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眼見此情此景,心中卻是一陣郁悶,且不說他們這口号本就和日月神教東方不敗如出一轍,單單是他們現在對自己的恭敬程度,就足矣說明他們這個什麽修羅門八成不是個好門好派,而自己這個長老,估計也是邪教長老。
邪教....小風心中想到這一點,頓時在腦海中浮現起一抹畫面,随即在看向那紅衣五人的眼神中,帶起一抹驚異和戒備之色,不過好在此時的衆人皆對自己俯首以待,這才并未有人見到自己這下意識的變化。
小風不禁回憶起那一切的起始之處,在堯山村後山發生的一切,包括那山道中忽現的衆人,爲首之人不正是和眼前這五人穿着相似。
當初那些自稱是“飛羽堂”的人,瞬間便血腥擊殺屍傀的一幕還曆曆在目,此時再遇這些邪教之人,是解開當初謎團的契機,亦或是至自己于險地的一個信号,這一切的一切,都将在後續的發展中揭露而出。
小風在這一刻,再次找到了新的樂趣,嘴角上帶起的弧度越來越大,随即放聲笑了出來,可随即卻聲音一變,笑聲盡出,正是他得心應手的老人聲調,緩緩開口道:
“哈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衆人起身吧..”小風在這一刻再次慶幸,自己平日裏沒少被别人逼着看、帶着看、拉着看各種影視劇,因此對于眼前這個長老角色的把握,可謂瞬間入戲。
話音落下,五名紅衣人同時起身,動作整齊無比,好似一人一般,隻是他們起身之後,那名方才持刀的大漢卻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而同一時間,那名刀疤男子也終于緩過氣來,一眼望向二弟這面,瞬間便猜到了究竟發生何事。
小風雖然有時喜歡和npc演戲,從而獲得一些情報和遊戲的便利,但他終歸是一個現代青年,對于接受别人的跪拜,他還是有些心理負擔的,雖說這大漢拜的方向不是正對自己,可壓力卻同樣存在。
心神一動之間,小風頭也不回的指着一旁跪在地面上的npc大漢道:“這位小友,可是想要老夫親手扶你起來啊”說話的同時,臉上盡是一片笑容,可眼神中卻帶着不加掩飾的冰冷,衆人看在眼内,無不膽戰心驚。
這時那刀疤大漢終于看清狀況,趕忙上前一把将地上的二弟拉起,随後對着黑袍小風抱拳躬身,可頭卻轉向自己的二弟罵道:“你這白癡,長老大人有大量放過了你,你還不趕緊謝恩,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
那被稱作二弟的漢子見刀疤大哥出現,心中懸着的石頭頓時落下,這才從方才的呆滞中恢複過來。臉上的橫肉瞬間堆積成一個笑容,雙手抱拳對着黑袍小風道:“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還望您老人家...”
一句話尚未說完,大漢便從黑袍人臉上看出了冷漠,因此這一句話起初聲音洪亮,可到了最後卻細微難以察覺,就在心中盤算自己哪裏說錯之時,黑袍人再度開口,卻隻有四字:
“我很老麽”
小風其實一直搞不明白,就算這個世界存在易容,可是前一刻自己還是個青年模樣,後一刻就算聲音僞裝的再惟妙惟俏,在場衆人也不該對自己毫無懷疑才對。如果這是因爲遊戲設計者疏忽導緻的,那麽這個疏忽則未免太過巧合。
一個一生不曾疏忽的人,在一件關鍵的事情上疏忽,就算本身是無心所爲,可在旁人眼中,也将是有意爲之,絕非巧合。小風這一聲疑問,既是試探,亦有敲山震虎之意,可話音落下,他卻沒想到結果會是如此。
話音落下許久,在場衆人竟無一開口應答,那兩名大漢隻是抱拳躬身,而五名紅衣人則神色淡漠,宛如這一切都事不關己一般。小風見場面一度僵持不下,随即放聲大笑三聲,而後話鋒一轉,正色開口道:
“哈哈哈,好了,玩笑就到此結束,接下來我們來說說正經事吧。”
一聲落下,在場衆人頓時恢複動作,看似是遊戲事件得到正确的指令從而得以推動,可卻更像是衆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小風這一句話雖有試探情報之意,可卻也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接下來的戲要怎麽演,将直接決定他的命運。
就在這時,那自稱修羅使者的紅衣人之首,忽然上前一步,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小風看在眼内不動聲色,但也能猜出這手勢八成是這邪教的什麽禮節,不過好在自己“身居高位”縱使不加回應,旁人也不敢說些什麽。
“不知長老莅臨此地是爲何事,可有屬下等人能效力的地方”
