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 狼穴

楚甯月的确深陷雪境幻象之中,可是她身爲修士的本能仍在,對于危機有自然感應。雖然這種感知力,在雪境幻象的作用下,被壓制了大半,但卻不代表她對此毫無察覺。

方才青年男子,數度以言語,将之引導在禁制之前,隻差臨門一腳,楚甯月往往是後知後覺。隻待離開之時,方才意識到剛剛身處何等險地之中。

若隻是一次兩次,興許楚甯月還能告訴自己,這是因爲對方的宗門秘境,險象環生,是正常的情況。可是經曆了數十次,上百次之後,楚甯月心中的疑慮,終于占據了思維主導。

對于青年男子的戒心,一再攀升....

雪境幻象,一望無際,風雪如故,仿佛一成不變。但随着時間推移,那股寒意卻在略微減弱之中。以楚甯月的修爲,想要感知到這一點,并不是什麽難事。

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前,這股寒意趨近于無,而她又再一次,被青年男子以言語指引,距離一道禁制,咫尺之間。

随着禁制的光華,照射在其周身,楚甯月的腦海之中,再度響徹起一陣翁明之聲。但随着此聲落定,其眼前的光景,卻已物換星移,不複雪色幻境。

而就在此時,青年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楚甯月爲了不打草驚蛇,依舊按照對方所言行進。但是此刻的她,卻已經脫出了雪境幻象,雖然雙目仍舊微閉,但神識卻已四散而出。

而這一探之下,卻是找到了在其身旁十丈之外的青年男子,此人的内息,似乎隻比西門高略強一些...無怪乎他在自己面前露怯。

楚甯月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意欲何爲,所以她并未暴露自己已經脫出幻境的事實,而是選擇繼續裝作深陷幻境,無法自主判斷危險的模樣。

而在接下來半個時辰之中,經曆無數次與禁制咫尺之遙之後,楚甯月終于明白,這是對方的試探方式。但雖然明白對方的作爲,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悅。

時間分秒流逝,兩人的前行,卻與楚甯月之前在雪境幻象之中,并無什麽本質之上的不同。唯一的差别,便是沒有絲毫參照物的無盡雪色,替換成了一片古樹密林。

楚甯月此時,雖能以神識窺探周圍一切,包括此地存在的禁制,以及可能存在的傳承。但是有青年男子作爲限制,她亦不好自主行事。

更何況,她此行并不是爲了奪乾炎宗傳承,而是爲了找到破局之法。眼下雖然無法解釋,自己是如何從落炎山脈,來到了此處秘境之中,但至少可以确定,此地并無危險。

隻是心中一個疑問,不斷攀升而起,讓楚甯月思索,自己是否該脫口而出。

“你,當真知道如何出去麽?”

終于,楚甯月的耐心,被這青年男子徹底消磨殆盡。因爲兩人脫出密林,又來到了一處溝壑之中,仍舊是漫無目的的前行,甚至楚甯月以神識看到了青年男子面上的茫然。

于是忍耐了一路的話,終于脫口而出,而這句話對于青年男子來說,卻如晴天霹靂。

“你是否也不知如何出去?”

開口之間,楚甯月已是打算攤牌,不再保留,所以說話間,已是睜開了雙眼,看向青年男子。

此子頭戴鬥笠,身穿勁裝,不像是宗門修士,倒像是世俗武林之中的江湖俠客。不過此子的樣貌,卻與曆經風霜的江湖俠客,牽扯不到半分,因爲此子的長相,十分稚嫩。

“你...”

青年男子注意到楚甯月的眼神,分明是在看着自己,此刻一字出口,心下微驚。而下一刻,其耳中便響起眼前之人的聲音,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之色。

“嗯,我已脫離雪色幻境。”

雖然這句話本身無喜無怒,可是青年男子卻不禁思考起,之前自己所做的諸般試探之事。看着眼前女子平靜的面色,一時之間陷入沉默之中,着實有些忐忑。

原因很簡單,自己的實力,不過是四境窺元,而眼前女子的氣息,卻堪比宗門長老。若是方才動手,自己或許還能趁着對方身在幻境之中,讨得一絲便宜,可如今....爲時已晚。

“你可以放心,我與乾炎宗有舊,不會傷其門下弟子性命。隻是你也需如實告知于我,你是否知道如何出去。”

青年男子的忌憚,已經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此刻根本無需任何心性之上的拿捏,便可一目了然。所以楚甯月此時開口,全然是以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口吻。

