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中二病”
“噔..噔..噔..”随着一樓大廳不斷傳來的腳步聲,盡管這圓桌騎士般的十二人并不懼怕來人,可卻因爲多了這麽一名不速之客,讓他們原本用眼神逼迫月下獨行就範的計劃,無法順利施展。
而就在這時,那名爲首的彪形大漢卻是哈哈一笑,當即從二樓閣樓之上探出頭來,朝着一樓望去。正見一樓門口之處,一名藍衫老妪佝偻的身形出現在彼方,可随即卻是連他這個首領也是愣神起來。
那十二人不知道方才說話之人是誰,可他這個首領卻是能聽得出,本以爲此時便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時機,卻未曾想到來人竟不是他,而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老妪。
這首領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翻臉如翻書一般,當即怒容再現,對着那一樓的老妪喝罵道:“老東西,老子剛才不是說了麽,叫你安分點兒,趕緊去給老子執行任務不要沒事裝妖怪”
一聲落罷,那藍衫老妪手邁出的腳步卻是一滞,顯然是被這突忽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手中權杖更是險些脫手而出,看了這一景象的蒙面首領,眼底卻是閃現過一抹放松,回身間,又是一副笑臉。
他之所以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出口,正是因爲他将這老妪當成了他的自己人,因爲這些獨立的意識體具有雙重記憶,故而記憶沖突之下産生什麽質變,也是未定之數,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瘋子,在他的陣營中也并不罕見。
就在此時,圓桌中心被五花大綁的灰衣男子,此刻卻是哈哈一笑,開口間全然不顧及自己的生死道:“看來哪家都有難念的經,閣下的禦下之道..啧啧..看來也如同閣下的長相一般,果真是粗犷不羁啊..”
“月下會主見笑了,隻不過我至少還有下可禦,不像月下會主被擒這種大事,到了現在卻仍不見一名救援之人。是該說月下會主爲人重義輕生死,還是平日在幫會中,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這滿臉胡須的首領,雖長得很像是無腦之輩,可他既然能當上這些獨立意識體的首領,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也許這嘴上的功夫,便是他過人之處的一點。
“哎呀..疼疼疼,真疼,你居然這樣刺激我,真是毫無人性”首領話音剛落,那灰衣男子卻是話鋒一轉,頓時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嘟囔着,而待他一句話說完之後,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狀,恨不得拍着自己的大腿道:
“可是這樣一來,你又怎麽有機會将在下這枚籌碼,用在你想用的地方上呢閣下此舉,無疑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莫非是你...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夠了”灰衣男子一語方落,這首領終于放棄了和眼前之人一唱一和,當即厲聲揮手打斷,随即寒聲道:“你無非就是想激我們殺你,這樣一來你便能直接在南城醫館複活,可是算算時間..隻怕南城醫館,已是我囊中之物。”
“咔嚓”随着這首領一語落罷,長安樓外卻是忽然閃現一道驚雷乍響,随即漫天烏雲籠罩,竟是下起了雨來。月下獨行見狀一愣,當即是理解成了眼前這一切都是這首領的氣勢所成,同時也擔心起會衆安危,一時間閉口不言。
可是他卻哪裏知道,這突忽其來的一聲驚雷,也着實将這首領吓了一跳,畢竟他們此刻正蒙着面在暗淡的燭光之下,進行着自己的“圓桌會議”,這一聲驚雷所帶來的,是心靈上的震撼,而不是上的感知。
同時也讓這首領不禁思索起,莫非是上天對于自己方才那一句話,有什麽意見...而就在這時,一樓那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卻是再度響起,正是:
“你我心意自然各自心知肚明,本座隻身來此,便是給你這個機會,怎麽你連見一面的勇氣也沒有麽”
....
與此同時,長安城南,醫館之外,漫天大雨蓬勃而下,伴随迷霧四起,一時間視線受阻,卻是連五十步内的事物看的都是模糊不堪。
城南街道之上,雖然燈火通明,可卻空無一人,原因無他,正是因爲敵軍未退,尋常百姓皆在家中,唯恐被流火所傷,而城中巡邏守衛以及能人異士,此刻皆在南門城牆禦敵,自然也就包括了這醫館主人。
醫館對面,正是一處民宅,而這處民宅也算是富庶之戶,因而他們更怕長安城破,故此雖此時閉門在家,卻仍舊安排管事透着門縫,時刻注意着街上動靜。
其實他們知道,這樣做并無意義,一旦長安城破,他們就算想躲也是無處可躲,而現在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爲了此刻心安而已。門口的管事一把年紀,卻被主人打發來盯梢,美其名曰不信任家丁,可苦的卻是這個老者:
“哎..下雨天,留客天,昔日車馬謝門前,奈何天公不作美,長安亂事....嗯”老者盯梢間,本是十分無聊,口中念着自己的句子,可就在他一語未落之際,卻看到眼前三道黑影一閃而過,當即心中一驚,定神看去。
他這一看之下,卻是反而看丢了那三道黑影,不過老管家卻并不相信是自己眼花,畢竟他的工作便是和人打交道,他相信自己的雙眼,絕不會平白無故看多了三道黑影。
老管家摒住呼吸,将目光在門縫之中掃視開來,半晌之後,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端倪,而就在他想回禀此事之際,卻是愕然發現眼前忽然出現一道人影,而且距離自己隻有不到十步之遙。
無論是做哪一行,無論是什麽工作,隻要持之以恒,或多或少的都能在這一道上有所精進,又或者在哪一方面,有着過人之處。這老管家當了一生的管家,平日裏最擅長的自然是與人交道、察言觀色以及随機應變。
當即見狀,立即摒住呼吸,藏身于門後,卻是一動也不動,他生怕發出一絲聲音,引火燒身。因爲他隻憑一眼,便斷定這三人此來,定是行不軌之事,如若被自己撞見,恐怕便要滅了自己的口。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影忽然貼近大門,順着門縫打量了幾眼,卻沒有看到老管家,而就在一息之後,數個聲音卻是自門外接連響起:
“你看你還不信,我說的吧,這肯定沒人”
“老大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什麽都要小心,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老大還說...”
雖然之前一人嘴說沒人,可行事間卻還是怕漏了行蹤,故而這兩人開口間,聲音都有明顯的壓低,可就在這時,一個絲毫不壓低聲音的男子,大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