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趣,大師,這話你又怎麽說”
小風開口之間,心中倒沒有對這說話的女子有多大的反感,隻是之前的一絲看好,如今卻已蕩然無存。本以爲對方是一個有智之人,卻未相當她也是這般無智,自然沒了興趣。
隻是他嘴上說的有趣,卻是趣在少林高僧在場,這女子說話如此霸道,又會如何反應。
“阿彌陀佛,女施主...”
老和尚依舊雙手合十,而他距離那兩名女子所隔的人群,已然隻剩下兩層,依稀看得到女子的面孔,隻覺得其一身華貴,年紀似乎不大。
而開口之間,自然又是一聲佛号,随即而來的便是“前輩”對于“晚輩”的“辛辛教導”。可他的話方才叫出三字之際,卻是沒了後話,臉上神色依舊,可眼中卻閃過一絲意外。
最後的人群赫然分開,而因爲那兩名女子實在太過惹人注意,以至于那名麒麟會之人輕松完成了轉移,并沒有引起周圍人的矚目,至于那名被他挾持之人,此時卻是欲哭無淚。
而下一刻,小風亦是終于看到了那兩名女子,隻是他的眼神卻在這一刻微微失神,卻不是因爲他沒見過如此玲珑之女,而是因爲他看到了對方手中舉着的一塊令牌。
這枚令牌遠遠看去,卻與普通的玉佩一般無二,可仔細觀望,卻俨然能看到令牌之上雕刻着一條盤龍,栩栩如生。而令牌的另一面,則是刻着一個欣字。
“大師以爲我說的對是不對”
衣着華貴的女子再度開口,隻是她的話雖然棱角分明,可是語氣卻比之前緩和了許多。而在說話的同時,似乎還怕眼前的老和尚看不清自己手中的令牌,右手又朝前了幾分,殊不知這樣做有失禮數。
而老和尚見狀,此時卻是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雙手合十道了一句善哉善哉,而後一錘定音道:
“諸葛世家千年積運,見識自然廣播,而院中那位施主的陣法,雖然威力遠不如魔教護壇大陣,但卻有異曲同工之處,因此...”
老和尚開口之間,并沒有去說這名女子的話正确與否,而是言明諸葛世家底蘊極深,可謂十分圓潤。而即便這陣法,真的不是那女子口中所說的陰陽離火大陣,那也隻是她學藝不精,而不是自己看不出來。
可就在他的話說至此處,正欲蓋棺之時,卻見眼前神色得意的女子,忽然眉頭一皺,而後迅速将令牌收了起來,而另一手則是指着自己的後方,臉上一陣意外,口中更是下意識的出聲道:
“你..怎麽會有..”
老和尚聞言一愣,立即轉身之間,面上的笑容卻是一僵,因爲他赫然看到那名早已被自己當做魔教之人的黑袍青年手中,正拿着一塊與身後女子一模一樣的令牌。
而下一刻,當老和尚凝神朝着那令牌望去之時,卻隐約發現了黑袍青年手中的令牌,與那名女子手中的略有不同。可這不同之處卻并未是作僞的破綻,而是更爲高級,因爲他的那條盤龍在黑夜之下,隐約泛着青光。
“會有什麽”
小風淡淡的開口,同時望向那名衣着華貴的女子,隻是其平靜的面容之下,隐藏的卻是一絲意外。不過這分意外卻并非來源于眼前這位,自天機城諸葛世家遠道而來的諸葛欣,而是她身旁攙着的那名女子。
與諸葛欣不同,這名女子隻是身穿一件單薄的青衣,而她臉上更是帶着一分疲倦,看起來十分憔悴。可無論她掩飾的如何絕妙,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那便是她周身氣息的運轉,以及諸葛欣攙扶她時不斷注入的内力。
小風識能在身,即便是黑夜也能感知的清晰無比,不過這一點,他倒是不知老和尚是否有所察覺。他隻是知道,這名受了傷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自屋頂之上窺探洛孤鴻,險些被她一刀秒殺的梁上之人。
而他卻是不知洛孤鴻的走火入魔,是否與這名女子有關,她又是出于什麽目的,在被自己等人發現,在受了如此傷勢之後,仍舊選擇現身于此。
“我..你..你..”
