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其下山之後,便改換了容貌,同時也用回了楚月的這個化名。更是爲了掩人耳目,自進入當初的楚玄國,如今的玄霜國境内之時,便已然停止禦劍,選擇了一處驿站,以馬車的方式朝王都而去。
隻是在驿站之中,卻發生了一個不該發生的意外,因爲她已經做了百年修士,身上根本沒有世俗王國之中的貨币。而自己身上所帶的靈石,在驿站管事眼中,也不過隻是會發光的石頭而已,雖然看似值錢,但畢竟沒有真金白銀來的直接。
于是楚月在驿站之時,竟被當做了他國奸細,驿站管事明面上不動聲色,将其穩住,可是暗中卻通知了附近的守軍。楚月重歸故地,加之此地乃是世俗王國之内,周圍皆無修士,所以一時放松戒備,并未察覺。
等到那些守軍到來之時,其方才察覺不妥,可是此時若想脫身,不用法術是萬不可能了。然而一旦用了法術,倒是不會遭受什麽反噬,可是卻會暴露行迹,自己此行的計劃怕是要泡湯。
而且若是此事被上報給與此國相關的宗門監察弟子,恐怕層層上報之下,還會引起南玄聯盟那些老頑固的注意,繼而影響殘陽宮,得不償失。
于是楚月在面對這些守軍之時,根本沒有反抗。那些守軍見其如此配合,又是一名女子,加上穿着非同尋常,所以便也沒有太過爲難于她,隻是要求她随衆人前往關隘,另行定奪。
楚月心中正煩惱如何以世俗之人的方式前往王都,此時既有順風車相送,自然不會拒絕。而路上一旦這些人真對自己圖謀不軌,那屆時再施展法術脫身也未嘗不可。
心下既定,楚月便跟随這些守軍一同前往關隘,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此舉着實避免了一場危機。因爲那名自其下山之時,便暗中跟随其的修士,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玄丹境,隻不過因爲性格懶散加上嗜酒如命,所以在宗門之中一直屬于邊緣人物。あ七八中文ヤ~8~1~. <首發、域名、請記住
因此才會被師兄忽悠,成爲了某個商會千金的私人打手,爲了自己的靈酒錢,不得不做這些跟蹤人的事情。
方才若是楚月選擇施術離去,那他便會立即跟上,同時以官方身份出手,這樣也不算違背宗門規矩,恃強淩弱,畢竟是目标先對世俗之人施展修爲的。
可是如今,楚月卻選擇了與這些守軍同行,甚至沒有絲毫反抗,這讓他十分無奈。看了看自己腰間早已癟去的酒壺,無奈之下終是隻能繼續跟上,等待時機。
哪想這一路之上并不太平,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關隘也不過數裏路程,可是這短短數裏之中,這一群人單是悍匪便遇到了三回。原本與楚月同行的守軍足有二十九人,可是如今三番争鬥之下,已經隻剩下半數不到。
這一路之上,守軍頭目多次懷疑楚月的身份,可是見悍匪來襲之時,她隻是站在原地默不作聲,既不逃脫也不害怕,雖然古怪,但卻沒有異樣之處。
甚至有時候若是有悍匪接觸于她,也會被其出手攻擊,打翻在地。看其出手的速度與力道,似乎與戰陣殺伐之術不同,倒像是武道中人。
因此這三番惡戰之後,一群守軍非但沒有懷疑其身份,反而因爲對方武力遠高于自己等人,當時卻沒有反抗,而心生敬畏之意,慢慢開始與之攀談起來。
楚月并非同情心泛濫之人,加之這些守軍與那些悍匪皆是世俗之人,甚至連武道都未踏入,自己對他們出手,無論幫助誰都是一種殘忍。所以其原本并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隻想搭這順風車前往關隘。
可是這一路之上,已然遇到了三波攻擊,她是真的擔心這群人還沒有到達關隘,便已然盡數敗亡。于是在這些守軍主動攀談之下,楚月選擇了開口應答,一來一往之間,倒是知道了不少此境的消息。
例如楚玄國早已滅國百年,如今衆人對其知之甚少,而且言談之間,也并無避諱。再例如如今統治此方土地的國家,名爲玄霜國,其國都方位按照楚月當年的記憶來看,似乎正是當年的玄都。
隻是不知爲何,這些守軍再談論到當今國主之時,似乎皆有些反感,避而不談,卻與一般的士卒不願提及君上有明顯不同。
至于楚月自己,則說是來自雲州,奉祖奶奶之命前來南玄州楚玄國舊址,尋找當年失落的一脈族人。可是雲州距離此地極遠,而且風俗不同,如今算算離家已有數年之久,自己也成了一名武道遊俠。
不得不說,楚月編故事的能力着實不強,好在這些軍士也不是真的想問她的來曆,這些問題,還是交給關隘的将領大人來處理爲妙。如今如何能借助此女的戰力,讓自己等人或者到達關隘才是要務。
攀談之下,時間流逝迅速,而不知是巧合還是天命,直至衆人與其話題聊盡爲之,第四波遭遇戰都遲遲沒有到來。而一直提心吊膽的衆守軍,如今也是放松下來。
他們本是驿站附近據點的一波守軍,此次若不是爲了将楚月“帶”至關隘,請上官鑒定身份,他們是決計不會走這條路的。準确地說,他們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前往關隘拜谒将軍,而是一直鎮守在邊境據點之中。
一時無話,加上許久未曾遭遇其他攻擊,衆守軍的戒備之心也慢慢松懈下來,甚至其中有沒心沒肺之人,忘記了前不久同袍剛剛死于刀劍之下,此時竟是哼唱起了家鄉小調。
楚月自然是聽不懂他們的方言,隻是覺得這些人的行動速度實在太慢了一些,若是早知道他們連馬匹也沒有,而是要徒步前往那所謂的關隘的話,自己恐怕不會選擇與他們同行。
“嗯”
就在衆人距離關隘不足半裏路程,遙遙望去,已然可以看到城牆之時,那守軍頭目卻是忽然擡手制止衆人向前,同時口中輕疑一聲。身後衆軍士見狀,立時警覺起來,朝前望去。
“不對...不對啊,我雖已有些時日沒來此處,但卻仍舊記得當年出關之時,莫說是半裏距離,便是一裏方圓也是十步一哨半百一崗,可你我如今走來,非但沒有看到一哨一崗,就連此時遙遙相望,也沒看到半個守軍,這實在...”
這名軍士頭目,此時倒也沒有因爲楚月這個外人在場而避嫌,更何況眼前之事,事關生死。如今此女子乃是一行人中不可或缺的武力組成,無論是出于局勢考量還是其他,此刻都萬不能得罪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