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三套都好看。”尤蓉咽着口水道:“大紅色這身西裝絕了,配着粉色的領帶卻一點也不娘,有種男款紅顔禍水的既視感。”
“我喜歡這身青花瓷的,一穿上仿佛就多了幾分貴公子的輕愁。”譚喜咽着口水道。
莊靓靓兩身都喜歡。
三人不約而同無視了黑色那身,不是那身不好看,而是陸曜穿那一身實在太有氣勢了。
知道的是一個平平無奇打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裏來的大佬呢。
莊靓靓私下嘟囔:“我竟覺得他那一身氣質,有點百戰不殆的從容。”
然而最後,陸曜卻是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愣是選了黑色那一身。
瞥見戈馥眼底一閃而過的可惜,不由勾唇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剩下兩套我私下穿給你看。”
戈馥一怔,她确實覺得那兩身更能凸顯陸曜的容貌。
“那說好了啊。”她小聲道。
送上門的福利,才不要因爲矜持拒絕呢。
陸曜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之後差點笑出來。
黑色是百搭的,最後戈馥就選了一套白色的高定,珠寶卻沒選那些高定,而是選了一套對定國公府乃至于對整個恒陽都極具意義的帝王綠珠寶。
“天哪,沒想到這一套珠寶居然能配這條魚尾裙。”尤蓉捂着嘴巴一臉驚歎。
尤娘雙眼含淚,幾乎要哭出來了。
“老國公要是看到這一幕,怕是會很高興。當初她可是一直很期待您的出生的,說要把所有的珠寶都留給您。”她感歎道。
她口中的老國公并不是戈窈,而是戈馥的祖母戈鮮,這是一位戰功比之戈窈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部隊統帥。
而戈馥身上這套祖母綠珠寶,也不是默默無名之輩。
據聞那一年戈鮮正和未婚夫舉辦訂婚儀式,然而儀式舉行到一半,前線突然傳來消息,景隆大軍從西北邊境繞行突圍玉山關。戈鮮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訂婚儀式上發生這件事,她當時就暴怒,連戰袍都沒來得及換,就穿着訂婚的那一身直沖嘉峪關,召喚出戰獸火麒麟跟敵人大戰了起來。
——那次戰役并不隻單單涉及景隆國,當時國力還極爲強盛的格朗國也參與在其中。然而就是那一戰,戈鮮以一人之力拖住兩國三十六萬大軍,将玉山關守得水潑不進,令兩國首腦氣憤膽寒不已。
也是因此,戈鮮當時那件黑色禮服,以及當時身上所戴的那一套帝王綠首飾通過國際新聞被世人所知道。
她也因此得到了戰場綠玫瑰的稱号。
就在二十年前,還有格朗國的收藏家登門拜訪,希望能以高價買下這套聞名于世的帝王綠珠寶,但卻被年幼的戈馥拒絕了。
當年戈鮮是穿着一身黑色大裙擺禮服戴的這套帝王綠珠寶,然而戈馥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魚尾裙。
魚尾裙是極爲考驗身材的,而恰恰,戈馥完全不懼這種考驗。
爲了增加自身的氣勢,她今天更是一反以往,穿了一雙帶防水台,鞋跟二十多公分的高跟鞋。
——饒是陸曜的身高,這會站在戈馥身邊,優勢也隻剩下一節食指了。
“你這樣,能走路?”陸曜頗爲擔心地看着她搖曳的身姿。
在景隆,女人穿高跟鞋的并不多,至少他就沒見過穿這麽高的高跟鞋的女人。
“小看誰呢?”戈馥眼睛一斜,擡腿就走了幾步,還轉了個圈,面對他,單手叉腰,身姿款款地問道:“如何?”
她是不喜歡穿高跟鞋,但那不代表她穿不好。
上輩子她在國外待了好多年,也參加了很多上流社會的宴會。西方人不管男女在身高上是很有優勢的,她的身高在東方女性中雖然不錯,但顯然跟西方人是沒辦法比的。
西方人對待東方人本就傲慢,戈馥尤其讨厭他們居高臨下和自己說話。于是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她參加宴會穿的高跟鞋從來沒有低于過二十公分。
爲了能穿着高跟鞋自如行走,她還特意跟一個模特朋友請教過,很是苦練了一番,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到後面的如履平地。
陸曜毫不吝啬地豎起大拇指,他是真覺得佩服。
一旁尤蓉她們都看呆了。
“是我的錯覺嗎?郡主的氣場……”
“不是錯覺,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譚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來以後可以安排一下郡主參加商務宴會。”這種她以前是不太敢給自家郡主安排的,主要是怕一些色膽包天的男人喝了點迷魂湯冒犯到郡主。
如今看來,以郡主這個氣場,可沒幾個人敢。
“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
戈馥一聲令下,整個郡主府都動了起來。
參加皇室宴會,戈馥當然不會隻帶一個男伴就去。尤娘和尤蓉肯定是要跟着的,莊靓靓帶上一隊護衛隊進行安保工作,譚喜帶着造型師團隊跟着待命。還有花娘,她也要跟着去負責和皇宮内院進行交接。
一輛輛奧迪從郡主府中駛出,張俊傑和平皓也作爲小厮跟着過來了。當然他們不是跟戈馥他們一起的,而是坐在後方的車中。
“就因爲來的是格朗王子,所以不管是賓利還是勞斯萊斯都不用了?”張俊傑嘟囔道。
平皓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這是面對外來使者的戰略。”
“我懂,我怎麽就不懂,不就是從戰略上藐視敵人嗎?”張俊傑反駁道。
平皓有些訝然,“算你還有點見識。”
見張俊傑又伸手去扣領結,他皺眉道:“說多少回了,别去扣領結,讓人看到不是給郡主府丢人嗎?”
“我這不是不習慣穿正裝嗎?”張俊傑也有些無奈。
這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明明以前也是每天穿正裝在軍部忙碌的,如今竟是穿不慣了。
平皓小聲交代道:“到了皇宮要目不斜視,别東張西望沒見過世面似的。要是那些宮人說些酸話,千萬别跟他們吵,你就學我這樣。”
說着,他眉眼微擡,似笑非笑地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