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麻煩

“七日之約将近,如今已是最後一日,你有何看法?”

七日晨時,華陽初上,微風如舊,心境卻已不同。楚甯月看向鬼面老者,開口之間,語氣平淡,看不出喜怒。

但相同的一句話,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說出,落在不同之人耳中,意義亦是不同。這七日之間,一路以來,鬼面老者對楚甯月的防備,從未有過一絲松懈。

如今“最後一日”四字入耳,鬼面老者心知一切算計,都将在今日浮出水面,心中頗爲複雜,既有不安,亦有一絲快然。

“今日的确時最後一日,你我之間,也不必再佯裝做戲了,你有什麽招數,盡管一一展現。”

鬼面老者沉聲開口,此時既是決心,亦算是對楚甯月宣戰。因爲這七日來,他的心境受損嚴重,身心俱疲,如今終于到了最後一日,已不願再浪費什麽時間。

隻是他心中雖如此想,卻無法改變,楚甯月并不想與之爲難的事實。于是後者聞言之間,隻是對前者投去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吐出一句,聽似是在挑釁的言語:

“我既答應随你去葉家,便不會食言,如今隻餘一日時間,你若再将心思浪費在無用猜忌之上,七日之約不如就此作廢。”

楚甯月并不在意對方心中所想,她此刻的修爲,已然恢複至開元中期,更在先前的五品中境身上,做過了一番嘗試。所以對于眼前四品高手身上,可以獲取的情報,已然沒有之前那般看重。

不過之前既然答應對方,一同前往葉家,她便也不會食言。更何況,她也想要借助這次機會,将葉家之事徹底解決,否則終究是一個麻煩。

至于這鬼面老者,其對自己的疑心一直存在,而這疑心二字,一旦生根發芽,除非遭遇強大外力幹預,摧枯拉朽,否則絕非一言兩語能可改變。

所以她此時,并不打算以言語之力,使得對方改變看法。而是想要利用對方對自己的疑心和敵意,完成此行的目的。

“哼,即便你我七日之内無法趕到葉家,你也休想離開此地!”

鬼面老者說話之間,便朝楚甯月踏出一步,左腳落地瞬間,一道無形氣浪,便朝其席卷而去,似是想要提醒對方,自己的話不是商量,而是威脅。

可這一道無形氣浪,卻在觸及到楚甯月周身一丈之時,改變了原本的軌迹,仿佛生出靈智一般,完美将其避過,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下一刻,楚甯月則是緩緩開口,吐出了一句在鬼面老者聽來,乃是極大挑釁的言語:

“我若想離開,你未必攔得住。”

“要試麽?機會隻有一次。”

眼見鬼面老者開口之時,目露兇光,此刻周身雖無殺意湧現,但也相差無幾。楚甯月面上出現一絲微笑,望着鬼面老者,她并不想取對方性命,但對戰此界四品,她又不知勝算幾何。

所以眼下,激怒對方的目的雖然已經達到,她卻不想與對方正面交手。并不是擔心自己不敵,而是擔憂,自己無法準确無誤,讓對方傷而不死。

于是心念一轉,用行動代替了答案...

“嗯?”

眼見青衣少年踏出一步,看似平平無奇,鬼面老者卻是輕疑一聲,不敢小觑。因爲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那一日自己入睡之時,對方明明有機會逃走,卻并沒有這樣做。

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覺得他自己有把握,一次解決麻煩。雖然自己不清楚,這少年哪裏來得自信,但如今與之正面交鋒,卻不敢大意。

然而下一刻,讓鬼面老者意外的是,眼前少年并未出手,而是轉身便走。但一步踏出,身形卻已化爲一道殘影掠過,朝東北方向而去。

原本全神備戰的鬼面老者,全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是如此反應,一瞬分神過後,方才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戲耍,當即身形踏地而起,如豺狼猛獸,縱躍而走。

楚甯月如今步履輕健,雖看似是一副閑庭信步的模樣,但每一步踏出,身形都會出現在數丈之外,這便是修士遁術,而非武道輕功。

其雙手負于身後,速度始終如一,朝前而去,如一馬平川,暢行無阻。

反觀鬼面老者,上下縱躍,左右挪移,如虎豹追逐眼前獵物,更如雄鷹撲食心中砧闆之肉,旋身起落,花樣十足。但以速度而論,卻頗爲不均。

例如其最初縱躍而起之時,速度略勝于楚甯月,但落地借力之時,速度卻會降低數分。因此在速度不斷變化之中,連他自己都無法分辨,究竟是自己的輕功不及對方,還是對方有意捉弄。

“這便是四品的輕功麽?”

