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聲長吟忽然自道沓正前方傳來,這聲音之中夾雜雄渾内力,少林弟子定力本就高于其他門派,可縱使如此,在入耳瞬間,道沓還是頓感一陣頭暈目眩。
可道沓臨敵經驗充足,雖頭暈目眩,卻并不影響手下運招,隻消半息功夫,道沓的一招“羅漢金身”便以運發圓滿,而就在這時,變故再生。
嗡鳴聲後,龍紋長褂男子身體之上忽然泛起陣陣金光,似佛光護體,又似紫氣龍吟,當即威勢之強比之之前兩人聯袂一擊還猶有過之。
道沓見狀雙眼不禁一凝,他這人平時素來喜歡練功,因而他所學武學除了那奇遇所得的洗髓經與何處惹塵埃外,基礎武學皆是練到了修爲限制的最高熟練,可是眼見眼前之人發招,卻讓他産生一種對方才是少林本家,而自己不過是門外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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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龍紋長褂男子伸出的單手猛然翻掌一推,随即周身凝聚的兩股氣勁頓時爲之凝聚一點,緊接着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着道沓襲來,道沓見狀,心知此招不凡,因而運轉羅漢金身的同時,加持了幾分内力抵擋。
可是就在氣勁臨身瞬間,道沓卻眉頭一挑,隻因這看似極爲剛猛的一擊,到了臨近之時竟陰柔無比,紫青氣勁宛如化霧一般,原本直面沖擊而來的攻擊方式,更是轉變爲萬千氣霧籠罩開來。
道沓見狀,心中卻是暗自緩了一口氣,隻因爲他覺得對方如此變招,隻是爲了同時攻擊自己背後,讓自己應接不暇,可是卻顯然不知道自己這招羅漢金身隻有足下是死角,對方這般動作對自己來說毫無影響。
下一刻,道沓雙眼卻是猛然一凝,因爲就在那紫青氣勁全然籠罩在自己身體之上的同時,卻莫名的消失不見,就好像是武林高手一招發出可氣力不足維持攻擊一般,這讓道沓不禁一陣無語。
可就在這時,一陣悶哼之聲卻忽然自道沓身後響起,道沓聞聲眉頭一皺,回身瞬間,卻見那發出聲音之人正是自己護持的二弟劍無影。而道沓回頭之時,正巧見到劍無影此刻宛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朝着那紅衣女子倒飛而去,心中不禁一陣擔憂。
在道沓看來,那紅衣女子顯然是個boss,可她不知是什麽原因呆在原地任自己等人厮殺,然而她不動不代表不會還擊,倘若劍無影飛身而去撞在紅衣女子身上造成攻擊判定,那麽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恐怕是在場衆人皆不願看到的。
就在此時,道沓卻察覺體内忽然出現一股莫名陰寒氣勁,當即暗叫不好,羅漢金身可反彈外部攻擊,可若是氣勁由自己體内引爆,便成了自己反彈自己,非但沒有減傷效果,還有雙倍受傷效果。
道沓察覺不對,此刻也來不及思考,更是忽視了一旁發招過後便冷眼觀視的男子。當即盤膝而坐,随即洗髓經立時上手,他平時所運轉的心法擅長攻擊,而這洗髓經雖然隻有初學,但在防禦以及療傷之上,卻是遠強于他娴熟的當下内功。
“轟轟轟”就在此時,三生爆裂忽然傳出,而聲音源頭卻正是盤膝而坐的道沓,這聲音似是氣勁爆發,卻更似骨骼爆裂,可讓人奇怪的是,道沓這個當事人卻面色紅潤,坐在原地的身形沒有絲毫變化。
龍紋長褂見狀,卻是沒有絲毫意外,當即看向劍無影與道沓的眼神,如同看向死人無異,而此時月下獨行終于恢複了幾成氣息,緩緩睜眼之際,卻是嘴角帶上一抹苦笑。
再進一壺酒此刻收掌靜立一旁,看向龍紋長褂男子的眼神中不帶半分感彩,反而全神灌注于一旁那名持刀的天下會主,隻因爲他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一種不應該在當下場合出現的情緒,那是放松的情緒。
就在這時,那持刀的天下會主,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隻見這天下會主忽然單膝跪地,手中長刀橫在胸前,雙手合抱向前,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而後大呼道:
“天下會首,落雁無雙,屬下魏天,參見慕容會主”
