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知道,他不能慌。
他的老父親已經倒下了,他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他隻有鎮定起來,幫呂家安穩的度過眼前這個難過。
所以,在呂華惶恐絕望之時,呂子明已經沉着冷靜的駕駛着車輛在路上行駛着,同時還安撫着自己的兒子。
“可是父親,沒用的。”
“他太強了,他就是個來自修羅的魔王。”
“我活不了的~”
“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在江東犯下滔天大禍,他不可能饒的過我,他定會将我碎屍萬段的。”
“父親,我真的死定了~”
“我真的死定了”
車中的呂華,整個人無疑徹底吓破了膽,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般攤在座位上,眼淚混着鼻涕嘩嘩的往外流。
此時的呂華,可謂是萬念俱灰。
從看到自己爺爺倒在葉凡劍下的時候,呂華當時直接就蹲在了地上。
那時候的他,幾乎認命了,也幾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若不是他的父親關鍵時刻把他從人群之中拉了出去,估計此時的呂華,也早就跟賀辰那些武者一道,一同葬身在西湖之下了。
“住口!”
“堂堂七尺男兒,怎可說這般喪氣話?”
“你可還是我呂家兒郎?”
“你可還是我呂子明的兒子?”
呂華的這些話,無疑是激怒了呂子明。
呂子明頓時一聲怒喝,話語之中盡是怒意。
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父父親,不是我說喪氣話。”
“我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太強了。”
“我們不可能鬥過他的。”
“父親,你把我交出去吧,交給他。”
“他是沖我來了,隻要我一死,或許我們呂氏一族,還能有幾分生機。”
呂華帶着哭腔,心灰意冷的說着,讓自己父親把他交給葉凡。
看樣子,呂華是真的已經絕望了。
仔細想想也是,呂華跟葉凡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當初在亞馬遜雨林之時,呂華就險些被葉凡給玩死。
可以說,呂華是真正領會過葉凡的可怕與強大。
之前,他在江東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爲葉凡已死。
如今葉凡強勢回歸,一劍滅殺自己的爺爺。
呂華無疑被葉凡的恐怖與強大給徹底的支配住了。
他不是不想活,而是實在想不到自己能活着的辦法了。
他觊觎葉凡的妻子,望向霸占葉凡在江東的基業。
他的所作所爲,單單拿出任何一項,那都是必死的罪過。
呂華深知自己闖下彌天大禍,自然絕望。
啪~
呂華這話剛落,呂子明便抽出一隻手直接便糊在呂華臉上。
“你這逆子,給我住口!”
“說這等混賬話,你可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
“你爺爺至死都在保護你,而你又有什麽資格放棄?”
呂子明憤怒的大罵着。
呂華沒有回答,隻是在那惶恐流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回家族嗎?
即便回去了,又有何用?
連他踏入封号境界的爺爺,都沒有擋住葉凡的腳步,如今家族剩下的那些強者,連宗師都不是,在葉凡面前,還不是都是些土雞瓦狗,怕是瞬間都擋不住,又如何護得住他呢?
“去燕京。”
“去武神殿!”
“對,我帶你去武神殿。”
“那葉凡當衆屠殺武神殿冊封的封号宗師,殺戮炎夏的柱國強者。”
“這已經是大罪!”
“武神殿一衆殿主,絕對不會任由這葉凡胡作非爲,爲非作歹。”
“隻要我把你送進武神殿,你就安全了。”
“那葉凡再牛逼,莫非還敢以一人之力,獨闖炎夏武神殿不成?”
“到時候,我們告知劍神、拳皇等人,他們冊封的封号宗師被葉凡所殺,說不定武神殿一怒之下還會擒殺葉凡。”
“總之,無論是哪種結果,你都死不了。”
呂子明分析清楚形勢之後,毅然決然的改道,前往燕京武神殿。
“小華,你是我們呂家的希望,是我們呂家未來的火種。”
“無論如何,父親都不會讓你死的。”
車内,呂子明眉眼凝沉,鄭重的說着。
話語之中,盡是堅定。
不過,在呂子明父子倆往燕京逃竄的時候,還不忘記給家族之内打個電話。
————
“喂,是二弟嗎?”
“多餘的話不要多說,現在你給我聽好了。”
“通告全族子弟,立刻離開家族,逃離臨安。”
“什麽都不要拿,什麽都不要帶,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家族,離開臨安,離開江北。”
“有多遠,讓他們逃多遠。”
呼~
車窗外,車輪飛馳。
迎面的風發出魔鬼一般的低吼。
車内的呂子明,以異常沉重與痛苦的心情,對着自己二弟講着電話。
電話之中的那人,聽到這些之後,明顯一驚。
“大哥,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咱們的老父親剛剛晉升封号,你們這個時候不是正在西湖之上舉辦封号盛宴嗎?”
“爲什麽突然讓我們舉族逃竄?”
“到底發生什麽了?”
如今的呂家,因爲呂老爺子踏入封号,正是繁華着錦烈火亨油的喜慶之景。
在西湖之上舉辦封号盛宴的時候,留守家族的呂家族人也正在家族之中大擺筵席,邀請政商名流齊聚祝賀。
可是,這大好的時日,突然收到自己大哥這個電話,對呂家人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可謂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說了,沒時間給你解釋了。”
“立刻照我說得做!”
“所有人,趕緊給我逃命去。”
“這攸關家族生死存亡~”
轟~
呂子明還在低吼着,可是緊接着,電話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沉悶轟響。
緊接着,便是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與驚恐之聲響起。
呂子明頓時慌了:“二弟?”
“二弟,你說話?”
“怎麽了?”
“你那邊發生什麽了?”
“二弟,說話啊!”
呂子明瘋狂的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