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對視之後,萬事通卻是忽然哈哈一笑,随即瞥了一眼長孫笑道:
“百裏兄,其實這人雖想爲難你我,可卻罪不至死,反倒是陰差陽錯的幫了咱們一把。與其取他性命,倒不如...”
言至此處,萬事通的聲音戛然而止,看向小風的同時,餘光卻掃在長孫笑的臉上。而此時,卻見他忽然面露喜色,不由得心中暗笑一聲。
長孫笑方才亦是被兩人的算計,與小風最後的那句話所震懾,一時間竟是忘了讨饒。并非是他爲人一向如此,而是因爲方才确實亂了方寸。
此時聽兩人如此一說,長孫笑頓時像是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等待着黑袍小風後面的話。無論是什麽東西,對于他來說,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一旦自己脫困而出,許出的代價是否要實現,那便是自己的事了,别人不能幹涉,也不會幹涉。
“不如如何”
小風心知萬事通問出此言,定不是表面上的意思這般簡單,當即配合反問。而萬事通聞言一笑,卻是轉頭将目光徹底落在長孫笑的身上,不懷好意的道:
“江湖皆知霹靂堂财大氣粗,卻不知副堂主的命,值多少金币”
長孫笑聞言大喜,卻沒有半點被人當做交易籌碼而應有的憤怒。因爲既然對方求财,那麽自己便有了轉圜的餘地。可就在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艱難開口的同時,卻仍舊保留了一手:
“額咳咳..老夫身上隻帶了一千金币,不過這嵩山盟尚欠老夫十萬金币。老夫以最珍視之物起誓,若你們今天放了老夫,這十萬一千金币悉數奉上”
長孫笑将話說完,卻因重傷之軀說話時引動傷勢,而一陣劇烈的咳嗽。當咳嗽聲停止之時,長孫笑的臉色已然慘白如紙,仿佛去了半條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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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笑說話時的一舉一動皆落入小風眼中,而他原本摸向胸口的手,此時卻也已經放回原處。小風見狀,心道一聲無智,隻因對方在生死之間,太過容易相信别人。
同時小風也猜到,他的身上肯定不止一千金币,他隻是在怕自己說多了,便會招來殺人奪寶之事。而站在一般人的邏輯上,此時卻定會開口去問:
“哼,我怎麽知道你不會聯合嵩山盟的人,到時反咬我們一口”之類的話。
可是小風在看破對方心思的同時,隻給了萬事通一個眼神,随即萬事通便直接跳過了這句話,臉上出現燦爛的笑容道:
“哈哈哈,十萬金币,不錯,不錯。既然你以心中珍視之物起誓,那今日就姑且信了你,不過...”
長孫笑聞言間大喜,可聽到最後那兩字,臉上的神情卻是一變,心道莫非對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而就在下一刻,卻聽對方笑着道:
“不過你這傷勢若不處理一下,恐怕沒辦法活着到達嵩山。我們可以不殺你,卻也不會立即放了你,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處理傷勢,别想着逃走,我們會看着你的。”
長孫笑聞言一愣,随即眼底卻是出現一抹鄙夷之色,心道原來你們是被金錢沖昏了頭腦,此時竟然還想着我的傷勢,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說罷,萬事通與小風對視一眼,而後看也不看長孫笑一眼,便朝着他身側的方向走去。在經過長孫笑身邊的時候,萬事通還叮囑了一句:
“記住,你隻有半柱香的時間。就算你發出信箭叫來了人,萬某依舊要了你的命。死亡對于我們來說...哼哼,我想不必多言了吧”
說罷,兩人便朝一側走去,再不回頭。而長孫笑額頭之上卻滲出幾滴冷汗,不是因爲别的,正是因爲萬事通方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心底的那道惡寒,又再次出現了。
兩人走出十步有餘,并非開口,卻是在進行傳音,隻是兩人傳音的内容,若有外人能夠聽到,卻是會一時間摸不着頭腦。隻因兩人傳音之間,隻有短短三句。
“萬兄,是時候說一說你的計劃了。”
“嗯什麽計劃”
“哈..原來如此。”
傳音落定,兩人繼續前行,不曾回頭看長孫笑一眼,也不曾開口說一句話。留在原地的長孫笑,腦中不斷快速思索,然而三息過後,卻還是放棄了發出響箭的念頭。
且不說劫車的屬下是否來得及趕到,而就算他們趕到了,自己又真的能免除一死麽而自己真正的底牌,那顆神風雷火彈,卻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因爲以自己的機關造詣和内力,尚且無法達到使用此物的标準,若是強行使用,那便和尋常人直接丢出沒有什麽分别。屆時自己的下場自然也和尋常人不會有什麽兩樣,便是落得一個同歸于盡,炸死别人的同時也炸死自己的結局。
而這張底牌,更大的作用是在于威懾,而不是真正出手後的威力。隻有當箭在弦上之時才是其威脅最大的時候,而當一把神弓沒了箭,那麽它剩下的作用,便隻有砸人這麽簡單。
心下既定,長孫笑開始運功療傷,而此時此刻,他卻還沒有意識到此處除了自己三人以外,還有另一名高手在場。而他自己此刻看似安逸,卻是旁人用來釣魚的魚餌,身在局中,卻是當局者迷。
小風與萬事通兩人走出三十餘步後驟然停下,而後轉身監視起長孫笑。兩人自然不是爲了什麽十萬金币,而是想做一次試探。一次以長孫笑爲誘餌,看是否能釣出那第四人的試探。
而同時,亦是想讓長孫笑放下戒備,全力運功療傷。而當他内功開始運轉之時,便是他最爲薄弱之時,那時若自己兩人出手,任他反應再快,以他如今的重傷之軀,都無法再取出他懷中的雷火彈。
因爲在運功被強行打斷的瞬間,他就會因爲壓制的傷勢無法壓制,進而爆發。屆時就算不死,也會去了大半的性命,擡擡手指已是奢侈之想。
“百裏兄,你可發現那人了”
兩人坐定許久,萬事通卻忽然開口,而并非選擇傳音的方式。不是他怕對方能夠竊聽到傳音入密,而是怕對方聽不到兩人的言談。
“沒有,隻是不知那人究竟是隐藏的功夫太好,還是此時已經走了。”
然而正當小風的話落定之際,之前那神秘男子的聲音卻再度突兀的響徹在兩人腦海之中,卻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