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師滅祖!”
“你怎敢讓我們下跪?”
“老家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楚門山上,洪音滾滾。
葉凡的威嚴之聲,回響四方。
此時的楚家人,在被逼下跪之後,隻覺得屈辱加身,憤怒之至。
而楚家門外,聽到動靜的楚門人,卻是全都朝這裏彙聚着。
也包括唐家人!
唐家人在猜出葉凡身份之後,便派遣大量強者來追葉凡了。
以至于,楚家門外,早已彙聚了大量的強者。
不過,這些人在得知眼前這位,便是當年那個橫掃楚門山,鎮壓楚家家主楚正良的絕世狠人楚天凡之後。
竟然無一人敢上前了!
隻是躲在門外面,遠遠的看着楚家人受苦。
沒辦法啊。
葉凡太強了。
大家都不想死。
更不想爲了楚家人去死。
再說了,這是楚家家事,他們外人,還是看看就好。
被這麽多人圍觀着,楚家人自然覺得更加丢人了。
一直以來,楚家都是以楚門第一家主自居。
可現在,被人逼着下跪。
從楚家建族以來,他們就沒有受過這份屈辱。
所以,爲了挽回一些面子,像楚深等人,隻得不停的大罵與威脅葉凡了。
對于這些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葉凡回應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大!
轟轟轟...
葉凡一巴掌一巴掌的狂抽。
誰叫的聲音最大,誰就被打的最後。
到後來,像楚深一些人,半邊臉都被打爛了,僅剩的幾顆牙也都碎了一地。
入眼之處,遍地都是鮮血。
很快,一番狂揍下來,楚家莊園裏,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楚家上下,全都老老實實的低着頭,不敢在吭聲一句。
葉凡看着他們,根據腦海中僅存的一些記憶,走到了幾個人面前。
葉凡第一個去的,便是楚深。
此刻楚深被打的早就不成人樣了,趴在地上,帶血的臉龐看着葉凡。
葉凡在他旁邊坐下。
“二爺爺,何必呢?”
“我其實不想動手的。”
“畢竟,能打的都不在,我對你們這些蝼蟻動手,倒顯得我欺負你們了。”
“可你們說話太難聽了。”
“我看你們說話,就讓我想起我小時候。”
“還記得嗎,那年我跑的你房裏,吃了一塊蛋糕。”
“被你發現了,你讓人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說我是賤種,不讓你進你家門,還說甯願把蛋糕喂狗,也不給我吃。”
“在你眼裏,我楚天凡,應該就是連狗都不如吧。”
“就是不知道,二爺爺,當年的你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有今日結局?”
葉凡坐在那裏,像是聊家常一般,訴說着往事。
楚深在那裏聽着,任葉凡羞辱,卻是老臉漲紅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還有你。”
“我記得,我應該喊你嬸子吧。”
“當初,我和我媽住在楚家,你好像住的離我們房間不遠。”
“我記得那時候,你家養了個特别大的藏獒。”
“你經常放狗咬我們取樂。”
“又一次,安琪給了我一個豬蹄子,我吃着回家。”
“你就把狗放開了,他追着我咬。”
“我媽見到後,立馬跑過來僅僅的護住我。”
“而那狗卻在我媽媽的背上撕咬,咬的血肉模糊。”
“到現在,我媽的悲傷,還有好幾片傷疤。”
“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嬸子家的那條狗,還在不在了?”
葉凡淡淡的笑着。
小時候的事情,他記得并不多。
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他卻印象格外深刻。
過多少人他都不會忘記。
“我草泥馬!”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竟然放狗咬人取樂?”
“王八蛋!”
“那時候龍主不過一個小孩子,還是孤兒寡母,你也下得去手!”
葉凡說的平靜,但是蓋亞他們聽到後,卻是氣得發抖啊。
藏獒那種狗,可是烈性犬,體型比狼都大。
放這種狗咬人,那和殺人取樂有何異?
憤怒之下的蓋亞等人,走上去一人給了那婦人一腳。
還揚言讓把這惡毒的女人關到老虎籠子裏,讓她也嘗嘗也畜生撕咬的滋味。
“罷了,都過去了。”
“我隻是和他們聊聊往事。”
“真要和他們一般見識的話,剛才這些人呢,便已經都死了。”
葉凡擺了擺手,曾經很多事情,他都不想再追究了。
當一個人,屹立絕巅,很多蠅營狗苟之事,也就看不到了,也不在乎了。
就這般,在楚家人的跪拜之中,葉凡和一些老熟人聊了很多,說了很多。
而後,又一個人在楚家莊園裏面走了走。
看了看曾經他和母親住過的地方,也拜祭了一下族堂之中供奉的雲陽先祖。
一開始,葉凡本以爲,自己和母親住過的小屋,可能已經不複存在了。
可是,令葉凡意外的是,他再度返回當年居住地方的時候,那間小屋,竟然還在。
沒有塵土,沒有蛛絲,更沒有雜草。
整潔幹淨的,就像一直有人在住似得。
葉凡好奇之下,推開了走了進去。
看到裏面場景的瞬間,葉凡便愣住了。
因爲,裏面的陳列,擺設,竟然都是當年的樣子。
甚至床鋪,褥子,乃至牆上葉凡的的塗鴉,母親做的十字繡,書桌上葉凡的筆記本,寫作的試題,都跟當年無異。
那一瞬間,葉凡竟然有些恍惚。
就好像,穿越時空,回到了十多年前一般。
一切,熟悉的,就好像他和母親,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怎麽會這樣?”
“爲什麽會沒變呢?”
“就算一直沒人來過,這十幾年下來,也肯定早已塵土遍地,蛛絲結滿了吧?”
“肯定是有人一直在打掃。”
“難道是韓老?”
葉凡想到了韓老。
但是想想又否認了。
韓老一直隐匿楚家,謹小慎微。
這種事情,容易洩露身份,他不可能會做。
而其他人,又沒有理由來打掃。
那麽,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一直維持這房子原樣,修整打掃這間小院的,是那個男人——楚正鴻!
想到這裏,葉凡的身軀顫了顫。
内心深處,仿若有什麽東西裂開了,流出酸楚的水。
眉眼,也不禁泛紅起來。
曾經,那埋藏在内心深處都怨念,似乎也在此一刻,消逝了許多。
原來,這些年,那個男人心中并非沒有他們母子。
隻是,用另一種方式,默默都想念着他們。
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或許,這就是屬于那個男人都方式吧。
可是,十年來,他爲什麽不來找他們母子呢?
當年,他與母親受辱之時,他又爲何無動于衷?
心中很多都疑惑,依舊是沒有答案。
葉凡在小房之中,待了喝酒。
待日落時分,他方才走出這留有無數他與母親回憶都地方,提了壺酒,登到了楚門山颠。
楚門山巅,風蕭瑟,氣溫寒。
當年被葉凡封印于此的楚正良,依舊在此苟延殘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