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踏平湖,如履平地。
最後,在附近的舟楫之上,悄然一點。
仿若浮萍一般,壯碩身子頓時躍入空中,狂暴一拳,當即便朝着望月河的方向,怒砸而下。
“這是...”
“銅山哥?!”
見到來人,一直守護在秋沐橙身旁的青檀,頓時一驚。
顯然,她沒想到,本應跟在葉凡身旁的銅山,如今竟然出現在這裏。
然而青檀哪裏知道,自從銅山傷愈之後,葉凡便已經将銅山調離江東,前往燕京,于暗中庇護徐蕾了。
如今徐蕾面臨生死之危,銅山自然待不住了,當即出手救援。
“嗯?”
“竟然還有人?”
“不過,一些鼠輩,來再多,又有何用?自尋死路罷了。”
眼前的異變,讓的望月河眉眼當即一皺。
而後,望月河搖頭,輕蔑一笑。
袖袍随意一揮,一道勁氣有如刀劍一般,朝着銅山的方向席卷而去。
嘭~
隻聽一身低沉轟響,望月河想象中銅山的潰敗,并沒有出現。
相反,望月河的青木勁氣,竟然被銅山一拳直接打散。
東昌湖面,當即便掀起了波瀾陣陣,也震散了,周圍的無盡風雪。
“嗯?”
“這是,橫練功夫?”
“我問你,不滅宗師李承翔是你什麽人?”
眼前一幕,讓的望月河眉眼一顫,一雙老眸瞪向銅山,沉聲問道。
武道有内家功夫與外家功夫之分。
内家煉氣,外家煉體,。
而橫練功夫,便是煉體絕學之一。
望月河口中的不滅宗師李承翔,便是一身橫練功夫登峰造極,踏入武道宗師之境。
相傳,李承翔一拳,都有千斤之力!
銅頭鐵臂,刀槍不入!
普通人與之對敵,卻是連他的防禦,也打不穿,更被說傷到他了。
不過,橫練功夫門檻極高,絕不是一般人想學,就能學的。
如今,李承翔看到眼前出現的這個傻大個,竟然用處這等外家功夫,頓時驚訝道。
然而,銅山哪裏理他。
在震散望月河的青木勁氣之後,逮住機會,便沖向湖心之中的那葉扁舟,伸手就要将徐蕾帶走。
隻是,涼宮映月還守在徐蕾身邊,又怎會讓銅山這般輕易帶走?
“滾開!”
銅山低喝一聲,狂猛一拳當即再度砸向涼宮映月。
涼宮映月看似嬌柔,但是劍神門徒,又怎會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在銅山拳勁襲來的霎那,涼宮映月的一雙玉掌,便如穿花摘葉一般,悄然打出。
轟~
拳掌相碰。
狂暴的勁氣四散,卷起千堆之雪。
巨大的沖擊力下,涼宮映月與徐蕾所乘坐的那葉扁舟,都順着湖水倒退出去。
而銅山的身形,也頓時受阻。
懸空的身子,當即朝着下方墜去。
啪啪~
銅山雙腳踩着湖面,濺起浪花漫天。
随後,借着這股反彈力道,便再度朝着徐蕾的方向追去。
“功夫不錯,但可惜,你境界太低。”
“連宗師都不是,也敢在本劍神的手下救人?”
“當真是癡心妄想!”
望月河似乎已經沒了耐心。
他已經沒興趣在這陪幾個無名小輩浪費時間了。
森然聲中,腳掌一踏湖面,便掀起滔天波浪。
無數浪花,飛射空中。
仿若千萬柄刀劍一般,彙聚成流,便朝着銅山襲殺而去。
望月河的攻擊速度,何其之快?
根本由不得銅山躲閃,這萬千水花凝成的刀劍,便已經在銅山身上席卷而過。
勁氣入體,刀劍嗡鳴。
在望月河磅礴的攻勢之下,銅山的身軀上,當即便出現無數血痕。
隻仿若,被千刀萬剮!
殷紅鮮血,染遍全身。
這一招,銅山并不陌生。
當初燕京之地,華應龍就曾以此招重傷于他。
如今,望月河親自施展,雖然僅僅隻是以水刀攻擊,但是威力,依舊遠超當初的華應龍。
近乎瞬間,銅山便遭受重創。
整個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筝一般,朝着湖中落去。
不過,望月河并沒有因此,就放過銅山。
重擊之後,望月河一腳再度踏出。
嘭的一聲。
那一記鞭腿,便毫無保留的,踹在了銅山胸膛上。
“銅山哥!”
青檀頓時驚呼。
于此同時,隻聽噗呲一聲。
銅山一口鮮血,随即吐了出來。
望月河可是宗師級别的絕頂強者,他的攻擊,是何其之重?
僅僅瞬間,銅山的胸膛便凹陷數分,肋骨崩斷,整個人如炮彈一般,被生生的踹出去千米。
最後轟然一聲,砸爛了湖畔的鋼筋水泥柱,其中一根,更是生生洞穿了銅山的臂膀。
那殷紅的鮮血,頓時便不要錢一般的,洶湧而出。
“這...”
“這...這...”
那一刻,所有人都吓懵了。
賀雨柔等人俏臉蒼白,毫無血色,血腥的場景甚至吓得田秀秀直接叫了出來。
陳傲等人也是滿心惶然,老眸巨顫。
太狠了!
這望月河,下手太狠了。
拳拳到肉,招招緻命。
在兩腿踹死秦飛之後,如今又以數擊,重創了銅山。
“這就是真正的武道強者嗎?”
“生命在他們面前,隻如草芥?”
有那麽一個瞬間,秋沐橙突然明白,葉凡爲什麽,很少對她講述武道中事。
因爲,武道的血腥、殘酷,是她一個平凡的弱女子,根本無法承受的。
秋沐橙嬌軀顫抖,滿臉惶然,幾乎攤在地上。
至于平日裏不言苟笑的青檀,此刻也是通紅着雙眸,俏臉含憂的朝着銅山的方向跑去。
“銅山哥,你撐住,撐住啊~”
“龍主會來的,龍主會來救你,會來替你報仇的~”
青檀含淚說着,看着懷中鮮血淋漓的銅山,滿眼凄楚。
青檀與銅山,同是葉凡所屬的龍神殿成員。
他們曾在一塊曆練,一塊成長。銅山待她,有如兄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曾經朝夕相處的兄長,如今性命垂危,青檀自然悲恸?
而望月河,隻是輕蔑的看了一眼。
那樣子,仿若在看待一隻蝼蟻。
至始至終,望月河都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無論秦飛,還是現在的銅山,亦或者是江東楚先生,其實至始至終,都沒有入過望月河的眼。
對于站在力量巅峰的他而言,這些弱者,與蝼蟻何異?
他此來華夏,主要是爲了找戰神葉擎天一雪前恥。
至于葉凡,不過是他順便要斬殺的一個螞蟻而已。
他來了,那便殺了。
他若不來,那便送他的女人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