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那裏的女人苦啊。”平皓将殘羹剩碟一一放回食盒,“男人在恒陽國雖然要相妻教子,但我們不用生孩子不用奶孩子,但女人在你們景隆國又要生孩子又要奶孩子,還得相夫教子。”
這……
陸曜都無語了,“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男人啊!”
“我是男人那我也有媽媽有姐妹啊!兄弟,咱不能這麽自私。”平皓一臉認真道:“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人類是群居動物,我們是以家庭爲單位生活在這個世上的。所以,我們要計較的不是一個人或者某個性别的人生活得好不好,而是要看整體。”
“你看,你們景隆國的男人三妻四妾,結果就是女人爲了争寵今天我讓你流産明天你讓我難産,遭罪的都是孩子。但我們恒陽國就不一樣了,生孩子的是妻子,男人之間再如何争寵,我們也不會對妻子下手,這樣孩子就不會遭罪。”
“我在電視劇上都看到了,你們景隆國的男人,要是自己孩子親媽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都會原諒對方。但我們恒陽就不一樣了,甭管是不是孩子親爸,除非是正夫,否則作妖了就直接攆出去。”
“而且當母親的對孩子可不及當父親的對孩子偏心,畢竟都是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再偏心也有個度。哪像你們景隆的男人,虎毒不食子放在你們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剛好食盒收拾好了,痛快輸出的平皓三兩下把桌子一擦,就拎着食盒走了。
“我走了,郎君你早點睡吧!”
陸曜:“……”我還睡個屁!
他拿起一旁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開水,一口氣喝完不過瘾,又倒了一杯,又不過瘾,再倒一杯!
一連三杯水下去,他臉上的熱意才算是壓下去。
——主要是氣的!
事實上陸曜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今天會例外,一來是因爲确實有些疑惑,二來則是想着順勢用這個話題拉近和平皓的關系,順便看看有沒有撬牆角的機會,誰知道……
他從來沒想過,類似的話會從一個男人的嘴裏聽到。
更氣人的是他居然隐隐覺得平皓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戈馥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正吃着早餐呢,鄭若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鄭若楠其實本來是原身的朋友。在她來之前,原身有很多朋友,但在她來之後,因爲性格喜好的改變,和那些朋友要麽斷了聯系,要麽關系變得泛泛。
唯有鄭若楠,這個和原身一起長大,但是關系泛泛的朋友,在戈馥性格大變之後,兩人反倒更處得來了。
“我到門口了,趕緊來迎接我!”鄭若楠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活力。
戈馥正在喝湯,聞言立即就嗆到了,咳了好一會道:“那你進來啊,崗亭的人又不是不認識你。”
“可能……真的不認識我了。”鄭若楠尴尬地道。
什麽情況?
等戈馥站到府門口,看着對面面目全非的好友,她不由張大了嘴巴……
鄭若楠直沖過來捂住她的嘴巴,“别叫别叫,好丢臉的!”
戈馥點了點頭,鄭若楠松開手。
“你這下巴是怎麽回事?”戈馥指着她的手都有些顫抖。
鄭若楠跟一年前的樣子完全是南轅北轍,誇張的香芋紫卷發、字母耳釘和機車服都是其次,最令人震驚的其實是她的下半張臉。
“你真的去整容了?”
鄭若楠點頭,“我早就說我想去的了。”
“那你怎麽不跟我說,我好安排一下。”戈馥抓着她的手都有些發抖,“沒、沒什麽後遺症吧?”
“沒有,你放心,這種事關小命的事我也很謹慎小心的。”鄭若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看着變化大,其實我是先拔了四個智齒,又做了下颌的磨骨手術,是微創手術,找最厲害的專家做的,沒有什麽後遺症。”
“你母親知道嗎?”戈馥表情複雜。
“知道,我早跟她打過視頻電話了。”鄭若楠撇了撇嘴道:“我承認,我最開始想整容是因爲不喜歡這張長得像我爸爸,也像我母親白月光的臉,不想她總是用那種惡心巴拉的目光看我。但整完之後我不這麽想了,我覺得我好漂亮啊。”
——鄭母的白月光早逝,先是娶了和白月光極像的鄭父,又往府裏領了很多和白月光有相像之處的侍郎。鄭父因此抑郁早逝,而鄭若楠因爲長得很像那個白月光所以一直很得鄭母寵愛,但她卻總覺得那種寵愛讓她惡心。
她摘下墨鏡給了戈馥一個飛吻,“親愛的,我現在是不是特别美?”
戈馥用力點頭,“特别特别美!”
其實,她覺得鄭若楠原來的小圓臉更自然可愛,但她知道,那張臉本就是她的心結,在她心裏隻有和那張臉不一樣的,才是美的。
“你今天這一身是怎麽回事?”戈馥知道鄭若楠的審美可不是這樣的。
“接了個小廣告。”鄭若楠擡手一扯,居然扯下來一個假頭套。“廣告商想讓我直接染發的,但那染發劑氣味太刺鼻了,我吃不消,就用了這個假頭套。”
這會已經走到疏月閣門口了,她回頭道:“别隻說我,你呢?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也不打個電話給我!”
“我隻當你出國留學,功課繁忙,當然不想勞累你來回飛了,誰知道你……”戈馥白了她一眼,“要早知道你是去整容,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行了,這事過不去了是不是?”鄭若楠讨饒地跑進疏月閣裏,将手裏的禮盒往尤娘手裏一塞。“這我從國外帶來的滋補品,尤娘你看看有什麽用得到的,就給你們郡主炖上。”
戈馥跟在她後面進來,“我讓你幫我帶的畫具買了嗎?”
“買了買了,我飛機托運了,跟我的東西一起送回家了,等收拾出來立馬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