此舉并無不妥之處,相反若是她對此人和顔悅色,恐怕反而會引起此人的懷疑。

青年男子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卻已經算是一種回答,這着實讓楚甯月心中無語。不過想到,自己身處的幻境,也因爲此子的試探而破除,總算此行不虛,便也不打算與他計較。

至于如何破除幻象,楚甯月雖不知細節,但卻能夠猜得出,多半與那些禁制有關。應該是禁制的術力,影響了之前幻陣的術力,術力不穩,自會潰散。

隻是讓她不解的是,乾炎宗自家的宗門秘境之中,爲何會有其他的入口。又爲何會設下這種,隻針對外人的陣法。

是了,在她看來,眼前青年之所以不受幻境影響,正是因爲他是乾炎宗弟子,而自己不是。卻不知曉,便是乾炎宗之人,亦不知宗門秘境之中,還有這一層禁制。

“前輩...”

“嗯?”

眼見青年男子吞吞吐吐,這讓耐心本就已經快要消磨殆盡的楚甯月,心中越發不快。此時一字輕疑,已是帶着幾分寒意,讓前者立時精神一震。

可下一刻,不知是急中生智,還是忙中失智,青年男子開口之間,便說出了一句....

“其實離開此地還有其他辦法,隻是這辦法有些兇險。”

青年男子一句出口,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此刻有些後悔,但卻知道悔之晚矣。原因很簡單,眼前女子的身份如何,他并不知曉,也無從查證,隻憑對方一面之詞。

如若此人與乾炎宗是敵非友,自己一旦将出去的法子告知對方,引來的便可能是無妄之災。可是眼下,自己已經說漏了嘴,若是隐瞞不報,怕是此刻自己就要陷入危機之中。

楚甯月并未逼問,此刻無聲更勝有聲,隻是安靜地望着眼前男子。雖然她也清楚,接下來自己得到的,必然是對方思慮過後的說辭,但自己卻也同樣無法左右對方的心思。

若是威逼有用,此刻的眼神已經足夠,可若是威逼無用,那自己拿他也的确沒有辦法。

“此地是我乾炎宗宗門秘境不假,但我此行乃是意外進入,所以不知如何以常規的辦法出去。按照以往慣例,進入此地之後,皆有一月的時間限制,時間一到,便會被陣法傳送出此地。

所以眼下最安全的法子,就是在此等待一月時間。”

說到這裏,青年男子的言語爲之一頓,因爲他不願選擇這個法子,否則隻需在進入秘境之後的崖底,靜等一月便可。

四境窺元,雖然仍舊是武者凡人之身,無法像修士那般依靠吐納靈氣維持身體機能,但卻能夠打坐入定,消磨時間。

所以存活一月,也未必沒有可能,可是如此一來,自己的确安然,宗門境況卻得不到絲毫緩解。雖說宗門如今陷入的困境,并非是自己一個四境武者可以左右,但宗門興亡,卻是有責。

楚甯月眼見對方語塞,卻并不着急,因爲她仍舊記得,對方之前所說的,辦法有些兇險。若是靜等一月,自然不是什麽危險的法子,所以必定另有出路。

果然,青年男子停頓之間,隻是爲了試探楚甯月的反應,半息過後,接着開口道:

“還有一個辦法,便是進入宗門秘境内諸多傳承之中,若能通過考驗,接受諸多傳承之中的一項,便可被傳送出宗門秘境,提前完成試煉。

隻是....我雖知如何分辨傳承入口,卻不知具體傳承的内容以及考驗的難度,所以是否能通過考驗,如今隻能憑借運氣。

若萬一接受的是超出自己實力的考驗,那身死道消,也不是沒有可能。”

言至末尾,青年男子神色黯淡,他所言雖然半真半假,但是賭命之事,卻是不虛。他隐瞞的,是自己其實知道宗門秘境之中,有幾處傳承的所在,知曉傳承的内容。

可是每一次進入傳承,所承受的考驗難度,都是因人而異,各不相同。所以即便他知道傳承的内容,也知道有幾處傳承隻是草木之道,無關緊要,難度應該不會太高,但是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

“我無意取乾炎宗傳承,但若這是唯一的法子,也隻能一試。”

楚甯月淡淡出口,對于眼前之人的言語,半信半疑。而後者聞言,此時則是沉默不語,心中思緒飛轉,思考着究竟要帶對方前往哪處傳承。

最終,其心中靈光一閃,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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