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月輕聲開口,但她這話的言下之意,卻是淺而易懂。
公孫諾身爲風鳴院山長,城府心性皆是非常,如何會聽不懂,對方這是擔心自己所言再出差錯,所以...
想要帶上自己同樣,以便監視。
但他雖自覺無愧,可此事畢竟與自己有所關聯,與人無尤。
所以他亦不會反對什麽。
更何況,他在見識過楚甯月的手段之後,并不覺得自己擁有反對的實力。
書山風骨,雖是甯爲玉碎,不爲瓦全,但也要看目标是否值得。
倘若但凡遭遇險阻,便想着玉碎,那便不是風骨,而是愚不可及的莽夫行徑了。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道友了。”
呼出道友兩字,公孫諾再度回想起方才對方施展的手段,絕非武道四品能可比拟。
若是能夠讓眼前之人,在修行之上,指點然兒些許,或許...
“客氣。”
兩字出口,流光再現,楚甯月一手扶住穆清遠,另一手施展氣機,鎖定公孫諾,當即躍下孤峰峭壁。
下一刻,三人已出現在平原盡頭,身後傳來陣陣狂風,以及狼群呼嘯之聲。
行出平原,果真如公孫諾所言一般,看到了一條河流。
隻是這河流之中,透露着些許古怪,其上泛着微弱的湛藍色光華,卻又不是靈氣。
“這是什麽水?”
說話間,楚甯月心念一動,河流之中立時有一道水線飛出,朝其身前彙聚而來。
“欸,不可!”
公孫諾見狀,趕忙出聲攔阻,因爲他很清楚這河水有何玄妙之處。
“嗯?”
楚甯月控制着一道水線,輕而易舉,不過她也看得出來,這河水并不簡單,所以不會貿然使用。
如今見公孫諾如此反應,立時便有了幾分興趣。
“道友有所不知,那些猛獸之所以不敢踏足此地,便是因爲這些河水,具有極強的削弱之力。
便是它們,若觸碰些許,也會立時作用,輕則防禦力大減,重則負傷,一命嗚呼。”
聽到公孫諾的描述,楚甯月眉頭微皺,望着眼前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河流,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這等河水,自己似乎在某本典籍之上,看過相關的記載,但一時之間,卻是真的毫無頭緒。
眼見楚甯月默不作聲,公孫諾隻以爲對方不相信自己,于是接着開口道:
“我也是因爲有一次被猛獸追殺,躲入此地之後,方才發現這河流能可阻礙那些猛獸,這才死裏逃生的。”
楚甯月本就沒有頭緒,如今被其打斷,便更加想不起來,索性将此事按下心頭,微微颔首道:
“這河水既有如此功效,爲何不承裝些許,用來對付那些猛獸?”
其實楚甯月所想,是這些河水,或許可以用來煉器,或是制作特殊丹藥。隻可惜她不谙此道,對于此術實在知之甚少。
公孫諾聞言,苦笑一聲...
“此河水若以身體觸碰,立時便會陷入虛弱之中,四肢乏力。而若以器具觸碰,卻會有極強的腐蝕之力,使得器具...”
說到這裏,公孫諾自腰間摸出一隻不起眼的瓷瓶,而後朝着河水的方向丢去。
随後,随着瓷瓶不見蹤影,接着開口道:
“會讓器具瞬間瓦解,煙消雲散。”
看到公孫諾“現身說法”,楚甯月打消了煉制河水的念頭,隻是可惜這等材料,平白浪費。
而自己身上,并無可以容納此物的器具,尋常之物,定然無法承受腐蝕之力。
“離開吧。”
淡淡說出三字,楚甯月轉身離去,而公孫諾則是繼續前方帶路,并未對此地有任何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