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豪情席卷,豪邁霸氣之聲響徹四方。
此時的楚淵,就仿若那征伐天下的君主。
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
江東衆人,頓時絕望。
無數人悲戚滿面。
反觀楚門一衆,卻是頓時爆發出來雷鳴般的欣喜。
楚齊天率先俯首,對自己爺爺躬身拜賀:“給恭喜爺爺,滅殺孽障,稱雄天下!”
放入一石激起千層浪。、
随着楚齊天帶頭,楚門衆人紛紛跪首。
“恭喜老門主,威嚴蓋世,鎮壓天下敵!”
“恭喜老門主,夙願得成,天下一統!”
.....
上千之人,齊聲跪拜。
尊崇之聲,恭敬之言,響徹天地不休。
楚門人的歡喜,江東人的悲傷。
誰能想到,這小小的雲州之地,竟然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此地同時上演。
佛羅王等人置身其中,就仿若冰火兩重天一般。
有悲傷,有歡喜。
有哭泣,有喜悅。
“師兄,接下來怎麽辦?”
“還要繼續跟楚門打嗎?”
海布和巴佩兩人自然笑不出來,心中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沉重感。
佛羅王歎了口氣。
“沒用了。”
“楚天凡已敗,龍神殿大勢已去,炎夏武道,氣數已盡。”
“爲今之計,唯有走爲上策了。”
佛羅王洞若觀火。
在看到楚天凡被楚淵擊敗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當機立斷,立刻準備離開江東,退守印國。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
今日一戰,勝負之關鍵,全在楚淵跟葉凡兩人。
而今葉凡戰敗,騰出手來的楚淵,随意一招,便能徹底滅殺其餘的強者。
所以,戰鬥打到現在,可以說,結局已經定了。
再跟楚門繼續纏鬥下去,那也隻有自尋死路了。
可是,就在佛羅王等人準備逃竄之時。
突然,佛羅王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原本前沖的身子,當即停滞。
而後,他猛然轉身,看向身後的某處方向。
“師兄,怎麽了?”
巴佩和海布兩人吓了一跳,他們還以爲是楚淵殺了過來,要沖他們三個下手了。
佛羅王沒有說話,隻是皺着眉頭,死死的盯着某個地方。
“師兄,您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海布和巴佩兩人看着佛羅王的表情,内心無疑更加沒底了。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
有點點的碎石,沿着廢墟滑落。
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流水流過。
在這靜寂的夜色之中,格外響亮。
衆人聽到之後,皆是一愣。
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碎石滾落的方向望了過去。
隻見那裏的廢墟之處,一雙帶血的手,卻是從廢墟之中,悄然探了出來。
就好像,有魔鬼從地底深處鑽出來一般。
這一幕,遠遠看着,着實是有些詭異。
“這...這是...”
楚門的人,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出現。
而反觀江東衆人,原本含淚的面孔,看着前方,内心之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難道...”拳皇低聲喊着。
“莫非是...”李二和雷老三等人心中,近乎同時出現了一個的名字。
滿眼淚水的徐蕾和葉語嫣等人,更是緊張的手掌攥緊了。
心裏在祈禱,在乞求,在期盼....
就這般,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那道瘦削的身影,再一次從廢墟之中,站了起來!
入眼之處,皆是黑暗。
而此刻,再次站起來的葉凡,無疑就是黑暗之中那唯一亮起的光!
在他重新橫亘于雲頂山的瞬間,就仿若雷霆,擊碎了衆人心中,永恒的黑暗!
“是葉凡!”
“是楚先生!”
“是小凡哥哥...”
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一件事情,能讓人淚流滿面。
就像現在的葉凡。
在所有都已經放棄的時候,他卻再一次站了起來。
再一次成爲點亮黑暗的那道光。
“楚天凡!”
“該死的,他怎麽還活着?”
楚齊天睚眦欲裂,看到重新出現的那道身影,他雙目赤紅,發出憤怒的低吼。
至于楚門衆人,更是隻覺得驚悚。
剛才那般威勢,都沒能将他徹底滅殺?
這楚天凡,莫非真是打不死的不成?
想到這裏的楚門衆人,近乎都瘋了。
隻覺得頭皮發麻。
葉凡跟他們楚門鬥了太久了。
從十多年前的恩怨,到數年前二上楚門。
楚天凡這個名字,近乎已經成爲了楚門人心中的夢魇。
那種被一個人所支配的恐懼,近乎讓楚門人瘋狂。
楚淵同樣難以置信。
他猛地扭過頭,看向那滿身鮮血的葉凡。
“這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你受我三指,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必成飛灰。”
“你怎麽可能不死,你又怎麽可能還能再站起來?”
楚淵手掌緊緊的攥着,口中發出不甘的嘶吼。
但葉凡,确實搖頭笑着。
“楚淵啊楚淵,你當真以爲,我楚天凡,是那麽容易被打倒的嗎?”
“這麽多年,挫折沒有打倒我,命運也沒有擊垮我。”
“哪怕是閻王爺,也沒能收了我。”
“而你,又拿什麽擊敗我?”
葉凡緩緩笑着。
他擡起腳步,在廢墟之上款款而行。
朝着楚淵的方向,慢慢靠近着。
伴随着葉凡的前行,這個男人身上的威勢,也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急劇攀升。
同時,葉凡幽幽的話語,也在九天之間,不住回響着。
“從景州,到雲州。”
“從東昌湖外,到雲霧湖邊。”
“從棄子,到贅婿。”
“這麽多年,我楚天凡,一直在沿着自己的路走。”
“我經曆生死,我忍受屈辱,我逆來順受。”
“失去過親人,也失去過朋友。”‘
“這漫漫人生,我楚天凡,一直在踽踽獨行。”
“我走了那麽遠的路,吃了那麽多的苦。”
“我并不認爲,也絕不接受,我的道,走到最後,會是一條死路嗎,是一條絕路。”
“十年前,楚齊天殺不了我。”
“數年前,楚正良殺不了我。”
“所以這一次,你楚淵,同樣殺不了我。”
“我始終堅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屬于我楚天凡。”
葉凡的幽幽話語,如同清風卷過,響徹在整個雲州人的耳畔。
有人沉默,有人感慨,有人同情,有人淚流。
世人,都隻看到葉凡屹立高處的風光。‘
可是,又有幾人知道,這所有風光的背後,葉凡的内心,又是怎樣的遍體鱗傷。
“哈哈哈...”
“楚天凡,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長篇大論。”
“還你堅信?”
“你堅信有個屁用!”
“你堅信明天世界就會毀滅,那世界就會毀滅了?”
“到現在了,你還是這麽幼稚。”
“世界萬物的運行,皆有自己的法則。又豈會以你的意志爲轉移?”
“就算你僥幸逃得一死,又能怎樣?”
“現在的你,已是強弩之末了吧。”
“剛才的攻擊,我再來一次的話,你怕是再也不能擋住了吧?”
短暫的震驚之後,楚淵頓時獰笑起來。
森然的話語之中,盡是無盡怒意蘊含。
“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葉凡前行的腳步,突然停下。
他擡起臉龐,看向楚淵,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人畜無害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