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孫兒,爲禍一方。”
“如今,竟還逼千軍跪拜。”
“不愧是楚先生,好大的威嚴啊?”
雖然,今日是陸蒼穹第一次見到葉凡。
但是,有些人,即便從未見過,但是觀其言行,看其氣質,便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就像現在,能像那少年一樣,如此安然而立,能有這份魄力與威嚴,除了那敢殺自己孫子的楚先生,還能有誰?
所以,僅僅是看到葉凡的第一眼,陸蒼穹便已經斷定,眼前人便是那稱雄一方的楚先生!
“嗯?”
“竟然是你?”
在聽到陸蒼穹這些話之後,賀瀾山眉頭皺了皺,旋即也擡頭看向前方的葉凡。
雖然,賀瀾山與葉凡也從未見過面,但是對于這個世俗界推舉出來的共主,賀瀾山無疑還是有所耳聞的。
甚至,之前葉凡在此處舉辦的海天盛筵,賀瀾山還派人給葉凡送了杯酒。
“我本以爲,你受了我的酒,便能安分守己,不給我江東惹事。”
“但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混混終究是混混,哪怕給了他地位與權勢,也難以收斂那些惡行陋習。”
賀瀾山冷冷的看着葉凡,搖頭說着,低沉的話語之中,卻是蘊含着無盡寒意。
“當然,你若是犯點小事,也就罷了。”
“我們江東官方,也會給你這個江東之尊一些面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奈何,你不知死活的,招惹到了燕京豪門,并将陸老的孫子,無情殺害。”
“如此滔天惡心,我豈能饒你?”
“要怪,就怪你嚣張跋扈,不知收斂。”
賀瀾山怒聲說着,而後看向韓東民,沉聲喝道:“韓東民,你還愣着幹什麽?”
“還不快調集雲州所以警力,給我将此暴徒就地正法!”
“我江東之地,絕不是這群流氓混混,撒野的地方。”
賀瀾山的威嚴怒聲,當即響起。
在得知葉凡就是兇手之後,賀瀾山當機立斷,随即指派韓東民将葉凡等人一網打盡。
然而,面對賀瀾山的命令,韓東民卻是老臉蒼白,滿眼苦澀,一副爲難的樣子,遲遲沒有動作。
“嗯?”
“你怎麽還不行動?”
“難道沒聽到我的命令?”
賀瀾山沉聲問着,話語之中,滿是不耐煩之色。
“賀省,那個,楚先生他是将軍,我們無權管制軍人的。”
“便是真要抓,也是讓軍區之人來抓的好。”
韓東民努力找着借口。
反正,他是不敢對葉凡動手。
韓東民跟葉凡打過不少次交代,深知葉凡的可怕。
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背景與能量,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總之,韓東民是不敢惹葉凡了。
不然的話,以後怕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哪怕賀瀾山親自下命令,韓東民依舊努力找理由推辭。
“什麽?”
“将軍?”
“你說他,是軍區将軍?”
賀瀾山明顯也是一驚,他難以相信,當今炎夏,會有這麽年輕的将軍?
“你從何得知?”
“我爲何從未聽過?”賀瀾山再度追問。
韓東民答道:“就剛才,楚先生自己說的。而且,看那幾個士兵對他你恭敬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聽到這裏,賀瀾山頓時也有些猶豫了。
軍區獨立于世俗之外,軍人違紀,都有專門的軍事法庭審判,他們這些人,确實沒有權限處置一個兵士。
“他是個屁的将軍!”
“這葉凡,撐死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便是戰亂時期,這個年紀也鮮有能封候拜将之人。”
“如今和平年代,自然就更不可能了。”
“我看,這青龍少将的身份,完全是那葉凡信口胡說的,用來糊弄人的。我們根本不必理會,直接派人去抓便是。”
“而且,即便他真是将軍,日後軍區追究起來,我們就說不知情便是。大不了,以後再将他移交給軍事法庭。”
吳衛濤再次出謀劃策道。
賀瀾山深以爲然的點頭:“好,就這麽辦。韓東民,否管他是真将軍,還是假的,先派人抓了再說。”
“可是...”韓東民依舊是不願意抓人,繼續道,“可是賀省,我覺得,還是暫時不要鬧得太僵的好,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孰是孰非還有待商榷。”
“據我所知,是陸、許兩家少爺,先對楚先生發難。楚先生忍無可忍,無奈之下,出于自保方才殺了那兩位少爺。”
“從這個角度而言,或許楚先生所作所爲,并無過錯呢?”
“我們這貿然行動,萬一抓錯了,日後可就難辦了。”
韓東民忍了許久,終究是将真正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他不想對葉凡動手,除了畏懼葉凡的本事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内心其實是偏向葉凡這邊的。
覺得葉凡所作所爲并沒有錯。
根據這幾日的調查,韓東民發現,陸明風跟許少華這兩人,不止運用各種違法手段,非法占據他人财物,而且還私闖民宅,妄圖綁架楚先生親人家眷,限制人身自由。
更令韓東民覺得慘絕人寰的是,那一日雲頂山上的大爆炸,竟然都是陸明風他們兩人的手筆。
這兩人,仗着背景關系,竟然動用重型武器對楚先生的居住之處進行狂轟亂炸。
如此慘絕人寰的行爲,便是槍斃十次也不爲過。
楚先生殺他們,從個人而言,那是正當防衛。對社會國家而言,那是爲民除害。
所以,韓東民一度覺得,楚先生做得對,殺得好。
但這些話,當着陸老爺子的面,韓東民之前不敢說。
現在,他也是逼得沒有辦法了,隻能通過這等方法,勸賀瀾山慎重考慮,再做決斷。
“哼~”
“聽你的意思,是我孫子該死,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了?”
果不其然,之前一直沉默不言的陸老爺子,神色當即冷了下來,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