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也看了過來。
戈馥單手支着臉道:“隻是一個可能,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希望是她多想了。
陸曜皺着眉頭跟張俊傑對視了一眼。
張俊傑微微睜大眼睛,不是吧?難不成江永傑打算窮追不舍?
尤娘微微蹙眉,郡主好像有事瞞着她們。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車窗外的景色從綠樹葳蕤變成了滿目黃沙。
“哇——好震撼!果然親眼看到跟看照片是兩回事。”
“大漠孤煙直的壯美和蒼涼總算是見識到了。”
下了高速,車裏原來在打瞌睡吃東西的衆人紛紛打起精神往窗外看去了。戈馥也沒能例外,她一瞬不瞬看着窗外的景色。
盡管入眼都是黃沙,但大自然的雄奇壯麗,依舊淋漓盡緻地展現了出來。
“哇——這裏的空氣也不一樣!”莊靓靓打開車窗探出頭去。
“哎你當心點,這樣太危險了!”尤蓉去拉她。
倒是周醫生好奇地問道:“哪裏不一樣?”
莊靓靓皺眉想了半天道:“這裏的空氣裏一股沙子味。”
“你這不是廢話嗎?”尤蓉翻了個白眼。
周醫生道:“甘肅的空氣幹燥,你們現在樂淘淘的,估計明天就要不适應了。”
戈馥眨了眨眼笑道:“沒事,反正我們帶了足夠的水。”
她對這邊的空氣也有一番感想,卻是覺得這兒的空氣仿佛也帶着幾分焦灼的燥意,呼入肺腑讓人有種想要肆意宣洩的沖動。
“郡主您看,那是不是就是您說的露營地?”就在這時,尤蓉開口喊道。
戈馥擡眼一看,瞬間就笑了,“應該就是,跟我在網上看到的差不多。”
這樣說着,一行人在邊上的停車場将車停下。
“等等,我來聯系露營地的老闆,我有她微信。”說着,尤蓉打開微信發了幾段語音,然後沒多久,一個頭發盤起,皮膚黝黑,穿着深紅色襯衣的大娘走了過來。
“我姓韓,是這裏的老闆,哪位是跟我聯系的尤小姐?”
“是我是我。”尤蓉上前跟對方握了握手道:“韓老闆你好,之前我們聯系過。我們這邊有近二十個人,你們能提供場地嗎?”
“沒問題,我早準備好了。”韓老闆道:“你們跟我來。”
說着,她帶着他們一行人走到了角落的空地上,指着地上的包裹道:“這些是你要求的帳篷和露營裝備,按照說好的都是新買的,所以租金要貴一些,這個沒意見吧?”
“沒意見。”尤蓉又問:“食材呢?說好的食材和調料準備好了……”
這邊尤蓉在跟韓老闆談,戈馥已經拉着陸曜去搭帳篷了。
“你會搭帳篷嗎?”一邊拆包裹,她一邊問陸曜。
“當然會了,在野外訓練課中,這個也是我們需要掌握的技能之一。”陸曜幫她将帳篷打開。
戈馥一看,頓時樂了,“居然是全自動帳篷,這個簡單,除了敲地釘要出點力,其他都不費事。”雖然那種老款手動帳篷她也會搭,但談不上愛好,所以能省事最好了。
“看來你在這方面很有經驗。”陸曜笑道。
他們在這邊自顧自鼓搗,那邊韓老闆看了好幾眼,問尤蓉道:“他們是您的……?”這麽看着,怎麽感覺尤小姐像是對方的下屬?
雖說那兩人容貌氣質都不是一般人,但身邊這位尤小姐也不俗啊。
尤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吟吟道:“我是官籍。”
韓老闆唬了一跳,感情自家這小生意還迎來了真正的貴客,她不敢怠慢,連忙道:“我那邊還有一批高檔食材,您要嗎?”
如這樣的皇籍客人,她招待好了不一定有好處,但要是招待不好,卻肯定是要倒黴的。
“有哪些?”尤蓉挑眉。
她其實沒抱太高期望,結果就聽韓老闆道:“有兩斤野蜂蜜,還有一些高品質的香料。對了,我那邊還有一些高品質水果,您要麽?就是價格不便宜。”
她算看出來了,這一行人不差錢,既然如此,讨好歸讨好,該賺的錢也不能少賺。
“你帶我去看看貨色。”尤蓉沒有立馬說要,而是打算去看看。
他們這次出行本也打算帶這些東西的,無奈自家郡主是個灑脫的,說什麽都不願意,大手一揮說可以就地買。
若非如此,她還真不稀罕外面那些良莠不齊的貨色。
等尤蓉買了一堆食材回來的時候,戈馥已經帶着衆人将帳篷搭好,露營燈挂号,蛋卷桌也一張張擺放好,甚至燒烤爐那邊也已經點好了碳。
戈馥還打算親手烤兩串羊肉串,卻被尤娘拉住了。
“郡主您就别折騰了,額頭都冒汗了。您去歇歇吧,這些我們都能幹,您擎等着吃就成。”她不由分說将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冒汗了?”戈馥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還真是,有點黏糊了。
周醫生遞過來一杯姜茶,“趕緊喝兩口,這邊晝夜溫差很大,你要是受涼了就糟了。”
戈馥其實不太想喝熱騰騰的姜茶,但在衆人眼皮底子下,也隻能乖乖喝了起來。
不過……
“我如今體力确實比以往差不少。”她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學醫雖然不是她想學的,但到底也是紮紮實實跟了那麽多台手術的。最長的一次,她跟着導師在手術室站了十五個小時。那會雖然也累,但回去睡一覺,醒來也滿血複活了。
畢竟年輕啊。
誰想到不過是切除掉一個脾髒,差别就那麽大。
周醫生歎了口氣道:“脾髒這個東西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等以後你各方面的身體素質會慢慢回升的,但是想要跟以前一樣是不太可能了。”
戈馥皺眉道:“看來我是真得開始健身了。”畢竟有時候寫生也很需要體力的。
陸曜一直在旁邊聽着,知道她之前的手術居然切除了脾髒,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等聽到這裏,他連忙道:“那以後我晨練都叫上你。”
戈馥:“……”其實我也就是那麽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