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正讓人銘記的,隻有最後的勝利者。
可現在,李二竟然讓他率先出戰,消耗吳賀榮體力,給葉凡的出場做鋪墊。
他堂堂太極傳人,武館之主,竟然成了一個小輩的陪襯。
拼死拼活反倒去爲他人做嫁衣,如此羞辱,刑河豈能隐忍?
“就是,二哥,你是不是說錯順序了?”
“我老師在國術界德高望重,名聲在外。這臭小子有何資格,讓我老師去給他做陪襯?”
李雪琪也是看不下去了,義憤填膺的沖着自己二哥憤憤言道。
“住口!”
“你這妮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口一個臭小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可知道,隻要楚先生願意,一步之内便殺你如殺雞!”
李二也是怒了,沖着李雪琪怒聲而喝。
“再多嘴,就給我滾。”
“我讓你上這酒宴,是讓你長見識的,不是讓你在這給我添亂的!”
李二的怒喝,無疑是徹底震懾住了李雪琪。
李雪琪臉色蒼白,卻是再不敢言語。但心裏對葉凡的不屑,顯然并未消散。
她怎麽也想不通,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人,究竟何德何能,讓自己二哥如此尊崇對待。
他再厲害,難道還能厲害過自己老師不成?
畢竟,國術這東西,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就。隻有日積月累的訓練學習,才能爆發出強大的實力。
就算眼前這所謂的楚先生,從娘胎裏開始練武,也根本不可能比自己老師練武的時間還長。
訓斥完李雪琪之後,李二再度看向一旁的刑河,安撫道:“刑河館主,我知道您德高望重。但這個決定,是江海陳傲、景州的雷老三等江東一衆大佬一起商議出來的。所以希望刑河館主大人大量,以江東大局爲重,不要讓我爲難。”
李二沉聲勸道。
然而刑河怎麽會輕易罷休,他站起身,冷聲回道:“好,二爺,老夫我也不讓你爲難。”
“既然江東衆佬都不相信我邢某人,那麽今日,何不讓我跟這小輩切磋一番。”
“怎樣,小輩,你可敢與我一戰?”
“若我敗,我甘當陪襯!”
“若你敗,這壓軸之位,那便拱手讓出,讓強者居之。”
刑河話語雄渾,老眸直視葉凡。渾身氣勢咄咄逼人,老臉之上更是戰意昂揚。
“這~~”李二頓時猶疑了。
刑河這話,無疑正中李二下懷。
之所以突然加一個刑河,就是因爲李二他們擔心葉凡的實力難以招架吳賀榮。
畢竟,至始至終,他們也隻是見過葉凡出過一次手而已。究竟是運氣,還是實力,還是有待考證。
如今刑河提出對戰,不正好可以看看葉凡的實力嗎?
因此,李二這時候也看向一旁的葉凡,低聲問道:“楚先生,刑河館主執意要戰,您看?”
葉凡沒有着急回答,而是輕抿一口茶水,随後輕笑一聲:“刑河館主,你是太極傳人,國術大師,還是武館館主。這些名頭,在普通人眼中,也确實厲害。”
“不過你所驕傲的那些,在我眼中,不過隻是一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架子而已。唬唬人還是可以,但若是真槍實戰,卻是差的太遠。”
“你怕是連拳王霍頓的一拳都撐不住,至于跟我相戰,你又何有資格?”
“放肆!”
“豎子狂妄!”
葉凡這話落下,一旁的刑河無疑瞬間便炸開了,老臉鐵青,卻是愠怒之至。
他擡身站起,對着葉凡怒聲而喝。
“好一個狂妄小兒!”
“說我金玉其外?”
“說我敗絮其中?”
“你擋得住我一拳嗎?”
“你扛得住我一擊嗎?”
“你連應戰都不敢,也敢辱我?”
刑河拍案而起,面對葉凡,卻是橫眉冷對,憤怒之言,有如刀劍,尖銳話鋒直指葉凡。
“我刑河,出身太極世家。”
“三歲站樁,六歲打拳!”
“十歲便能用出國粹武術,太極劍!”
“十三歲我便承我父衣缽,繼任太極傳人!”
“二爺待我爲客,市長敬我如賓。”
“你這黃口小兒,籍籍無名,也敢藐視于我?”
刑河一連數語,卻是滔滔不絕。
每說一句,便前踏一步,憤怒之言有如金石落地,卻是擲地有聲。
到最後,隻見刑河右腿一踏。
轟~
一聲沉悶轟響,腳下青石地面,竟然瞬間開裂。
碎石崩碎之間,一道峥嵘腳印,竟随即出現。
“我能踏地留印,你能嗎?”
嘭~
又是一聲爆響,隻見刑河一爪抓向身旁巨柱。木屑紛飛之間,那巨柱之上一道爪印顯露峥嵘。
“我能抓柱留痕,你能嗎?”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跟你同桌吃飯,就是老夫對你莫大的榮幸。”
“你不知感激惶恐不說,還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
“誰特麽給你的底氣?!!!”
莊園之間,長亭之下,刑河怒聲而斥。
一腔傲骨,滿眼冰寒,憤怒之言猶如驚雷炸響,在此處莊園滾滾而過。
旁邊的那些侍女,此時都在刑河的威嚴之下,吓得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面對刑河的滔滔之怒,葉凡卻是依舊平靜。
仿若平湖止水,刑河這些裝逼之話,在他心中根本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反而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笑道:“你說的挺多,可是,那又怎樣?”
“與我相戰,你依舊沒有資格。”
“二爺,今夜就到這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先走一步。”
話語落下,葉凡當即起身,不待李二回答,便立刻轉身離去。
“小輩,你找死!”葉凡對他如此無視,刑河氣得要死,轉身便要追過去對葉凡下手。
李二見狀,卻是攔住了他:“刑河館主,既然楚先生畏懼而不應戰,那便算了,别傷了和氣。大不了,我們聽你建議,到時候換老館主壓軸出場就是。”
顯然,葉凡剛才反應,已經讓李二開始懷疑葉凡的實力了。
畢竟,若葉凡真那般自信,怎麽可能會面對刑河如此話語,還拒而不戰?
現在更是着急離開,很明顯,是葉凡怕了。
“看來上次盛天酒樓,楚先生靠的,真的是運氣吧。”李二搖頭一歎,暗暗低語。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被李二訓斥之後,一直安靜不語獨自生着悶氣的李雪琪,不知何時卻是已經離座而起:“老師,這臭小子對您如此無禮。豈能讓他就這般輕易離去,我必須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雪琪,不得無禮!”
李二頓時大驚,連忙起身相攔,然而已經晚了。
此時李雪琪已經拿起平日裏時常舞弄的木劍,神色一寒,蓮步輕移之間,随即便朝着葉凡後輩刺了過去。
木劍出鞘,帶起一陣凜然氣勢,直擊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