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岩王,你可服?”
葉凡怒語滔滔。
一腔傲骨,滿眼寒意。
森然怒語,震顫四方。
隻若金石落地,入耳之處,盡皆是葉凡的滔滔怒語回蕩。
在葉凡的叱問之下,岩井禅面色鐵青,神色惶恐。
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葉凡剛才的每一言,每一句,都仿若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入岩井禅的内心。
或許是慚愧,又或許是愧疚。
面對葉凡的森然怒語,岩井禅老臉鐵青,啞口無言。
低着頭,跪在那裏,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葉凡見狀,無疑更怒。
走過去一腳便踹在岩井禅的臉上。
隻聽轟然一聲,皮開肉綻。
岩井禅就這般被葉凡踹在地上,老臉擦着地面劃出去半米,殷紅的鮮血當即便溢散而出,流了滿面。
“總會長~”
衆人見狀,無疑更加驚懼。
在這之前,他們根本難以想象,堂堂三合财團的總會長,竟然被一個華夏少年暴打。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對葉凡的暴打,岩井禅竟然吓得屁話都不敢說。
“怎麽?”
“敢做不敢當不成?”
“現在連承認的勇氣都沒了?”
“隻能說,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讓你這個慫逼廢物執掌日國半壁權勢。”
“我再問你一遍,今日本龍主清理門戶,手刃于你,你可服?”
葉凡怒語滔滔。
他面無表情,他滿眼冰寒。
一連數問,隻若刀劍一般,席卷而出。
在葉凡怒喝之下,此間天地,竟都有狂風乍起。
所有人都滿含惶恐的看着眼前一幕,在葉凡的威嚴之下,這些平日裏不可一世的權貴,竟然都吓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心中隻剩下了惶恐與駭然。
但是,又有誰能理解,葉凡此刻心中的盛怒。
他可以背叛,也可以抗命。
畢竟,生而爲人,沒有人願爲人下。
這岩井禅想叛主自立,起碼這份膽色與魄力,還是讓葉凡欣賞。
但是葉凡不能忍受這岩井禅像個慫貨一樣,屁話都不敢說。
他無法接受,自己會瞎眼到對一個這樣的窩囊廢委以重任。
“說話!”
盛怒之下的葉凡,又一腳踹了過去。
這次,岩井禅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之後,終于咬牙,站了起來。
他滿嘴鮮血,看着葉凡,峥嵘笑着。
“好!”
“龍主,你不是想讓我說嗎?”
“我說!”
“你說得對,我岩井禅能有今天,都是龍主您所恩賜。”
“從我當初對龍神令抗拒不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會有今天這個結局。”
“我岩井禅知罪。”
“龍主您要殺我,要清理門戶,我也服。”
“我心服口服!”
“我知道,我鬥不過您。”
“若是您派旁人來處置我的話,我或許還能有些勝算。”
“但龍主您親臨日國,清理門戶,我知道,我岩井禅今天必死無疑。”
“但是龍主,您不想知道,爲什麽我會背叛您嗎?”
“爲什麽,我對龍神诏令視而不見嗎?”
岩井禅滿眼峥嵘,那沙啞的笑語之中竟然帶着幾絲凄楚與悲壯。
如今的岩井禅,在與葉凡對話之時,已經全然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與威嚴,有的隻有落魄與狼狽而已。
給人的那種感覺,就仿若死刑犯在上刑場之前,交代自己的犯罪心理一樣。
聽到這裏,葉凡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岩井禅。
“難道,不是因爲你不想屈居人下,所以要自立爲主嗎?”
古往今來,男人背叛的原因,無外乎兩種。
要麽是因爲女人,要麽便是因爲權勢!
在葉凡看來,前者基本不可能。
他跟岩井禅之間根本沒什麽感情糾葛,那麽剩下的,便是因爲權勢了。
“龍主,你說得對,但你隻猜對了一半。”
“我不聽号令,确實是爲了權勢。”
“但原因,絕不是不想屈居人下。”
“龍主您雄韬大略,有經天緯地之才,屈居您之下,我岩井禅心服口服,絕無半分怨言。”
“這世界,本就是能者爲尊,庸人居于人下。”
“我背叛,隻是因爲,我不想去送死。”
“我若死了,這麽多年,我爲之奮鬥的一切,也就全沒了。”
岩井禅搖頭笑着,話語凄楚。
而葉凡卻皺起了眉頭:“送死?”
“這麽說,你覺得,我頒布龍神令,召集你們對付楚家,是讓你們去送死?”
“難道不是嗎?”岩井禅反問道。
“龍主,從多年前我就給韓老說過,即便我們勢力遍布全球。”
“但是,跟楚家相比,我們依舊微不足道。”
“你對付楚家,十年前毫無勝算,如今,依舊全無勝算!”
“這是個去送死的行動。”
“我很清楚,一旦我們去了,不止我們回不來,便是龍主您,也将命喪楚門山!”
“楚家乃是當世第一豪門,楚門更是全球武道第一勢力。”
“龍主,您孤家寡人一個,拿什麽跟具有數百年底蘊的豪門鬥?”
“又拿什麽跟強者如雲的楚門鬥?”
“你那是找死!”
岩井禅赤誠之言,有如滾滾洪雷,在此間天地不住的滾過。
說這些話是,他老眸通紅,嘴角含血。
當年,在得知葉凡要對付楚家的計劃之後,岩井禅便想着回報葉凡,因此盡心竭力的到處搜集楚家的情報。
可是,随着對楚家了解的越加深入,他就越發覺的恐怖與可怕,直到最後,完全的絕望!
楚家,那就是一個任何人無法逾越的萬仞高山。
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扳倒這個龐然大物。
包括葉凡!
所以,他後來無數次聯系韓老,希望他們放棄對付楚家的計劃。
結果,他的建議,自然無疾而終。
岩井禅根本不知道,葉凡跟楚家的恩怨,是根本不可能消解的。
所以,在收到龍神诏令,得知最終計劃即将開始對那一刻,岩井禅決心抗命不從。
“龍主,我不怕危險,也不懼苦難。”
“但凡有任何獲勝可能,我岩井禅必然受令前往。”
“但我不是白癡,明知是死的結局,我爲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