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這話,聽的賀瀾山心裏一哆嗦。
本就驚惶的臉色,卻是再度蒼白了幾分。
而李洪澤自然聽出了葉凡這話的意思,明顯葉凡不待見這個賀瀾山,依舊對他心存芥蒂,因此李洪澤又轉而問道:“如果楚先生覺得賀瀾山靠不住的話,那讓吳衛濤以戴罪之身,處置這件事情,楚先生意下如何?”
“不必了,若是讓他來查,還不得給我查出誅九族的罪過來。這件事情,讓韓東民去辦吧。”
“韓市一心爲民,剛正不阿。讓他處理江東之事,我覺得最爲合适。”
葉凡緩緩說着,卻是直接向李洪澤舉薦起了韓東民。
而且,葉凡這話語之中,更是有莫名的涵義蘊含。
尤其是“江東之事”這幾個字,明天是有意推薦韓東民,将賀瀾山的地位,取而代之。
“哦?”
“韓東民?”
“不知此人是..?”
李洪澤位居燕京中樞,對于雲州這種小城的一些人員,自然不知。
整個江東的領導,他認識的,也就江東省府的那幾人罷了。
“此人是雲州二把手,在雲州市的排位,僅在吳衛濤之下。”
身後,有人低聲給李洪澤介紹到。
“是嗎?”
“那趕緊把他喊過來。”
“能得楚先生賞識,此人必然不俗的才學,我倒是真想見見此人。”
李洪澤聞聲一喜,旋即讓人傳喚韓東民。
“不用了,我在這呢。”
然而,李洪澤這話語剛落,一直呆在一旁的韓東民,畏畏縮縮的伸了伸手,像李洪澤表示,自己就是韓東民。
“哈哈~”
“你就是東民啊。”
“爲政者,最大的功績,不是高樓大廈,也不是大橋大路,而是人心。”
“而你,能得楚先生之心,就足以說明,你是一位受人愛戴的好領導。”
“既然楚先生向我舉薦,我看接下來,就由你,暫代吳衛濤的權職,處置這次雲州之亂的善後工作。”
什麽?
吳衛濤聽聞此話,無疑更加絕望。
李洪澤的這些話,無疑就相當于,保舉韓東民,爲這雲州之主,将他取而代之了。
日後,這雲州,估計也沒有他吳衛濤的容身之地了。
想到這裏,吳衛濤滿心的絕望。
可是,他再絕望,再悔恨,又能如何?
現在的他,鑄成大錯,能不能活命還不知道呢,自然就更沒資格去争權奪利了。
不過,本以爲韓東民聽到這命令之後,會對李洪澤感恩戴德,誰能想到,韓東民卻是推辭了。
“不是我不聽命令。”
“主要是我韓東民已經被賀省撤職,今晚就要到鄉下去扶貧了。”
“我一駐村幹部,何德何能,處理這等大案。”
韓東民搖着頭,低聲說着。
賀瀾山一聽這話,一張臉當時就白了,整個人都快哭了。
心裏暗罵這韓東民,這特麽是将他軍啊!
果然,在得知韓東民給賀瀾山無故撤職之後,李洪澤更加大怒。
“好你個賀瀾山,好大的威嚴啊!”
“一句話,不敬調查,便将一個副柿貶到鄉下。”
“爲權私用,打壓異己,虧我之前還那般看好你,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我看,該撤職的是你,該去鄉下扶貧的,也是你!”
“不,李老,您聽我解釋啊,這都是誤會~”賀瀾山終于開始慌了,苦聲就要解釋。
可是,李洪志已經徹底沒了耐心,直接便宣布了決定。
将賀瀾山撤職,發配到鄉下扶貧。至于吳衛濤,則是撤去一切職務,限制人身自由,接受審查,根據具體罪行,等候最終的處置。
“東民,正所謂能者多勞。我看,你暫時把賀瀾山的位置,也接替了吧。”
“當然,現在隻是暫代賀瀾山之位。”
“等日後,我返回燕京,經過商議之後,會下發正式文件,對你進行重新任職。”
“得楚先生賞識,是你的榮幸。”
“好好幹吧,你是楚先生看好的人,日後,也将前途無量。”
“哈哈哈~”
李洪澤拍着韓東民的肩膀,哈哈笑着,話語之中,盡是對韓東民的鼓勵與欣賞。
但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李洪澤之所以對韓東民如此賞識,完全是爲了葉凡。
若不是葉凡剛才那一句好話,估計韓東民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李洪澤面前,更别說被他賞識與提攜了。
聽到這裏,吳衛濤跟賀瀾山兩人,卻是身軀顫抖,雙雙攤倒再地。
賀瀾山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精明一世,最後竟然栽在一個少年人手中。
當然,若說心中最悔恨的,還是吳衛濤。
看着昔日的屬下,如今平步青雲,竟然連跨數級,一躍便到了江東權勢之巅,成了江東省府的省主。
沒有人知道,吳衛濤心中,是怎樣的心酸!
這段時間,吳衛濤之所以巴結陸、許兩家,處處與葉凡爲敵,不就是爲了日後能問鼎江東省主這個位置嗎?
可誰能想到,他吳衛濤費勁心機、求而不得的權勢,竟被韓東民,如此輕易得到。
這一切,就因爲,葉凡給他說了幾句好話。
若是早知如此,他吳衛濤就是打死,也絕不與葉凡交惡啊。
想到這裏,吳衛濤滿心的悔恨。
如果人生,是一場棋盤的話。
而吳衛濤,就因爲一步下錯,最終落得了,滿盤皆輸的結局!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我吳衛濤,恨啊~”
海源閣下,吳衛濤凄楚滿心,仰天淚流。
心中,滿是無盡悔恨。
想之前,他跟葉凡的關系,也是何其的要好。
沐凡房産的開業典禮,吳衛濤都親自捧場,更親筆提名,送上賀聯。
他明明有一百個機會,能得到葉凡的信賴與賞識。
可他最終,卻将這莫大的機緣,給白白葬送。
最後,卻便宜了韓東民。
在了結完這些雜事之後,李洪澤再度看向葉凡,尊敬笑道:“楚先生,現在這封号,您應該能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