諸葛欣前一刻的氣焰,如今消散一空,看着那黑袍人手中的令牌,她卻是變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而周圍人在一刻,也是發現了不對,在一人将目光從這位衣着靓麗的女子身上轉移到小風手中之後,終于一陣嘩然。
“他怎麽會有諸葛家嫡傳令牌”
好事男子的一句話,不僅道破了這令牌的玄機,更是說出了諸葛欣此時心中的想法。而下一刻,卻是有人開始朝着她投去古怪的眼神,隻是短短兩息功夫,人群之中便生出了不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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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啊,搞了半天,原來都是諸葛家的人,諸葛家自導自演,犯得着拉着我們一起麽”
而這股風頭愈演愈烈之下,更是有人開始将矛頭朝着帶頭的少林派大師帶去,連着他也一起“安排”到了諸葛家自導自演的戲碼之中。
“他這令牌是假的”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起,卻使得周圍人的嘈雜一陣停歇。而一直的看戲的小風,如今卻是重新将思緒收了回來,面帶微笑的看向了這個他一直在等待的人。
此人正是之前那名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麒麟會探子,而他此刻也正是見到勢頭不對,心中焦急不已,方才奮不顧身的出來添了這一把火。
隻是于他而言,這火非添不可,可是于小風而言,他的這把火燒的卻不是自己,而是玩火。因爲這令牌是真的,而且是諸葛瑾當時送與自己的禮物,隻是自己後來才知道,這竟然是他的身份憑證。
因此他在展示令牌的時候,隻是朝着衆人展示了正面,卻沒有将後面刻着的一個“瑾”字露出,否則隻怕自己又要多了一條罪名,那便是綁架諸葛世家嫡傳子弟。
而衆人雖然分說不斷,可老和尚與諸葛欣如今卻是閉口不言,因爲他們同樣知道,這令牌絕非有假,而有假的隻可能是拿着令牌的人。
隻是這種話,在沒有鐵證之前,卻是誰都不敢輕易言說的。又或者說,在老和尚此刻的心中,極想諸葛欣問出這句話,畢竟她也是諸葛世家之人,由她問出便是自家之事,與自己少林無關。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諸葛欣手中的令牌,乃是諸葛家真傳弟子令,而黑袍小風手中的卻是嫡傳弟子令,對于外人來說這不過是一字之差,可對于諸葛家内部而言,卻是天塹。
而小風此時,卻是腦中念頭飛速運轉,将自己代入了對方的立場。而後他卻是雙眼一眯,心中生出一個可怕的念想。
麒麟會的見識,應該不至于不如圍觀之人,看得出這是嫡傳弟子令,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給他自信說出這種話,卻不必顧忌引起旁人的懷疑呢
那麽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是小風不願去想的,那便是他們認爲自己手中的嫡傳弟子令一定是假的,也就是說他們知道真的在哪裏,又或者肯定這令牌一定不會在自己手中。
如此一來,小風想到五城六會如今遠赴天機城,又想到當初那名諸葛家少年曾說諸葛瑾已經失蹤,烏山之後他并沒有回諸葛世家,再想到嵩山腳下,夜市之中,曾有天外客勾結江湖人刺殺熊大。
樁樁件件,點點滴滴融合起來,卻讓小風不得不懷疑一件事,那便是諸葛瑾如今落在了麒麟會手中,而他們目的中的一環,便是讓如今的五城六會與諸葛家交惡,甚至全面開戰。
隻是這背後更深的目的,小風此時卻是不願去想,隻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哦你說我這令牌是假的,那真的在哪裏”
可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卻是施展識能,傳音諸葛欣道:
“注意那人動向,伺機将其拿下,他或許知道老四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