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看向孫伯,孫伯則是回了他一個眼神,小風立時會意,他相信孫伯不會做出愚蠢的行爲。此時他隻管按住胖子,不讓他亂了孫伯的計劃,至于孫伯的身手和他方才說的那句話,小風心中也有猜測,此時權當是印證猜想。
“老爺子,我最後再勸你一句,雖說我等下會用技不用力,可是我卻不敢保證不會下意識出手,這一點雙方都不希望看到,所以...”
“聒噪”
孫伯沒有任對方将話說完,兩字出口頗有威勢。然而帶頭大哥不急不躁,并未因爲對方的言語而動怒,此時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看着擺着架子一副高深莫測的孫伯,足足過了三息的功夫其方才開口問道:
“老爺子不累麽,要知道真正動手時,可不需要這些花架子,您老莫不是武俠片兒看多了”
“哼..聒..”
孫伯聞言冷哼一聲,然而正當他的招牌兩字即将出口之際,帶頭大哥身形一動,忽然爆發出一股極爲強勁的速度,迎面一拳已朝着孫伯面門而去。速度之快,孫伯尚且來不及說出第二個字,拳頭已然到了身前。
“小心”
一旁的胖子見這名方才被自己随便就放倒的人,竟然有這種速度,此時不禁流下一絲冷汗,更是出聲提醒。而小風見狀,雖然同樣也覺得那名帶頭大哥不簡單,此刻卻不爲孫伯擔心,反而怕胖子壞事,立即用力将他拉住。
與此同時,孫伯面對突忽其來的一拳,面上陡然升起一絲笑意,面對這一拳不進反退。身形一弓一側,順着對方的一拳便迎了上去,以肩朝着對方身體撞去。
“砰”
随着一聲悶響,帶頭大哥身形急速後退,他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在算計自己,也沒料到對方會出此奇招。不過他之所以會退,卻并不是因爲力道不及孫伯,而是他真的像他方才所說的那般,用技不用力。
孫伯沒有立即追擊,又擺回了原來的架勢,卻是從頭到尾将手勢來了一遍。隻是當他擺完架勢之後,卻忽然轉頭看向胖子,胖子此刻驚訝老爹的身手,但仍舊擔心對方,所以沒有看懂老爹的意思。
孫伯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帶頭大哥,出聲說道:
“這樣打下去太費時間,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不如我們比比兵器如何”
帶頭大哥原本站在原地,是在重新估量孫伯的能力,并不是想要故技重施。此時聽他這樣一說,立時爲之一愣,可下一刻他也不敢再大意,沒有再将對方當做一個遲暮老人看待,而是可敬的對手。
“老爺子,我現在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是棍棒無眼,如果上了兵器,恐怕就更難點到爲止了。”
“聒噪,我老人家都不怕,你啰嗦什麽”
孫伯的話依舊十分尖銳,而帶頭大哥聞言無奈,并未動怒,倒是周圍的衆打手對孫伯怒目而視,覺得這老頭太不識好歹。一時間,便有人開始在一旁“鼓舞”,更有人言語如刀劍。
“大哥,既然這老頭兒自己作死,你就讓他看看你的本事,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了旁人。”
帶頭大哥聞聲瞪了說話之人一眼,後者立時鴉雀無聲,可這時孫伯卻接着之前那人的話道:
“沒錯,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
“老爺子,你...”
孫伯這一次沒有嫌棄對方聒噪,而是朝着對方擺了擺手,他覺得這個人并不是太壞,就是太啰嗦了一點。
“好吧,既然老爺子想比兵器,那我就跟你比,不過我這裏你也看到了,這沒有...”
“給我來把劍最好。”
帶頭大哥剛想說自己這裏都是吓唬人的鈍器,并沒有刀槍劍戟、斧钺鈎叉。可誰想到眼前的老爺子,下一句話就是朝自己要劍,且不說自己現在沒有,就算是讓自己回去找也未必能夠找到。
當今社會法制,很多情況下無需動手,而就算動手這些棍棒也足矣達到威懾作用。而若是血海深仇,那自然也不可能用刀劍,自然是以槍械火拼。
如今這個年代,想要去找一把劍,的确太過勉強...
“老爺子,這個真沒有,要不拿把木棒湊合一下”
帶頭大哥開口的同時,心底卻對眼前老頭的估量更高,畢竟對方是朝自己要劍。可他轉念細想之下,卻是暗自懷疑對方也去過那個地方,所以才懂得這些。
而想到了這一點,再看眼前之人時,卻開始隐約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一時間記不起來,卻也忘不幹淨。
“木棒可以當刀用,劍不行,太短”
孫伯此時開口間,似乎已生出了幾分玩味,此時說話再無半點敵意,倒像是在與對方切磋。兩人如此互動,讓周圍的打手面面相觑,而帶頭大哥陷入短暫沉思,并未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
“孫伯,接劍”
就在這時,小風忽然開口,引來了衆人的注意,衆打手聞言一驚,皆以爲這人竟然随身帶劍。可下一刻,卻是發現青年朝着那老頭丢出的并不是劍,而是一把通體灰黑的雨傘。
帶頭大哥見狀一愣,卻也轉身對着遠處的手下喊道:
“你,手中的家夥給我。”
話音方落,空中一把雨傘和一根木棒錯身而過,分别落入孫伯與帶頭大哥手中。帶頭大哥面帶警惕的看向孫伯,卻見後者忽然将傘作入鞘狀,插回腰間,而後翻手按在傘把之上,倒像是一名武士要施展拔刀斬一般。
此時帶頭大哥已經察覺對方異樣,心中懷疑對方是不是同樣出自那個地方,所以他不敢大意。此時握緊手中木棒,而他握木棒的姿勢,卻并不是像在使用木棒,倒真如孫伯之前所說,他這是在以棒使刀。
這一場雨傘與木棒,刀與劍的交鋒即将拉開帷幕,兩人對視一眼,皆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氣。可随即,兩人卻又皆都十分默契的等在原地,誰也不願第一個出手,又保持了三息的功夫,孫伯終是開口道:
“刀走剛猛,劍走輕柔,你這用刀的這麽婆婆媽媽,沒有一點霸氣,你說你的刀法是不是專門給女人練得你說,你這樣一個八尺男兒,卻用...”
孫伯開口之間,竟一反常态,皆是嘲諷之語。帶頭大哥起初并未在意,隻當對方是想要亂自己的心境,可是随着時間推移,他卻發現對方沒完沒了,最後開始質疑自己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