小風本想主動發問,可還沒等他開口,這紅衣人卻搶先一步發問,這着實打了小風一個措手不及,小風本就是将計就計,哪裏知道自己來這裏有何要事,可如果胡亂編造一個理由,則有極大的幾率被對方識破,心念一轉間,一計上手。
“嗯”小風以不變應萬變,一句質疑之聲頓時傳出,冷眼望向那開口的紅衣人,想以權壓人,迫使對方打消探聽自己目标的念頭。可小風這一望之下,卻發現對方雖然後退一步,可面具下的眼神中,卻沒有半點兒退縮,這倒是讓他心中微恙。
随即心念一轉,緩緩轉身背向,再度開口,語氣中盡是壓迫之意,而說話的同時腦中畫面湧動,回憶起雪原上的那一對師兄妹與自己初見之時的情形,不禁眉頭一皺:
“修羅使者..本長老奉密令行事,這所行之事..也是你該問的”話音落下同時,小風猛然轉身看向紅衣人,而同時指尖微動,朝着紅衣人身側燃燒的火苗一指,火苗頓時如同被勁風席卷一般,瞬間熄滅,隻餘下陣陣青煙,緩緩升起。
此時無風,更似有風,小風這一舉動正是聲勢具下,乃是一步攻心的險棋,氣勢已經做足,而接下來的便是豪賭。其實一切智謀到了高層之處,演變爲施計者與受計者的對弈,所餘下的也不過是一和二的變化而已。
随着小風一指落定,紅衣人這下終于動容,連續後退三步,似是有意爲之,更似恭敬之道,随後趕忙抱拳開口道:“屬下不敢”話音落下,其餘四名紅衣人也同時抱拳開口,與這爲首的紅衣人所說的言語,又是一字不差。
小風回想起之前那對師兄妹見到自己火球時說的話,這一聯想之下,頓時便推斷出眼前這一夥人此行的目的,想必那男子口中說的追殺者,就是眼前的這些人無疑。這樣一想,小風頓時松了一口氣,既然對方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就不怕對方糾纏,冷聲開口道:
“哼你們辦事不利,自己的爛攤子自己處理,老夫可沒有閑工夫管你們的爛事”話音落下,小風不着痕迹的掃視眼前衆人一眼,從各自的眼神中找出了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退縮。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随即話鋒一轉接着道:
“不過...老夫倒是有用的到你們的地方。”在場衆人除了那名紅衣人首領之外,聽了這句話無不爲之動容,知道自己有将功贖罪的機會後,自當會拼盡全力爲之達成。刀疤男子快速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恭敬有禮道:
“不知長老有何吩咐,我等必定全力以赴,請長老放心”
小風觀察力敏銳,自方才一瞬起,他已經察覺到那名爲首的紅衣人對自己的态度有些異樣,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方才有此一問,現在聽到對方有人搭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于是呵呵一笑道:
“你等在此多日,想必對周圍的地形已經了若執掌,我要這方圓百裏的地形圖,我相信這件事,你們還是可以辦到的吧”
小風本想說自己要回黃沙城辦事,可話到了嘴邊上卻又咽了回去,因爲他忽然想到自己可能還沒有回到主位面,如果自己貿然說出一個沒有的地名,隻怕會加大那紅衣人首領對自己的猜忌。
而像現在這樣詢要地形圖,便顯得自然了許多。緊接着自己便可以根據地圖上标志的地名,推斷出自己究竟是已經回到了那個玩家遍布的江湖,還是依舊在長安血夜的秘境世界之中,想要演戲,情報可是第一要務。
“有有有咱們兄弟在這一帶..唔唔..”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是話音的主人還沒說完,就被他身旁的刀疤大漢一把捂住嘴巴,而後刀疤大漢神色恭敬的道:
“我二弟是個粗人,不懂規矩,還望長老莫怪。這地形圖标志了方圓百裏的詳細地形,包括城鎮鄉村,以及...額以及..”說到這裏,刀疤男子的臉上忽然顯露出一股大姑娘羞澀的表情,小風覺得惡心趕忙出聲制止。
小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以及八成是什麽低俗的所在,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吞吞吐吐,隻是小風無心去管,看似随意的接過地圖,打眼一看,卻在正南方雪原之下,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小風一眼看去,心神微動。
正是,長安城...
本文來自\瓜vv子小\說\網 .g zb pi. ,更v新更v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