眼見對方緊追不舍,楚甯月心中卻仍舊存疑,因爲她并不确定,對方是否還有所保留。因此開口之間,便以傳音之法,将一句話灌入對方耳中。

隻可惜,她已經盡可能讓自己的話,聽上去不是那麽嘲諷。可這話落入此時,奮起直追,卻無法追擊到目标的鬼面老者耳中,除了嘲諷之外,再無第二種可能。?

“待老夫将你捉住,定要抽筋扒皮,搓功廢脈,讓你生不如死!”

聽到鬼面老者的“問候”,楚甯月眉頭微皺,她自然不是擔憂對方的威脅,而是覺得對方,已經逼不得已,試圖用言語擾亂自己,仿佛無能狂怒。

這是否便說明,對方其實沒有保留,已然是發揮了全力呢?

如若此界四品之境的輕功,尚且不及開元中期遁術的話,是否便可以認爲,自己于南域之中,已立于不敗之地了呢?

心念至此,楚甯月将這個念頭,甩出了腦海。葉家之事,曆曆在目,當日自己便是因爲輕敵,方才傷了左臂,像是這等念頭,萬不可再有。

此界武者,不同于丹青天下,柳瘟當日更是告知自己,此界之人未達三品之前,品級劃分并不等同實力。也就是說,這鬼面老者追之不及,不代表所有的四品之下,便皆都如此。

如果自己當真以爲,自己的速度可以淩駕于衆人之上,怕是又要重蹈當日山村之時,被判官陸遊偷襲重傷的覆轍了。

半個時辰匆匆而過,楚甯月的遁術,沒有絲毫減緩。與武道輕功不同,修士遁術的優勢,不在于短時間内的爆發,而是續航持久。

若無陣法幹預,施展遁術,對于修士而言,損耗微乎其微。尤其是對開元境以上修士而言,這種消耗,足以用體内功法自行運轉彌補。

所以即便是連續施展遁術三天三夜,不會有任何疲憊之感,速度也不會有絲毫減弱。可是武道輕功不同,所走得乃是爆發得路數,短時間内也許看不出端倪,但時間一長,必有所累。

此時的鬼面老者,狀态頗爲不佳,如若說先前的他,如同虎豹貪狼,那如今便是虎落平陽。雖然仍舊是在奮力直追,但無論是速度還是氣息,都要比之前差上許多。

楚甯月見狀,心中頗爲失望,她原本以爲,對方是有所保留,之所以裝出這副模樣,是想要讓自己掉以輕心。所以她在對方顯露出疲态之時,也相應調整了自己的速度。

故意做出一副,自己同樣因爲長時間奔走,速度減緩的假象,隻等着對方爆發。可是卻未料到,對方的速度一直減緩,如今已與凝氣境遁速相差無幾。

“看你氣息紊亂,若再繼續下去,恐怕還未到葉家,便會氣絕于此。不如先休息一番,如何?”

說話間,楚甯月速度依舊,并無停歇之意,而鬼面老者此時氣憤無比,自然不會接對方的話。可是如今的他,的确已是氣息紊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落寞之意。

想自己若是全盛時期,當日如何會在那些五品面前,定下什麽七日之約?今日又如何會被眼前的青衣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間?

如果四年前那件事沒有發生,如果師妹沒有受到刺激,如果自己沒有經曆那場大病,也許如今的南域,會是截然不同的勢力劃分。

可是如今,事實便擺在眼前,自己便連這麽一個小輩,都無法輕易拿住,又談何奢望更多?自己會走到今日這一日,當真是.....

“天意弄人!”

楚甯月聞聽身後一聲厲喝,不由得升起幾分茫然,此時的她,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身後的鬼面老者,陷入短暫心魔之中,險些爆發。

此時回頭之間,已然是見到鬼面老者停下了腳步,身形搖晃不定。她正想開口,卻見對方朝後仰面而倒,脆聲落地。

“這....”

如此變故,全然在楚甯月的意料之外,她此刻看着眼前之人,一時沉默。心中猶豫,是否要帶他一同上路,因爲此行葉家,免不了一堆麻煩,而此人雖對自己而言是麻煩,但對葉家同樣是麻煩。

如果能讓麻煩與麻煩之間相互抵消,那自是再好不過,但這鬼面老者對自己成見已深,若他途中蘇醒,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望着此刻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鬼面老者,楚甯月最終上前一步,一指點在其氣海之上,趁其虛弱,封住其三處氣穴,如此一來,即便對方蘇醒,亦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後以氣機牽引,如拖死物一般,将老者吸附于身旁,重新朝着葉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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