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聳了聳肩,事實上他并不是在香香拜托他之後才知道薄西這個人的。早在香香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關注到了薄西這個與她走得比較近的異性。
——沒辦法,恒陽的大學裏以女生爲主,男生隻占了百分之十左右。
當時他還特意找人查了一下,然後背着香香近距離見了一次。當時薄西提起香香時的眼神令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一度,他以爲對方會成爲自己的妹夫。
誰知道……
蕭晨心裏暗暗搖頭,面上卻是一臉無辜道:“當然是香香啊,畢竟本就是她拜托我照看你的。”
不是他故意使壞,實在是薄西這人讓人恨鐵不成鋼。想想這都多少年了,這個膽小鬼愣是沒敢往前踏一步。
薄西的臉刷地白了。
看到大皇子出現的一瞬間,他就猜到對方出現的原因了。
但是對方親口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麽自以爲是,他怎麽會覺得戈馥幫他的辦法隻有納他當侍郎呢?
本以爲自己隻要小心一點,對上蔡妍珊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誰想到……現在想來,是自己太天真太自不量力了。
如今自己差一點被……甚至要不是大皇子出現,自己怕是已經被得手了。
薄西的面色漲紅,卻隻覺得身體裏被注入了極冷的冰水,那些冰水淌過過血液髒腑,然後快速凍結。
蕭晨瞥了他一眼,然後才對着手機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
薄西雖然自家開着一家醫院,但是他的日程其實跟其他醫生并沒有差别,一周有兩天門診,剩下的時間不是在給病人動手術,就是在查房。
不過家開的是私人醫院,服務上相對便要周到一些。一些比較重要的患者,醫生甚至會有上門服務。
這不,薄西也接到到一位患者的電話,說她術後一直覺得頭疼,想要他上門去看看。他不止一次勸說對方親自到醫院來,畢竟醫院設備齊全,才更容易檢查出問題,而他上門的話能做的有限。
然而對方鐵了心就是不願意來醫院,說她有事忙不過來。最後無奈之下,薄西隻能答應等下班後去一趟。
結果等他按着地址找上門的時候,發現這裏住的根本不是患者,而是蔡妍珊。
而蕭晨之所以能及時趕到,還是得益于他的下屬比較細心。
——畢竟薄西是上門看診的,便是耽擱個把小時也屬正常。但真等一個小時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那個下屬以往就是負責情報工作的,一到那别墅區他就覺得不對。
明明薄西的那個患者是個做生意的,但是這個小區,據他所知是出了名的金絲雀小區——有錢有權的人有不少喜歡把情人藏在這兒,也有人私下稱這個小區是偷情小區。
她一想覺得不對,哪個生意人會住這種不正經的小區?
倒是蕭晨那邊實在不巧,他正在皇宮和蕭緣一起吃飯,接到電話愣是費了七八分鍾才脫身。
一出皇宮,蕭晨都沒要司機,直接自己開了輛法拉利沖了出去。
然後離得實在有些遠,等他趕到,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那下屬正在小區門口等他,一看他站在這,踩了急刹車的蕭晨兜頭就問:“你怎麽在這?薄西人呢?”
下屬也正急得團團轉,彎腰向他彙報情況:“卑下借用了殿下您的身份讓物業公司的工作人員和我一起上門贈送小禮品拖了一段時間,我們剛剛從那邊出來,已經五分鍾過去了!”
“上車!”
等她上了車,蕭晨一邊踩油門一邊咬牙切齒道:“你反正都狐假虎威了,趕忙不直接對着蔡妍珊表明身份?”
“沒用!”下屬系好安全帶後道:“卑下打聽過了,那蔡妍珊是個色中餓鬼,她要是知道這事有您插手,不但不會罷手,反倒更會珍惜時間把事辦成。主要卑下的武力一般,那邊别墅裏有十幾個保镖,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而卑下要是被扣下了,他再開車把人帶走……”
說得很有道理。
蕭晨氣得砸了一下方向盤。
因爲氣急了,他甚至直接開車撞進了别墅,将鐵藝門給撞壞了。
這麽大的動靜,蔡妍珊便是再色迷心竅,也還是派人出來查看了。
正好趁着他們開門,下屬帶着蕭晨沖了進去。
不同于戈馥,蕭晨這張臉是各大媒體報紙的常客,恒陽上下沒幾個不認得的,那些保镖自然也不例外。
這不,一群人圍着他,卻愣是不敢動手,最後還讓他沖上了二樓,在下屬的引路下撞開了薄西所在的房間。
當時薄西被灌了藥,正手腳無力地任蔡妍珊予取予求。他們進去的時候,蔡妍珊剛好扒了他的褲子,正低頭……
看到那個辣眼睛的場景,蕭晨當場傻眼了。
蔡妍珊比他更傻眼。
“你們是誰?”然後也不知是因爲室内燈光過于昏暗的關系,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蕭晨,當場就怒罵了起來。
——她不但罵蕭晨,還罵那些保镖,像吃狗屎啊之類的芬芳,那是一個精彩。
最重要的是,罵完之後她來了一句:“給我把這人往死裏揍,不對……留一口氣,到時候以私闖民宅的名義送去警局。”
當時那些保镖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愣是沒有一個人提醒她蕭晨的身份。
而蕭晨……蕭晨已經出離憤怒了。
從小到大,因爲向來生活在鎂光燈下,蕭晨是真沒挨過罵,便是陰陽怪氣的待遇,也隻在表妹那兒得到過。
在這之外的地方,他向來是被人捧着的。
這樣被人污言穢語地罵,卻是生平頭一回。
更何況,對方還說要将他毒打一頓,說要送他進警局,這可真是……
然後,連下屬都沒預料到他的行爲,眼睜睜看着自家主子一拳頭對着蔡妍珊打了過去——
蔡妍珊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很快兩人就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