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能探測之下除了追出去的賈正經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人,此時賈正經做戲的可能十有。然而此刻賈正經所去之處已是不言而喻,若自己所料不差,他此刻定然是去找他的兒子賈大福。
“言之有理,此地交我。”
就在這時,方獨墨赫然開口,而說話的同時手中朝上空抛出一物,幾乎瞬間便在天際之上炸裂而開,一柄青色小劍的圖案一閃即逝,随即門外便傳來一陣騷動。
小風與萬事通對視一眼,知道方獨墨這是在傳信,同時也再一次對此人的心智提高了幾分評估,因爲他顯然是看出了自己兩人之前用他來制衡的心思。故而此刻他雖有讓自己兩人追上去的言外之意,卻也還是叫了一人與自己同行。
“你說這賈正經到底和他那兒子會不會串通一氣”是了,萬事通所問的,正是會不會,而不是有沒有。
“無論有沒有,咱們當下的所作所爲都是正确的。”面對萬事通這不加絲毫掩飾,便直接開口問出的問題,小風也沒有再選擇傳音的方式。因爲他在此刻對于“方獨墨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
雖然如此,可考慮一些原因,小風這話其實還是婉轉了些,而萬事通對此則是心知肚明,眼下隻待那位青山學宗足夠分量的人來了,自己等人便可直奔賈大福的住處而去。
無論之前賈正經知情與否,在此時危機之間,他終究要做出最後的選擇。如果他沒有選擇與自己的兒子串通一氣,那麽就算他此行無法定罪于賈大福,賈大福事情敗露也隻是時間問題。
而一旦他真的包庇自己的兒子,那麽小風的意思,便是将他們一鍋端了。方獨墨之所以今日隻帶十數人前來,正是爲了青山鎮的穩定考慮,若是青山學宗與賈正經的商府正面沖突,對于青山學宗而言無疑是一個重大損失。
但是小風的角度則截然不同,與其以公論之力将賈大福解決,然後在賈正經心中埋下一顆仇恨的種子,不如直接将兩人一鍋端了一勞永逸。小風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正道中人,因此這種斬草留根後患無窮的法子,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砰”
随着一聲悶響,大廳的正門忽然間化作兩半飛了出去,随即一道熟悉的人影迅速沖了進來,手中正提着一柄長劍。然而來人一句“大師兄”還隻叫出了第一個字,卻是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有些愣神。
“月白兄你這是...”小風看得出對方這是爲何而來,此時隻是明知故問拖延時間。因爲他并不想這麽早的便過去,他要将那一方的主場,留給賈正經自己去處理。
而他也同樣知道,賈府此時必有眼線存在,自己隻要離開這個屋子,對方必定知道自己離開的消息,所以路上若是故意耽擱時間,反而會适得其反。
“你沒事亂發什麽青劍符我還以爲你們已和賈胖子撕破臉了。”千月白此時開口間再沒了往日的慵懶模樣,說話間長劍雖已入鞘,可是臉上卻是一副怒容看着方獨墨。
“傳訊之物,隻餘此物。事發突然,機不容錯。此地交我,你們快走。”方獨墨說話間冰塊臉并無表情,隻是每說四個字身子便向後轉一分,當話音盡數落定之時,人已是背對着二師弟。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動身吧,路上就有勞這位朋友帶百裏兄運轉輕功了。”萬事通見方獨墨轉身之後又将目光死死放在自己身上,比起拖延時間,他更在意這種陰森的感覺,當即隻得無奈開口。
“去追誰,去何地,今日事,今日...”千月白也不知情緒激動還是如何,再度開口間竟是三字一斷,好在這話說了半截他自己恢複了過來,當即将手在小風肩上一搭,同時小風也回複道:
“去找賈大福。”
“嗖..”
話音方落,一聲破風聲響徹在衆人耳邊,萬事通隻感覺自己額頭上滲出幾分汗水,帶着個人竟還有如此速度,這叫自己如何是好好在自己知道賈大福的去處,否則真要是追人,自己恐怕就是個大累贅。
“砰..砰砰..砰”
四合院外,兩道人影急急而奔,隻是這姿勢卻是有些奇怪。隻見前方一人身姿潇灑,看似閑庭信步卻是不斷挪移,而他手中拽着的另一人,則如風中殘燭,不斷的與這一路上的障礙物親密接觸,好在這些障礙物中,并沒有什麽尖銳的存在。
不得不說方獨墨此時怒火無處釋放,爆發之下的速度已與小風印象中黃沙城下,秋月無邊爆發那次相差無幾,然而他此刻且不說狂風灌耳已是一種折磨,單單是這一路的撞擊便也足以讓一個人被撞暈過去。好在小風有先見之明,已舍去五感,入識能之境。
萬事通自四合院中奔出,然而他的運氣不是很好,因爲在他出來後奔了沒幾步,便被人強行攔下,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青山學宗百餘名精銳弟子盡出,此時已經将賈府區域圍的水洩不通。廢了他好一番唇舌,這才從中脫出。
同一時間,青山鎮西北側同樣一座四合院中,一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持刀立于門前,雙肩聳動有序,似乎是在平複心情,這個人正是一路急奔趕來的賈正經。
這四合院外面看上去與賈府一般無二,可内中卻是簡陋許多,大院之内正有一名露着上半身的矮胖男子,此刻一臉優哉遊哉的躺在躺椅之上曬着太陽,看着天空。
“福兒你怎麽還在此地優哉遊哉”
這肥胖男子聞言間并沒有被驚吓出聲,而是十分緩慢的轉過碩大的頭顱看向門口之人,而後形如一隻樹懶一般,慢吞吞的開口道:“老爹你,怎麽,來,啦”
“别裝了,趕緊給老子起來你的所作所爲老子已經都知道了,現在咱們趕緊跑路還來得及”這急沖沖的開口之人,正是趕來的賈正經,而他此刻已沒了方才的穩重老成之态,倒是多了幾分綠林豪傑之相。
“你在,說什麽爹,你看,今天的天空,真,藍。”
賈正經見狀,面上的焦急之色絲毫未有變化,當即朝着肥胖男子快步走去,至到臨近對方五步之遙時,神色一緩道:
“福兒,爹知道你這麽多年來裝瘋賣傻爲的便是這一天,此時咱們父子兩人已危在旦夕,僅憑我一人之力,難以對抗青山學宗。你做的那些事爹已經全都知道了,雖然無奈但事已至此沒了退路,你若還有什麽底牌,快些拿出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