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絕式以及内招,皆有一個必須的運功過程,而當這個過程完成後,若繼續加持内力,則會使這一招的威力變得更強,當然這個強度也不是無休止的,因爲如果招式本身不夠強大,當它變強到一個臨界值時,便會需要幾何倍的内力維持。
此時的瘋刀雙眼血紅,周身之上也泛着淡淡的血光,看似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他,實則内心十分澄明,他知道自己體内的毒已經壓制不住,唯有使出這最後一招血怒,讓自己短時間内免疫重傷。
這血怒雖然威勢夠強,可是施展之後卻會進入極長的虛弱期,并且一旦施展血怒,将會對自己的上衣耐久度造成一個極大的傷害,若非是寶甲傍身,便隻能落得現在這種爆衣的下場。
血怒結束本身就虛弱不堪無力再戰,屆時又失去了衣物的防禦力加成,與其說這招式壓箱底的絕招,倒不如說是不得不用時才能用的,背水一戰。
正當瘋刀察覺自己的血怒時間即将結束之時,天空之上的血刀影,也同時躁動起來,他知道這一刀已經到了落下的時機,至于自己在落下這一刀之後發生的事,便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心下既定,瘋刀身形微動間,揮下手中大刀,而就在這時天空之上的血刀虛影也同時朝着中年男子降下,可就在兩人絕招即将碰撞之刻,一個突兀的聲音卻是自兩人身側響起:
“小心有人偷襲”
瘋刀聞言一楞,當即刀勢有所偏轉,因爲這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而這名好友早在一開始便隐匿身形,爲的就是在這些人的退路上預埋陷阱,而此時他的回歸,也爲自己增添了更多的把握。
反觀一旁的中年男子,聞言同時心中卻是不帶半點波動,手中之招無半點保留,他方才本就報的是趁鎖定消失的瞬間逃走的心思,自然明白自己論絕招不是對方的對手,此時無論外界如何,自己都隻有迎難而上這一條退路。
“轟”一聲驚爆響徹空間之内,原本瘋刀的一刀無論是氣勢還是威力都在中年男子之上,可此時卻因爲發招者的分心,導緻招式直接降低了許多威力,因此與中年男子對轟之下,竟是平分秋色。
天空之上的血刀虛影在碰撞之下頓時化爲一道血光四散而去,而瘋刀一刀洩盡,頓時進入了虛弱狀态,此時正是敵手出手偷襲的最好時機,中年男子又豈會不知
可就在這時,他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轉身便逃,瘋刀此時已經無力再戰,一手借着長刀之力,方才堪堪站穩身形,盡量表現的鎮定自若,而他此時卻是對那突然出現的高挑男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去追。
“不必了,你要對我的陷阱有信心,那可是對付五人份的,現在對付他一個..哼哼。”高挑男子看懂了對方的眼神,卻并沒有動身去追,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實際上卻是擔心長廊中的人忽然出現,傷了自己這個朋友。
而就在中年男子竄入右側岔路的一瞬間,那視覺死角中懸浮的九枚火球,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飛速朝着那中年男子的方向竄去,比起那男子的輕功,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瘋刀的心思并沒有其餘兩名好友那般圓潤,自然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好友不去追人是爲了保護自己,而此時見到這九枚火球居然追着那中年男子而去,當即心中不解,大聲開口問道:
“這什麽鬼你剛才說的有人偷襲就是指這個”
高挑男子似乎聽出了瘋刀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問的意思,臉上出現了一抹無奈的神色,不過他卻并未說破,隻是道了一句:“壞事做太多,容易遭天譴。”
而話音落定,他卻是轉頭看向寶箱長廊一側若有所思,至于他身後的瘋刀,此時已經原地打坐閉目凝神。瘋刀施展血怒後的虛弱,并不是打坐可以恢複的,但是打坐卻可以幫助他恢複體内的毒,這是玩家才有的特權。
與此同時,竄入岔路口逃生的中年男子,臉上盡是一副得意,他爲自己當下做出的選擇感到自豪,因爲他覺得自己十分明智,沒有去犯那些因爲貪刀而死的反派犯過的錯誤。可是,他卻絲毫不知自己身後和身前即将面對的。
“噗嗤..”一個聲響忽然響起,中年男子心中一驚,當即将心中僥幸的想法抛諸腦後,下意識的便騰身而起,朝着後方撤去,而果然就在此時,前方的地面上射出了一道冷箭。
中年男子這一刻方才明白爲什麽對方輕易放過自己,原來是料定自己匆忙逃竄間,必會被這些陷阱暗算,當即臉上出現一抹笑容,因爲他知道以自己的輕功,倘若自己有心留意,這些獵戶的陷阱是無法傷到自己的。
可就在這時,他卻是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熱浪湧來,當即回眸之間瞳孔驟然放大,因爲他正見到自己身前一步之遙,正有九枚火球不斷旋轉懸浮在後,而在這一刻,他卻是不敢妄動。
中年男子知道,這些火球必定有人操控,而若此人想偷襲自己自己怕是早已亡故,故而自己此時不動方是上策,隻需要原地靜等來人即可。可就在下一刻,他卻是看到了讓他驚愕的一幕。
隻見九枚火球忽然分爲左右兩道,從他的身側竄了過去,而下一刻便盡數朝着前方的地面上轟去,随着一陣此起彼伏的悶響與爆裂聲傳出,這些火球竟是與地面上的陷阱來了一個同歸于盡,頃刻間陷阱便揮之一空。
中年男子當即抱拳大聲道謝,卻是未敢移動半分,他此時更加确定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可若自己做出什麽讓他有惡意的事兒來,那便是自己白癡。可中年男子足足等了三息的功夫,卻仍舊沒有人出現,心中終于生出了退意....
