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刀攔阻于他的,則是一名壯碩中年,出手之間大開大合,似雷厲風行。
“你...”
那最先開口之人,也就是柳茗身上羅盤,确定的自家護衛,此時一字出口。
因爲他已經發現了身旁同伴,似乎有些異樣。
對方說話的聲音與樣貌,皆與自己認識的那人沒有不同,可這實力卻是天差地别。
方才那一刀,并不是自己兩人這種層次能可斬出,即便說是情急之下有所突破,也牽強了些。
不過柳家護衛,皆非泛泛之輩,并不是體現在戰力之上,而是心機城府。
因此這一字出口之後,他便十分自然地打了一個圓場,仍舊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幹瘦男子身上。
“你若再前一步,休怪我們出手無情了!”
“不錯!”
壯碩中年,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身邊之人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此刻仍将目标定在幹瘦男子身上。
因爲他始終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雖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但直覺卻告訴自己,他十分危險。
可以說,這種危險的感覺,除了黃衣劍客之外,便隻有此人給過自己。
此時,若是能逼得對方出手,那也在所不惜。
無非便是将暗處的危險,轉化爲明處,與其時刻提防,倒不如正面一戰。
“...”
熟料,前方的幹瘦男子,沒有繼續前行,而是聽話站在了原地,隻是一言不發。
這倒是讓兩人,有些意外。
但見對方真的不再離開,柳家護衛便也失去出手的念頭,他之所以攔着對方離去...
實在是因爲出于對現場的保護,覺得眼下情況并不樂觀。
而自家公子,很有可能還在此間,既不能暴露對公子的重視,給旁人可趁之機,又需要找出其存在。
這...
可并不是一件簡單之事。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這一場未完的沖突,讓在場之中的三人,皆是失望。
一人自然是想要試探出幹瘦男子底細的出刀者,因爲他笃定隻要對方反抗,身邊之人就會和自己一同出手。
可惜眼下,錯過了這個機會。
另一人,則是穆清遠,她希望通過這場沖突,找出試煉者中不穩定的因素。
因爲她本就不會相信在場之中,除了柳茗之外的任何一人,更何況是經曆了那漆黑巨蛇入場之事。
而這最後一人,卻是那名面色陰沉的老者,此時眼底散去的失望,明顯暗示着,他想要看戲。
“這是..怎麽回事?”
終于,還是柳茗這個江湖閱曆不足之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隻可惜,在場之人中除了穆清遠外,無人會去回應。
而她想要與穆清遠交流,完全可以繼續寫字,之所以開口,便是想要從旁人那裏得到些許信息。
可就在此時,那從頭至尾,皆是沉默不語的幹瘦男子,此刻赫然出聲,卻是一句...
“試煉出錯,各懷鬼胎。”
“這是何意?”
柳茗見有人回應自己,自然不會沉默,定會回應對方。
卻不知,正是她表現出的這番“人畜無害”,讓那幹瘦男子判斷出...
她很有可能是在場之人中,目前唯一一個正常的試煉者。
或者說,是對自己沒有威脅之人。
因此,也不再吝啬言語,沉聲開口道:
“方才試煉更改規則,不準結伴同行,需各自爲戰,但不可傷旁人性命。
可你們兩兩爲伴,俨然破了這規矩,或許還可以結伴而行的界定模糊解釋,但...
這人方才對我出手,若我沒有停下,此刻已經受創,試問如何界定他這一刀,我是否會被傷了性命?”
男子的話,邏輯之上顯得有些錯亂,或許是因爲他素來沉默寡言的緣故。
但他的話,聽在穆清遠耳中,卻要簡單許多,因爲兩人某種意義上,有着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