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癱倒在地,而周圍卻有數十人環伺而立,隻是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并沒有什麽重視的神情,相反的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在這時,一個持刀男子忽然開口,在打破沉靜的同時,卻是問了一句多餘的話。
“會主,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一聲落罷,男子沖着前方抱了抱拳,而他眼前不遠處正有一人負手而立,其人正是慕容會主。可慕容會主聞言後卻是沒有答話,反而笑着看向身旁的慕容塵生,果然就在此時,慕容塵生開口道:
“殺之無用,棄之可惜,塵生又有一計,或可利用他們,對黑甲騎兵進行亂心之計。”
話音方落,圍觀的衆人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慕容塵生見狀心中奇怪難不成是自己說錯了話正欲開口補充之際,卻聽得慕容會主朗聲道了一句: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很好,很好..”
其實并不是因爲慕容塵生的計劃不好,而是因爲在場的衆人,除了那癱倒在地的七名敵将外,就隻有他這麽一個npc,雖然玩家們行走江湖時或多或少會模仿些古人做派,可是此刻見慕容塵生開口之間配合動作,卻還是感覺像在看戲。
慕容塵生聞言,心中仿佛一塊大石沉入心底,而就在他即将開口之際,卻聽得遠方一陣慌亂的大喊聲傳來,正是:
“報..報報..報告軍師前軍營地遇襲,攻城器械現已盡數被敵人所毀,現在中軍營地正亂作一團,還請軍師做主啊”
聲音清晰入耳,可說話之人卻足足過了幾息的功夫方才出現在衆人視線之内,隻見來人虎背熊腰,滿臉縱橫交錯的胡須,俨然便是一個山賊的标配。而這人也果不其然,正是一名地道的山賊,隻是慕容塵生見狀,忽感一陣丢臉。
在場的其餘人聞言頓時相視一眼,随即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哄笑,而後又齊齊将目光投在了慕容塵生的臉上,直看得他尴尬無比,若是此刻能有地洞,他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避難。
“好了,此事我已知曉,你前去傳令,要大将先将火勢穩定住,而後固守本軍,不必繼續攻城。”慕容塵生雖然十分尴尬,可卻也不是因小失大之人,當即開口對着那人吩咐下去,卻見那人的目光,落在七名藍甲将軍身上。
慕容塵生何許人也,當即看出對方心中所想,臉上也不露神色,隻是沉聲道:“七位将軍喝醉了酒,怎麽你還要留在這裏,看衆位将軍的笑話麽”
慕容塵生開口之間帶起幾分怒意,那山賊聞言一愣,而後目光在看到負手而立的慕容會主背影之時,卻像是見鬼了一般,當即雙膝一軟頓時跪倒在地,顫聲道:
“不..不..不敢,小的敢..啊不敢..隻是..還有一事..”
“有事便說吧。”正在這名山賊顫聲之際,一直沒有開口的慕容會主卻是沉聲開口,隻是聲音中盡是平穩之色,絲毫沒有威壓之感,而那山賊也是精神忽然一震,當即開口道:
“方才哨探小隊回轉前軍,卻隻帶來了一句話,我們不知這話是什麽意思,還請..”
“有話就說别吞吞吐吐的”
慕容塵生開口之間,又是一副唱黑臉的架勢,這山賊被兩人的言語氣勢這麽一亂,當即将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抛諸腦後,趕忙開口答道:
“是..是是,哨探小隊回報的六字正是,西門有難,速救。”
話音剛落,慕容塵生卻是心中一疑,因爲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并非是因爲他聯想不到黑甲騎兵,而是因爲黑甲騎兵方才所行之路線正是東門,短短時間不可能圍攻至西門,況且西門易守難攻,絕非騎兵可行。
“人呢”
山賊聞言先是一愣,可卻不知是不是被這兩人逼的太緊,急中生智,當即明白了慕容塵生的意思,可開口之間,雙眼之中還是浮現起一抹驚恐之色道:
“他們..他們回來後不久,便都發狂而死了..”
“發狂...”慕容塵生口中輕聲呢喃一句,像是自言自語,而後忽然擡頭,再度開口之間,語氣卻是平和了下來,沉聲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可聲張。”
“是..小人告退..小人告退...”
話音剛落,這名山賊便迅速起身,像是見了什麽可怕的存在一般,轉身便跑,仿佛身後有什麽食人野獸在追逐他一般,狀似瘋癫。而慕容塵生此刻,卻是眉頭緊鎖,似是想到什麽,可卻一時間難以說得清道得明一般,看向慕容會主。
在場衆人聞言,同樣也是心中不解,這衆人之中自然也包括了那七名藍甲将軍,因爲他們心中知道“熬将軍”的計劃,不可能會舍近求遠去繞路攻擊西門,當即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處境,開始沉思起來。
“塵生,有話但說無妨,莫忘了,我們是自己人。”
慕容塵生聞言,卻是首次沒有立即接口,而像是陷入沉思一般,嘴裏輕聲反複念道:“不會啊,照理說不應該是如此才對,他們遠在西域,又怎會...如果是這樣..那也說不通...”
