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時間早,這裏除了他們連半個人都沒有,不然真得被當成變态了。
盡管如此,面對着頭頂上那幾個監控守在女住宿區的門口,還是挺考驗人的臉皮的。
在這幹等了大概有幾分鍾,連鬼影都沒看到一個,又沒表可以看時間,肖景不樂意了,對蘇枕道:“你打聽的時間究竟靠不靠譜?”
蘇枕反思了一下:“但他們也沒必要騙我……”
“什麽?”肖景簡直佩服,“就因爲這種破理由?你……”
沒等肖景把接下來的話罵出口,身後的金屬門就開了。
蘇枕一回頭,奧琳猝不及防地和他打上照面,猛然瞪大雙眼,沒有一絲絲遲疑,她憑借本能的反應,将林小倩往後一推,然後張嘴便要呼救。
結果有人比她更快,硬生生地将她的鼾聲如雷扼殺于搖籃中。
“啊?你們怎麽在這?”林小倩困惑道。
“當然是來找你了!”姜迎無奈地說。
什,什麽?你們竟然……認識?!奧琳一時間忘了合上嘴。
“可我也沒告訴你們我會在這個點出來啊……”林小倩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麽,雙眼微眯,整個人忽地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正義感,她質問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來這裏偷窺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秒,肖景指着自己,似笑非笑地問:“你看我們心虛嗎?”
林小倩仔細觀察了一下:“好像一點都不心虛哎,你們膽兒還挺肥……”
這腦回路真是一般人跟不上,肖景放棄了和林小倩這個物種講道理,對還呆着的奧琳說:“你要現在回二區?”
“二區”這個詞觸動了奧琳,讓她立馬從癡呆狀變得警惕起來,說道:“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們究竟要幹什麽?”
肖景沒回答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視線在她和林小倩之間巡梭,不緊不慢地說:“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奧琳心中一凜,林小倩站出來說:“喂,你别吓唬她啊。”
“我隻是在單純地陳述事實而已。”肖景聳了聳肩,覺得林小倩之後可以把要和人打交道的工作都幹了,然後問林小倩:“你起那麽早是因爲要給人家送行,還是要和人家一起去?”
“哎?呃……這個……”林小倩突然心虛,餘光一轉,拉着奧琳道:“都忘記跟你介紹了,這三個是我朋友。”
“朋友?”奧琳呆滞道。
“對!”
那爲什麽你們昨天都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啊!還跟我一起那麽緊張地逃掉了!
“那,那……”奧琳看着林小倩,驚疑不定地問:“你是他們派來監視我的嗎?”
對計劃知情的三個人聽到這話,齊刷刷地将目光移向林小倩,隻見後者撓了撓頭,說:“沒有啊,不是你叫我跟過去的嗎?”
你果然沒有意識到昨天自己受到了忽視啊……姜迎扶額。
奧琳聽到林小倩的回答後則長舒了口氣,随即神色一正,對蘇枕說:“我憑什麽要照你說的做?你可别忘了,我們,我們還有仇呢!”
蘇枕疑惑地看着她,回道:“是你單方面記恨我而已,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找你尋仇。”
“什麽?”奧琳瞬間拔高聲音,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可我不是把你丢給那個人了嗎?你難道不該恨我讓你陷入危險之中嗎?”
“是啊!爲什麽!”林小倩起勁了,跟着道。
“閑雜人等先退一邊。”蘇枕一點都沒有被煽動,“你當時不跑我才覺得可疑,難道生死關頭遭遇背叛是一件奇怪的事嗎?誤會就是這樣。我們想去看看二區是什麽樣子,如果你願意,跟你去二區的會是林小倩和他,我們兩個不參與,也能讓你放心一點。”
說着,蘇枕示意奧琳去看姜迎,姜迎會是和林小倩一起同去二區的人。
姜迎頭天晚上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務,于是對着奧琳點點頭。
姜迎這平平無奇的無害模樣顯然讓奧琳的警惕心減少了一點,不僅如此,同去的人還有林小倩。
聽蘇枕那些話,他好像确實不知道林小倩過來都在幹什麽,于是奧琳本就不願懷疑林小倩的心就更偏了,可她還是有點不明白。
“爲什麽你們一定要跟我一起去二區?你們自己不會去嗎?”
“一定?誰跟你說我們一定得跟你去了?”肖景用一種拿下巴看人的态度反問,“隻是碰巧撞上了,你願不願意都一個樣。林小倩,回來。”
林小倩走了兩步才怒目而視,叫道:“你吆喝狗呢!”
“别人都還在睡覺吧……”姜迎想在兩人矛盾升級前掐斷苗頭。
蘇枕正想退出容易被波及到的中間地帶,就聽奧琳說:“好,好吧,我答應你們!”
幾人聞聲看過去,隻見奧琳盯着蘇枕和肖景,又着重強調道:“但是你,還有你,你們必須得像剛才說的那樣,絕對不能跟着我們去!”
“哦,”肖景對蘇枕說,“看來你被讨厭了。”
“……說的像你不是一樣。”蘇枕無語道。
興許是爲了趕被耽誤的時間,奧琳說完就帶着林小倩趕緊離開,而林小倩臨走前還不忘給他們的身份卡一人劃了些星币,然後一句解釋也不留地跑了。
隻有被單獨遺忘在後面的姜迎懷疑了一分鍾的人生,然後奮起去追。
留在女住宿區的兩個人倒不急着離開,等他們走完了,蘇枕才擡頭看了眼監控,問道:“現在幾點?”
肖景道:“大概快早上五點了。”
他們昨晚打聽過,審判庭的最早也得白天十點鍾才上班,還不保證裏面有沒有人。
早上十點是什麽概念?說不定上不了兩小時的班他們就又休息了!
可是禁令時間卻在早晨五點鍾結束,那是二區的禁令。
肖景伸了個懶腰,道:“走吧,回去躺會兒。”
雖然他們不會被動地感受到困意,但長時間不休息仍會身心疲憊。昨晚上又是出去打聽消息,又是回去商讨,基本一晚上都精力都在高度集中狀态下,肖景這會兒就有點乏了。
他伸着懶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不耐煩地回頭道:“你又怎麽了?”
“有點想到處看看,”蘇枕說,“但好像會顯得很可疑。”
“不用好像,确實很可疑。你究竟走不走?”
蘇枕決定放棄,跟上了肖景的腳步。
等他們離開了這片區域,感應燈驟然熄滅,隻有監視器閃着微弱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