥問道:“你們吃過午飯了嗎?”
“沒,吃了點點心,還喝了奶茶和酥油茶。”頓了頓,陸曜道:“不過他們這邊的奶茶和酥油茶都是鹹口的,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
“你喝得慣麽?”戈馥歪頭問他。
陸曜道:“我什麽都吃得慣,隻要能填飽肚子就成。”
“戈馥你來了!趕緊過來坐!”還沒到一樓,餘百就看到了他們,揮手招呼道。
戈馥看去,就見餘百和尤蓉等人正圍坐在一張又大又矮的茶幾邊,而茶幾上則擺滿了各種點心水果。
“早就說要請你嘗嘗我家鄉的油酥茶了,你趕緊坐下試試。”餘百招呼她道。
戈馥坐下後才發現客廳裏還有很多陌生面孔。
“這些都是我弟弟妹妹,還有我父親。”說着,餘百對着她一一介紹道。
戈馥一邊打招呼,一邊忍不住看向那些沒被介紹的男人。
餘百輕咳一聲道:“這是家裏的侍郎。”
這麽多?
戈馥震驚,等等!?
“你結婚了嗎?”戈馥轉頭問餘百。
“我有未婚夫了。”到底當了幾年同學,餘百能猜到她的想法,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這些侍郎不一定是我們喜歡的,很多都是下面的小宗族送過來尋求庇護的。我們要是不收,就是拒絕他們的投靠。沒辦法,正夫能挑自己喜歡的就好了。”
戈馥抽了抽嘴角,輕聲問:“你未婚夫不介意這些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