人不怕鬼,亦不怕天下事,怕的便是這種說話神神叨叨,說了一半又留了一半,正所謂人吓人吓死人,能真正吓到人的往往不是事,而是事情牽連到的人。
“诶,慕容,有話趕緊說,我們這都等着聽劇情呢。”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忽然自慕容塵生肩膀上拍了一下,當即便将他從沉思中拯救出來,可同時也是把他吓得半死,擡眼之間,卻正見一名持刀大漢,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
說話之人名叫龐虎,雖然名字十分像npc,可是他卻是個實打實的玩家,這人武功雖然不是很高,可是心境上,說好些便是十分通透,說壞些,便是說話做事不經過大腦,先做了再說。
此時衆人的氣氛十分詭異,被他這麽一鬧之下,衆人頓時從之前莫名的壓抑感中掙脫出來,同時也望向慕容塵生,而這個衆人矚目的聚焦人物見狀,卻也是不再扭捏,當即開口間,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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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諸位可聽過五毒教”
“五毒教這個誰沒聽過啊,不就是西域苗疆使毒的門派麽,你怎麽會..”龐虎說到這裏,聲音卻是戛然而止,他雖然說話不經過大腦,但是也不是傻子,立即想到了自己方才說的西域苗疆,正好和慕容塵生嘀咕的吻合。
“五毒教有一種蠱術,可以在人死的一瞬間,控制對方的心智,讓他僅憑一口氣成爲蠱人,而在蠱主解除蠱術時,蠱人便會發狂攻擊眼前之人,最後力盡瘋狂而死。”
慕容塵生聞言本是一愣,而後開口之間便不再避諱,可等他說完之後,卻是輪到天下會衆一愣,隻因爲他們知道遊戲裏本就存在五毒教這個門派,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話,他們倒是好奇這種蠱毒用在玩家身上會有什麽反應。
“你是懷疑,這群黑甲騎兵的首領勾結五毒教,意圖同時出手對付長安”就在這時,慕容會主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他這話卻又是一針見血,而下一刻,慕容塵生的話,卻是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如果這一切屬實,那麽我倒是好奇,爲什麽這些勢力,對這小小的長安城都有如此的興趣,又爲何他們都一定要讓長安城,變成一座死城...”
慕容塵生說話之間語氣十分低沉,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氣氛,再一次被他這話弄的詭異非常,此時明明是早晨,可衆人所感受的卻好像是陰天大霧,一時間衆人皆是無語,眼中也盡是沉思之色。
而這些玩家想到的是,昔日長安市集那座枯井之下,隐藏的那座地宮,究竟是何人所建,又爲何會在這長安城下,卻不爲人所知...而就在這時,慕容會主卻是緩緩轉身,開口間已是強硬了幾分,下令道: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裏無需如此多的人手,我與塵生留下即可,其餘人立即趕往長安西門,一探究竟”
慕容會主這話,便好像是擲地有聲一般,開口間立即讓衆人精神一振,從方才那種氣氛中恢複過來,而衆人聞言之後,皆是抱拳稱了一句:“是”
說罷,便行事雷厲風行,當即齊齊朝着西方運上輕功,縱身一躍之間,便朝着大營藍衫之外奔去,這些玩家的高手都有一個通病,那便是堅信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絕沒有人去走尋常路,也絕沒有人覺得自己這樣有何不妥....
衆人的身影隻是數息的功夫,便已消失在兩人視線之後,而慕容會主轉身之間,卻是對着一旁的慕容塵生笑了笑開口,卻隻有四字,正是:
“塵生,喂藥。”
慕容塵生聞言一愣,随即面上也是帶起笑意,當即看向那地面上的七名藍甲将軍,在慕容會主進入大帳之後,方才緩緩開口道:
“七位将軍的藥效怕是即将過了,這裏還有些上等的食材,請諸位将軍,莫要..客氣..”一聲落罷,慕容塵生猛地自懷中掏出七顆黑色丹丸,這些丹丸可謂色香味俱無,而慕容塵生也不猶豫,當即便朝着七人走去。
而後在大帳之中的慕容會主,便聽到了一陣野獸般的嚎叫,這些嚎叫先是怒意慢慢,而後漸漸變得虛弱無比,最終流落爲無聲的嗚咽,卻是始終沒有聽到任何一句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