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想去看看?
鄭若楠一臉驚悚地看着陸曜。
她連活的顔坤都不想見,更何況是死的了,晚上會做噩夢的好不好?
小莊怔了怔,“是的。”他也有些疑惑,對方這麽問是出于什麽目的。
難不成……真的想要看看?
然而出乎意料,陸曜得到答案就不問了。
便是戈馥也覺得有些奇怪,但陸曜似乎真的隻是好奇,一直到離開警局,都沒再提和停屍間相關的事。
“去哪裏吃飯?”鄭若楠有些有氣無力地問道。
戈馥本來想說去府裏開的飯店,但一看她這樣子,索性道:“要不去我家?”想來這時候,他們也确實不适合在外面吃飯。
鄭若楠沒有意見,一旁的周衡更是沉默。
因爲周衡跟着,回府後一行人便沒去疏月閣,而是去了燕堂。
膳房上菜之前,尤蓉給大家倒了茶飲。
周衡跟鄭若楠有志一同要了咖啡,戈馥照舊是祁門紅茶,陸曜則隻要了一杯白開水。
“我這幾天真的是……”一口喝掉半杯咖啡,鄭若楠白着一張臉道:“顔坤居然死了,他怎麽就死了呢?”
她了解顔坤,本來還以爲這次怕是免不了要跟對方牽扯一番才能脫身了,誰想到,這人毫無預兆地死了。
這真是誰都想不到的發展。
周衡至今都沒開口。
鄭若楠瞥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在爲顔坤傷心吧?”
“噗——”顔坤一口咖啡噴出來,他顧不上管桌子上以及身上的狼藉,瞪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我爲誰傷心?我爲什麽要爲了他傷心?”
鄭若楠有些無措,“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嗎?”
“我什麽時候跟他是朋友了?”周衡嗤笑。
“那你幹嘛老是爲他抱打不平?”鄭若楠怒目相對。
“我什麽時候……”爲他抱打不平了?
周衡的話說到一半,就想起當初兩人在餐廳外面的争執,頓時懊惱道:“我說那些并不是爲他抱打不平!”
“那你是爲了什麽?”鄭若楠面露不解。
戈馥幾人也一臉意外的看了過來。
周衡漲紅了臉,幹巴巴道:“沒爲什麽,就是那麽一說。”
戈馥卻是心下笃定,看來這個周衡是真的對若楠早有心思了。
等尤蓉将桌面和周衡身上的咖啡液清理一番之後,膳房也送飯菜過來了。
“你們是怎麽個打算?”吃得差不多了,戈馥開口問周衡和鄭若楠二人。
“能有什麽打算?”周衡有些沒好氣道:“出了命案,新聞發布會隻能取消了。之後有關顔坤的事,我們也不太好發表什麽了。”
頓了頓,他道:“至少案子了結之前是不行了。”
甚至了結之後,有些話也不是那麽好說了。
死者爲大,顔坤幹的事再缺德,在他死了的前提下,他們說什麽都容易被人指摘。所以最好便是什麽都不說,保持沉默。
當然,他不能公開澄清,但卻可以找媒體側面曝光,隻是……這樣到底不如光明正大澄清爽快。
鄭若楠這會倒是忘了之前那些糟心事,“我現在就希望這案子趕緊過去,我可再不想被警局叫去喝茶了。”
戈馥放下筷子道:“我這邊打算提前出發去敦煌,薄西那邊……”
“那事還沒解決?”鄭若楠皺眉。
戈馥點頭,“薄西沒跟我求助,我也不能貿然插手,隻是……”就這麽丢下出去旅遊,她也不放心。
鄭若楠明白了她的未盡之意,想了想道:“那就找個人看顧一下他呗,你可以找大皇子幫忙。”
也隻能這樣了。
主要顔坤這事,既然田隊長都暗示她避一避,戈馥可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陸曜一回到珑園,臉色就變了。
“您這是怎麽了?”張俊傑面露不解,“我聽平皓說你今天跟着郡主出門了,是遇上了什麽事?”
陸曜捏了捏眉心,“事情有些複雜了。”
“什麽?”張俊傑愣住。
陸曜這會也有些沒頭緒,便将發生的事說了一番,希望張俊傑幫他捋一捋。
“經過停屍間的時候,可樂差點不受控制跑出來,它說它感應到了停屍間裏有情緒師的氣味。”說完,他補充道。
張俊傑神色肅然,“我沒記錯的話,您以前說過,情緒獸所謂的情緒師的氣味,其實就是情緒?”
“對。”陸曜道:“情緒這東西,普通人其實也有,但是往往産生的瞬間就消失了。唯有從情緒師手中釋放的情緒,能留存更久的時間。”
“所以,您懷疑顔坤是被情緒師殺了?”張俊傑瞪大眼睛。
陸曜點頭。
“所以我們是被情緒師盯上了?”張俊傑想也不想便道:“那還等什麽?咱趕緊跑路啊!”
自家将軍雖然強,但這可是在恒陽,一旦跟情緒師對上,他們必敗無疑。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旦自家将軍情緒師的身份暴露,那後果必然是恒陽這邊的情緒師一窩蜂而上。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輕舉妄動。”陸曜分析道:“情緒師是能将釋放出去的情緒回收清理的,屍體上的情緒至今還在,隻有一個可能,要麽情急之下沒來得及清理,要麽是故意留下的。”
“要是故意留下的,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說着,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明白了,這事肯定不是恒陽這邊的情緒師幹的。”陸曜推理道:“一旦發現兇手是情緒師,且那情緒并非是本國情緒師所有,那官方會有兩個推測。一個是本土出現了新的沒被發現的情緒師,一個是有外來情緒師入境了。”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官方一定會進行大範圍搜捕。而我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避免要受到重點審查的。”
張俊傑也反應過來了,“到時一個情緒檢測儀,将軍您就會曝光。設計這個命案的人首先得是個情緒師,其次他不是恒陽的,否則前提不成立。所以……是宇文軍閥的人?”
“不。”陸曜的眼睛亮極了,“看宇文乖張在恒陽的行徑,宇文嚣明顯不在,而衆所周知,宇文軍閥隻有宇文嚣一個情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