一語落下,在場氣氛仿佛在此刻皆是爲之一凝,在場衆人心思各異,不斷盤算之間,皆是注意到一件事來。而月下獨行嘴角的那抹苦笑更是不加掩飾的擴大起來,當即笑了三聲開口道:
“原來你才是天下會主,而他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棋子而已,方才一切言語恐怕也不過是你們逢場作戲吧,哈哈哈..如此心智,如此僞裝,用來玩遊戲是在是屈才了。”
月下獨行這話在了解他的人看來,卻是内涵玄機。這一句話看似歎息,卻在最後半句存有試探之意,一句“玩遊戲”充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同時又可以刺探對方的虛實,無論對方在意或不在意,都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哎..”就在這時,此刻局勢大好,可以說是掌控全局的慕容會主,卻是忽然歎息一聲,随即轉頭看向一旁那真正的小天,良久之後搖了搖頭卻始終沒有開口。
那小天見狀頓時心中疑惑起來,他可是實打實的原住民,不是什麽玩家,眼見會主如此作爲,頓時思索起來自己是否哪裏做錯,卻是錯以爲,會主又在爲自己的多禮感到頭痛,當即爽朗一笑。
看着眼前這屬下如此傻笑,慕容會主心中越發無奈,自己之所以互換身份,便是爲了掩人耳目,可這人當下這麽一拜,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我的身份,可謂無智之舉。
若非傳音次數上限,自己又怎麽會任由眼前之人胡作非爲,隻不過當下優勢明顯,況且事情已經發生,追究責任毫無用處,故而慕容會主方才沒有發作,這便是一個爲上者應有的氣度。
“慕容..慕容....”月下獨行在叫了這麽一聲之後,卻開始回味起這個稱呼來,慕容這個稱謂在武俠世界中可謂名聲極大,縱使不是那鬥轉星移的慕容家,也會是那家學深厚的慕容世家。
心下既定,看向眼前龍紋長褂的男子時,月下獨行的眼中更是帶起一抹莫名的意味,可就在下一刻,慕容會主轉身正視他與再進一壺酒之時,兩人臉上的表情卻同時爲之一僵,眼底深處,皆是産生一種憎惡與無奈交錯之感。
“小天,那兩個人的性命便交托于你,下手之時無需留手,他們并非常人。”慕容會主看着月下獨行,卻是沉聲對着一旁的魏天開口,而就在下一刻,他卻後悔了自己的決斷。
魏天聞言,也不知是他的智商已經超出預支,還是他仍沒有從眼前之人現身的喜悅中掙脫出來,此刻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持刀朝着月下獨行迎面砍去,揮刀之間運上全力,隻爲赢得會主幾分贊許。
慕容會主餘光瞥見魏天動作,雙眼不禁一沉,再度開口之時,語氣中帶了幾分訓斥之意,好在這身屬四象門的魏天刀法剛柔并濟,出刀快收的也快,這才沒有釀成悲劇。
“後面兩人”
魏天聞言收刀同時,臉上不禁生出一陣尴尬之色,此刻的他若是地面上有足以容身的地縫,他會毫不猶豫的一頭鑽進,可惜此時的地面堅如玄鐵,因而他轉念之間,便将一腔怒火,盡數抛灑在距離他最近,而又正在打坐的道沓身上。
就在此時,魏天卻是忽然大叫一聲,他這人平日裏素來穩重,否則慕容會主也不會選擇他作爲自己的替身,可是他卻有一個既是缺點也是優點的緻命存在,那便是他對于慕容會主太過推崇。
推崇到可以爲對方不懼生死,推崇到一見對方出現,便全然失去自己判斷的地步,如果這魏天是女非男,他的這般狂熱作爲,倒是可以與那些迷妹有的一拼。
當下慕容會主眉頭微皺,隻因爲見自己屬下如此一驚一乍,實在有傷自己的顔面,當即轉身之間,卻見令人訝異的一幕。那始終未動的紅衣女子,此刻竟開始有了動作。
那紅衣女子正緩步向前追着一人,速度卻緩慢的如同不會武功的村夫行走,那被追逐的人一身道袍,正是劍無影,可真正令衆人訝異的是,劍無影此刻,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沖來,俨然就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
而與此同時,衆人心生退意之際,打眼看向四周,卻見這方形平台四周沉寂已久的機關,再度恢複運作,而那正北方唯一的通道,此刻竟被一道不知何時出現的鐵門,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