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身闆還是算了吧,小心被球打傻,我們可擔負不起你的醫療費,哈哈!”
衆人抱着足球遠去,留下初次經曆校園欺淩,因此顯得有點茫然的蘇枕。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肖景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給予緻命一擊:“看來你的無能已經表現在臉上了。”
“呵呵。”蘇枕不想說什麽,這時反倒有點懷念阿希斯。
畢竟隊友真的能決定心情的好壞。
“既然你那麽閑,笑的又那麽開心,那就請你想想要怎麽完成任務吧。”頓了幾秒,蘇枕無語地說。
“這還不簡單?”肖景露出自信的笑容,令蘇枕産生了不好的聯想。
果然,下一秒,肖景便語出狂言:“讓他放學别走,我們堵他。”
好歹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蘇枕就不該期待這家夥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于是自己低頭思索起來。
他們這節上體育課,可以自由活動,做自己喜歡的運動,蘇枕便想借此機會拉近與任務對象的距離,不料竟然被拒絕了。
他承認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确實缺乏鍛煉,但那是迫不得已啊!誰在那個時候不讀書讀到天昏地暗?哪來的時間鍛煉?
看着埃裏克·凱利在球場上奔跑起來,蘇枕眉頭微皺。
如果不能在學校裏促進關系的發展,那就隻好拿出最原始的方法——跟蹤了。
既然如此……
“我有個辦法。”蘇枕思索過後開口道,“你扮不良青年,我來英雄救美。”
肖景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幾秒後他才說:“你這個老套的鬼想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不是和你想放學堵他殊途同歸嗎,哪裏老套了?”蘇枕說,“這是最快完成任務的辦法了,難道你想和他從頭開始建立起純潔的友誼?”
肖景想到那個情景,不禁被惡心到了,于是聳了聳肩,道:“好吧,你說服我了。這麽看來,你是想鑽主線任務的空子了?”
“不然呢?讓你一個不良青年和他成爲朋友?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吧。”蘇枕道。
肖景笑了笑,學着他話裏的嘲諷口吻,說:“那就趕緊制定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吧,文弱青年。”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蘇枕無語道。
“這個就先記着吧,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肖景道,“從上一關開始到現在,我們就沒再觸發過支線任務了。”
支線任務的難度都不是很大,而且完成了還有好東西拿,或者給出線索,都可以說是完成主線任務的好幫手了。
不過上一關确實沒觸發過支線任務,從頭到尾都是這樣,是因爲他們沒能遇到足以打開支線任務的場景嗎?
可達成支線任務的标準又是什麽?
想的太遠了……這又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這屬于遊戲系統本身的意志。
“上一關已經結束了,不過說不定能在這一關遇上支線任務。”蘇枕想了想,說道:“況且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除了做主線任務,和NPC們的交集肯定越少越好,我們和他們又不一樣。”
肖景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下午三點半,放學鈴聲響起,一部分學生陸陸續續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學校,一部分去了圖書館自習,或者參加各種社團活動。
埃裏克放學後先去打了将近一個小時的籃球,這才和朋友們結伴回家。
蘇枕和肖景等得都快發黴了,甚至在地上用樹枝畫起了五子棋,玩了好多把之後終于見埃裏結束了。
“走,跟上他。”蘇枕見狀精神一振,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肖景看了一眼地上的棋盤,又看了一眼還沒離開球場的埃裏克,說道:“你就是想悔棋吧。”
在不久前的37次對局中,蘇枕的戰績爲16勝21負,現在這第38次對局雖然才剛剛開始,但通過棋子的走向進行猜測,其實已經能預見對局的結果了。
“ ……我輸了還不行嗎?再不跟着他就要跟丢了。”蘇枕看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隻好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然後快步走向埃裏克離開的方向。
肖景慢悠悠地站起身,遛彎兒似的跟在後面。
本來今天他們隻打算跟着埃裏克看看情況,先把路線記住了再想辦法蹲人,沒想到埃裏克走出操場後就與自己的朋友們道别,走向學校停放自行車的地方。
“看來他家離學校不遠啊……”蘇枕看出了埃裏克的意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說不定今天就能完成任務。
由于學校有校車,很多學生都是由家長接送,蘇枕不知道埃裏克會通過什麽交通方式回家,所以沒有妄下定論,不料埃裏克竟然和他們一樣,是騎自行車來的。
既然都是騎自行車的,那就好辦了!他剛才還在考慮怎麽處理自行車呢,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兩人與埃裏克保持着不近不遠的适當距離,騎了幾分鍾,蘇枕放緩速度,與非常無聊的肖景并排。
“怎麽?”肖景問。
“這是回我們别墅的路。”蘇枕說。
肖景挑了挑眉,轉頭看了一圈附近的建築,然後眯起眼說:“我記得從那裏出來之後都是單行道。”
蘇枕倒記不清這個。作爲一名路癡,他之所以能看出他們騎的路是回别墅的,還多虧了那名半路摔倒的紅發青年,讓他對那周圍的建築有了點印象。
而肖景顯然記住了所有路線,不然這家夥也不會說後面的路都是單行道。
蘇枕對肖景的記憶力還是比較信任的,聞言道:“這麽說的話,他和我們住在同一條路上。不過有那麽巧嗎?”
“先看看他會不會在那裏停吧。”肖景道。
十幾分鍾後,三人一同騎進熟悉的居民區,這下還不能确定埃裏克就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地方,他倆就是傻子了。
沒想到還真那麽巧!
不過對于蘇枕和肖景來說,任務途中不可能有單純的巧合,要麽一切都是陰謀,要麽就是在謀劃陰謀的路上。
所以兩人默契地決定暫緩任務,然後就看到埃裏克停在了一棟别墅前。
“把車丢在這跟過去?”蘇枕看埃裏克推着自行車進入自家的花園,問道。
“你不覺得這樣更做賊心虛嗎?而且這裏連給你躲的地方都沒有,還不如直接騎去對面停着。”肖景說完便騎着車溜了過去,果真大大咧咧地停在了埃裏克家對面。
這番操作看得蘇枕眼皮直跳。
即使現在還沒遇到危險,那也不代表可以這麽肆無忌憚啊!
他當然不會像肖景那樣冒險,而是棄車步行到埃裏克家旁邊,借另一棟别墅的阻擋進行觀察。
在他做這些事的過程中,埃裏克已經将自行車在花園放好,登上階梯,按響了門鈴。
“叮咚——”
鈴聲響起。蘇枕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埃裏克所在的方向,又看向肖景那邊。
肖景的那個位置對這裏一覽無餘。
過了幾秒,蘇枕收回視線,走出藏身的地方,向着門鈴聲仍在持續的别墅走去。
也就是這時,别墅門被打開,埃裏克高興地說:“爸爸,我回來了!”
“我親愛的埃裏,歡迎回來。今天在學校裏又發生什麽好玩的事情了嗎?”
“是的,我們今天做了一項有趣的實驗……”
埃裏克邊回答邊走了進去,大門也随之關閉。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蘇枕看到了埃裏克的父親。
那是個三十歲上下,金發綠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