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拂過,遙岑遠目。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旁響起,然而在場衆人卻無一理會,隻當是風聲馬聲,卻終究不是人聲。
青年老闆昂首向天,心中若有所思,周身感知更是降低數倍。然而數息過後,老闆心境恢複,側頭間卻聽一陣馬鳴聲忽然自身後響起。老闆下意識的轉身望去,随即臉上的神情卻在這一刻凝固當場。
隻見數十步外,兩匹馬并列急奔而走,其背之上馱着一人,而這個人正是自己下令要取其性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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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竟然放她走了”
老闆見狀大爲不解,說話間便要上馬去追。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坐騎竟然也跟着自己要殺的人走了,如今以兩名護衛的坐騎,是萬萬追不上它們的。
“啊”
兩名貼身護衛聞言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後,左方一人疑惑的問道:
“額..老闆,不是您說要送那人上路的麽”
“我..你你們..你們不是綠林中人麽”
青年老闆聞言大怒,自己明明請的是一衆綠林中人,這送人上路的意思,自然是送上黃泉路啊。怎麽這兩個蠢材竟然真的送别人離開,還搭上了自己的坐騎,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當然是啊。”
左方開口之人,此刻全然不知自己老闆到底是怎麽了,竟然問自己這種白癡的問題,難道老闆認識這兩個人,或者和離開的那個小子是仇人
而就在這時,右方之人總算明白了老闆的意思。是啊,自己這些人是綠林衆人,平日裏若說送誰上路,那自然就是要殺人。想通這一點後,此人頓時臉色脹紅,眉頭一皺,過了一息的功夫後,方才歎息一聲道:
“老闆呐,您要不是方才說了一句,要成全它們主仆的話,我們可能就真的動手了。咱們綠林道最重道義,我們還以爲您這是要..唉..”
“你們哼”
青年老闆聞言語塞,最終隻能冷哼一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再遇上那個人,自己一定要殺她報仇。念及此處,青年老闆周身的寒意緩緩散去,又将目光落在了地面上躺着一動不動的黑袍小風,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隻是再開口時,卻也沒了最初的那般焦急,朝着兩名正對視傻眼的兩名貼身護衛招了招手道:
“别愣着了,地上這個人對我有用,你們看看他傷在哪裏,能不能救。”
兩名護衛聞言間,終于不再愣神,而此時也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黑袍小風。兩名護衛正伸手去抓對方的手腕,可就在這時,左方一人卻忽然輕疑了一聲道:
“咦這人...”
“這人怎麽了”
青年老闆的聲音從旁響起,而當兩名侍衛再看向青年老闆時,他身下已經又多出了一匹新馬。而這匹新馬,除了沒有馬具之外,外形之上與剛剛跑丢那匹幾乎一模一樣。
“對啊,不應該啊”
未及左方一人回答,右方的一人也忽然疑神疑鬼起來,青年老闆剛剛平複的心情又被兩人重新挑起波瀾,頓時眉頭一皺,說話的聲音也嚴肅了許多:
“他到底怎麽了,說”
“額..”
兩名護衛聞言相視一眼,他們之所以如此糾結,便是因爲看得出老闆對這個人的重視。可若讓老闆知道這人可能沒得救,不知老闆會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唉,我說了吧,這人是天生絕脈。”
護衛的話一出口,兩人卻像是卸下了千鈞重擔一般,松了一口氣。可随即又緊張的看向老闆,然而兩人卻沒有想到,老闆忽然問了自己一句:
“啊那是什麽”
“天生絕脈之人,體内先天沒有一點兒内力,無法修煉内功。加上體質極差,修煉外功便是找死。而這種人一般活不過二十四歲,就是天生的廢..”
話音至此,左方一人趕忙捂住了同伴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因爲他發現老闆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就如方才初見地面上那兩人之時。
可是就在下一刻,青年老闆臉上的陰霾卻忽然消散,随即帶起一抹笑容,開口問了一句沒由來的話:
“你們可知道,這裏附近有什麽村鎮,又或者是醫館之類的麽”
左方護衛聞聲一愣,而後終于被同伴掙開了手。而就在這時,重獲自由發言權的右方護衛,忽然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嘀咕道:
“這麽..一般村落沒有醫館,距離這裏最近的鎮子也要幾裏路,村落嘛..倒是..啊”
言至末尾,護衛忽然大叫一聲,因爲左方護衛在他後背狠狠的掐了一把。吃痛之下驚呼出口,可是要說的話卻也咽了回去。
而左方護衛之所以要阻止同伴說出這裏最近的村落,便是臨江漁村,并不是他與村中之人有什麽過節。而是他以爲這個老闆,如今是要自己一衆綠林同道,去洗劫這個村子抓人。
“要...妖..”
躺在地面上的小風,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體力,可方才兩名護衛将他拽起後,說了他一句天生絕脈。可随即就松開了手,又把他摔回了原地,雖然這一摔可謂極輕,可還是讓小風恢複的一點體力重新化爲烏有。
小風此刻精神力、識能與體力三重枯竭,可他的聽覺卻是依舊敏銳。眼前的三個人,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讓他本根無法進入冥想狀态恢複傷勢,而他們對自己的呼救,又完全視而不見。
小風雖然因爲視角的原因看不清楚這三個人的臉,可是卻從心裏将他們吐槽了無數次。甚至他都懷疑,這三人是不是和自己有過節,故意來這裏做戲折磨自己的,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這當真是心靈摧殘。
“唉..罷了,罷了。”
青年老闆看向兩人,知道這兩人是不肯告訴自己信息,至于他們到底在想什麽,自己此刻可是真的沒有心情知曉。歎息一聲後,手中白光一閃,可随即又是出現了一匹一模一樣的馬。
“你們倆先回去,告訴衆人原地修整半個時辰,這裏我親自動手。”
兩名護衛聞聲離去,沒有一絲“留戀”,他們自知自己是綠林而不是強盜,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做劫掠村子的事。而在兩人上馬離去後,青年老闆卻是忽然拔出來了腰間的兵器,右手顫顫巍巍的指向地面上的黑袍小風,仿佛這兵器千鈞之重。
“咬..妖..”
就在這時,小風用盡最後一絲氣力,開口說出了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可是卻因爲青年老闆這一次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終于聽到了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