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馥跟這位丁老闆算不上多熟,但因爲身份緣故,對方對她多有恭維,雙方也不能說沒有交情。
不過……
看着迎上來的丁老闆,戈馥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這是出什麽事了?
這位丁老闆可不是個擅長逢迎的人,雖然對她這般身份的人會客氣周到一些,但也不會特意跑出來迎接。
“實在是抱歉,您的電話來得太急,包間已經沒有了。”丁老闆一臉歉意地道。
鄭若楠皺眉,“總不能讓我們在大堂吃的吧?”她倒是沒關系,但香香……平時還好,但艾德蒙王子剛來,昨日從皇室宴會離開的時候又當着記者的面說對香香一見傾心。記者要是聽到消息,肯定會一窩蜂地湧過來,那她們就别想安生了。
丁老闆自然知道這一點,連忙道:“全封閉的包間沒有了,但半包的包間還有。”
“那就坐半包的包間。”戈馥幹脆道。
鄭若楠原本還不理解,後來一看半包的包間,頓時有些驚喜,“我覺得這比全封閉的包間都要好!”
這裏半包的包間是用植物牆隔開的,那藤蔓不知道是什麽什麽品種的,特别厚實,而且植物牆上還有一些水培花卉,水培器刷了綠漆混在藤蔓中,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爲那些花卉是藤蔓上長出來的。
“但是這植物牆不是很高,如果有個子高的人探頭看,還是能看到我們的。所以說話不能太大聲,知道麽?”戈馥将披肩和包放到一旁的衣架上,然後道。
“這你可就小看我了,我難不成還能連這點素質都沒有?”鄭若楠不滿道。
服務生拿着兩本菜單進來,戈馥熟門熟路點菜道:“前菜上一份沙拉、黑松露洋薊湯,主菜上一份三文魚排配酢漿草,甜點要一份巧克力岩溶蛋糕。”
“餐前酒、佐餐酒和餐後酒?咖啡or茶?”服務生問道。
戈馥:“餐前酒和餐後酒都不要,佐餐酒用我之前存在這裏的紅酒。”
頓了頓,“餐後來一壺紅茶,别的就不要了。”
“你呢?”她問對面的鄭若楠。
鄭若楠道:“我第一次來,和你一樣吧。”
等服務生走後,她湊近戈馥道:“你就這麽把餐前酒和餐後酒省略了?”
“不然呢?我們吃上三四個小時?”戈馥搖頭道:“得了吧,夢莎國的人要真這樣吃飯,那他們一天到晚什麽事都不用做了,盡吃飯得了。”
她上輩子有不少夢莎國的朋友,事實上法餐廳那一套,他們也是會覺得受不了的。畢竟夢莎國的人是出了名的懶散,怎麽可能那樣嚴格遵守上菜次序。
“但是法餐的細節也确實不是沒有道理的。”鄭若楠道:“我就很喜歡用甜白酒配甜點。”
“你随意。”戈馥聳了聳肩。
鄭若楠就額外要了一杯甜白酒。
服務生上沙拉的時候,戈馥還特意交代了一句:“跟主廚說一聲,上菜速度按我以往的來。”
“好的,女士。”
等服務生走後,戈馥對着鄭若楠道:“法餐進入國内之後雖然入鄉随俗有了改變,但一頓飯的時間依舊要兩個小時左右。不過我不喜歡将吃飯時間拉得太長,一個小時就已經是極限了。”
鄭若楠在這方面倒是随意,事實上别說一頓飯吃兩個小時,四個小時她都吃過,不過不是吃法餐,就是正常的中餐,她媽跟人談生意非要帶着她,從中午吃到晚上,那才是讓人崩潰。
等菜上來,鄭若楠嘗了一口沙拉。
“這醬挺爽口的。”她評價道。
戈馥将醒酒器中的紅酒倒進高腳杯遞給她,“你嘗嘗黑松露洋薊湯,這個是丁老闆的拿手菜,味道一絕。”
“我以爲丁老闆是這家餐廳的主廚,但聽你這意思,好像不是?”鄭若楠有些意外。
“不是,這家的主廚……”戈馥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這是怎麽了?”鄭若楠才站起身,包廂的門就被人打開,一個人闖了進來,然後後快速将門關上。
“顔坤?!”戈馥愣住。
“你說誰?”鄭若楠瞪大眼睛去看闖進來的人。
來人一頭漂染的淺紫色短發,戴着墨鏡和口罩,又穿了一身騷包的米色西裝内搭白色大V領T恤,她打眼一看還真沒認出來。
“你……”鄭若楠張大了嘴,戈馥趕在她出聲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要是想把記者引過來你就大叫。”她壓低嗓音道。
鄭若楠也明白過來了,點了點頭閉上了嘴巴。
等戈馥放開她,她才壓低嗓音道:“他戴着墨鏡和口罩,你怎麽一眼就認出來了?”她這個前女友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你忘了自己當初爲幫他,又不想傷他的自尊心,自掏腰包請他給我當了一個星期的人體模特了?”戈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天知道當初她畫顔坤都快畫吐了。
畫過成千上百次的骨相和身體比例,她能不一眼就看出來嗎。
她的聲音不大,但包廂太小,對面的顔坤明顯也聽到了。
他摘下墨鏡和口罩,對着二人笑着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單看容貌的話,顔坤長得着實不賴,眉眼清秀皮膚白皙,妥妥的小奶狗。加上他又瘦又高,上鏡還是很好看的,當初能火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這會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怎麽的,皮膚狀态不是很好,下巴上還爆痘了。
“好久不見你個頭!”鄭若楠面色猙獰。
“也不用這樣吧,好歹也認識這麽多年了,不是戀人也是朋友。再說當初是你提的分手,我可沒有對不起你。”顔坤面色微不可察地僵了僵,随即看向戈馥淺笑道:“郡主您說對不對?”
顔坤這人就是這樣,不管私底下什麽想法,臉上永遠都是笑眯眯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用失蹤大法和冷暴力逼得鄭若楠提了分手,如今又做出一臉無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