而就在這時,迷宮的中心祭壇之上,一陣帶着幾分不解和幾分怒氣的聲音,響徹在祭壇中心,正是紅狼殺手: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們都已經殘了,敗了我們三個人難道還打不過那一個刺客那個家夥的技能你也看到了,等他恢複後,遲早是個麻煩。此時不出手,難道要留着他們下蛋麽”
以紅狼殺手原本的心性,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可是當一個人在一個與他性格截然相反的氣場中呆的太久,勢必不在沉默中死亡,便會在沉默中爆發。
他心中知道方才那地刺殺人的一幕,雖然沒有通報獎勵,但是卻八成和眼前這個黑衣人有關,所以才事事詢問于他,正是将他看做了和自己一樣的存在,怕自己的沖動打亂了對方的計劃。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絲毫不對自己說任何計劃,反倒是像自己對待白飛一樣,什麽都讓自己猜,什麽都讓自己等。他已經錯過了很多自認爲完美的機會,而在這個他覺得不做就是蠢的機會面前,終于忍不可忍的爆發了。
小風聞言着實被他吓了一跳,倒不是因爲他說話的神情和張牙舞爪的動作,單純是因爲周圍一直沒有什麽過多的聲音,而他一直不怎麽說話,此時忽然來這麽一段慷慨激昂的說辭,實在有些突兀。
可最是話痨的白飛,此刻卻仍舊一臉迷茫的看着小風,對于他這個“狼哥”的話,仿佛毫不在意。而就在這時,小風忽然幹咳了兩聲,将右手成鈎狀放在鼻子上吸了一口氣道:
“淡定,我的目标從來就不是團滅這十個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放走一人,留下這三人,才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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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話音落罷,見紅狼殺手怒意未減,顯然是沒聽懂自己在說什麽,當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以爲對方早就看到了其餘十人的位置,卻未想到他并沒有去注意,當即轉身一指遠方道:
“紅狼兄你看,其餘的十個人,此時都在一起,這說明了什麽”
紅狼殺手聞言,口中冷哼了一聲轉身去看,卻見十道模糊的人影果然湊在了一起,可此時的他心中還想着之前的時機問題,無心思考,當即用發問代替思考道:
“哼,能說明什麽”
小風看出此時的紅狼殺手完全糾結在剛才的問題上,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當他有趣,并未因爲他對待自己的這幅樣子感到什麽反感,當即耐心的解釋道:
“這說明,他們有可能已經結盟,或者說是聯手,以我們三人之力,如果去攻堅這名義上報團的十人,就算他們彼此間并不是完全信任,我們也勢必會付出相當的代價。而咱們現在還不知道第二關是什麽,盡量保存實力才好。”
小風說話間語氣較輕,而神色上也是一副和煦的模樣,這讓紅狼殺手的怒意消散了大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一個能力與自己不相上下之人,紅狼殺手覺得自己不會是一個莽夫。可此刻他卻已經懶得思考,當即問道:
“就算他們真的聯盟,這又和你留下那四個活口有什麽關聯”
而就在這時,小風卻是哈哈一笑,可開口之間,卻是注意到了神情異常看着自己的白飛,當即一愣。不由得說話間的語氣神态,又變成了之前那副玩笑間“點評”他人生死的大反派模樣。
“你也說了,那個人的技能很厲害,我相信他的兩個夥伴也不會差到哪去。這樣一來,如果你是逃走的那個人,哪裏會是你最好的去處而你又要如何做,才能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