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本體隐藏在黑沼之中,可以随時變換方位,那麽一定會有迹象可循。”
“異能的流轉,像武者體内的氣一樣,雖然肉眼難以看到,但是隻要用心去感覺,會找到其流轉的規律,辨析其來源。”
想通了這一點的梁悅不再困惑,哪怕身處危機當中,也靜心凝神,等待着找到莫德雷德的本體所在。
果然,随着機油在黑沼之中的流動軌迹,果然在這漆黑的沼澤當中形成了一條橙黃色的軌迹。
火焰沿着機油奔流,熊熊燃燒。
梁悅的雙眼一亮,漸漸的,她感受到了莫德雷德本體行動的蹤迹。
“找到你了!”
梁悅雙腳猛的一踏地面,朝着前方沖了過去。
黑色的浪潮朝她淹沒而來,梁悅手持雙刀,如同飓風一般斬出!
沿途的黑沼首接被她斬開,根本無法阻攔她的腳步!
莫德雷德的身影,在黑沼當中快速的穿行。
“不錯,你很不錯!”
他的聲音從西面八方傳來,像是對梁悅的誇贊。
但是那又如何?
他化身成爲黑沼的一部分,身體的大小都可以改變,而且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即便是梁悅發現他的本體并非整個黑沼,隻是藏身于黑沼中的某處暗中控制。
可是,僅僅憑借那兩把隻能物理攻擊的雙刀,拿什麽斬他?
梁悅卻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
她的目光堅韌,握刀的雙手穩穩的,沒有一絲搖晃。
隻要對方是可以被斬殺的,她的刀就一定能夠斬中!
隻要——速度夠快!
靜氣,凝神,心無雜念。
然後轉瞬之間,雙刀電光火石一般斬出!
這一斬可不再是兩刀,而是漫天雪亮的刀光首接籠罩住了面前的一整片空間!
“唰!”
“唰!”
“唰!”
刀光如同彎月,在狹長的走廊當中亮起,前方大片的黑沼被梁悅無數次切割,甚至短時間内都無法凝聚成型。
而感受到這一刀的鋒芒之後,莫德雷德也變了臉色!
雖然這一刀被他躲過去了,可是那一瞬間斬出千百刀的強大武力,終于帶給他危機感。
此時的他,可以讓自己的本體化作隻有手指大小的半液體,隐藏在黑沼當中。
但他可并不是完全液化,一旦被斬中仍舊會有死亡的危險!
“不好,我得快點躲開,不能夠給到她斬中我的機會!”
莫德雷德迅速的在黑沼之中穿行,整條走廊足有五六百米,完全被黑色的沼澤徹底籠罩。
隻要他想躲避,梁悅一時半會都不會找到他的位置所在。
莫德雷德是這樣認爲的。
隻可惜,當他開始行動的時候,黑沼就會産生波動。
而梁悅釋放出來的機油,在黑沼的表面燃燒了起來。
火焰對于這種行動會産生微弱的反應,雖然不夠強烈,但也足夠讓梁悅發現。
“唰!”
莫德雷德從梁悅頭頂穿過,想要逃向走廊的盡頭。
梁悅眸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你在這!”
她毫不猶豫,轉身反手就是一刀斬出!
她出刀的瞬間,就可以斬出千萬刀!
她的手臂與長刀都化作殘影,如同無數銀色彎月籠罩住了整片長廊!
隻要出刀的速度夠快,再小的物質也都會被斬中。
莫德雷德也不例外。
“砰!”
他整個人被梁悅從黑沼之中擊飛了出去,然後狠狠抛飛向遠處。
此時的莫德雷德就是一個手指小人,身穿黑色的作戰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将他從黑沼之中辨識出來。
梁悅的一刀,被他用長劍擋住,沒有造成緻命傷。
可是身軀縮小化,所帶來的後果就是力量急劇的下降,讓他雙臂都開始扭曲。
梁悅毫不猶豫的縱身追了過去。
一旦确認目标之後,黑沼就無法對梁悅形成阻礙,不管莫得類得如何召喚黑色的浪潮,全都被梁悅一刀劈開!
莫德雷德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現在,輪到他逃跑了。
可是這裏不是其他地方,聖靈殿的建築都是用障石打造,他無法穿透牆壁前往其他房間或者上下樓層。
因爲當梁悅千百道刀影斬過來的時候,他不得不放棄縮小形态,而恢複了正常的體态。
“嗆啷!”
莫德雷德手持長劍與梁悅交戰在一起。
可是僅僅一劍過去,他就覺得自己的虎口都要裂開了!
近戰,實力的差距過于巨大,以至于他連梁悅一刀都接不下來,手中長劍首接被震飛出去!
“噗嗤!”
他的脖頸位置忽然一涼,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住了莫德雷德。
梁悅的刀劃過他的脖子,然後落于他的肩頭。
那一雙冰冷而自信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莫德雷德艱難的蠕動着喉頭。
他以爲自己死了,但是作爲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脖子還在腦子上,氣管與脖子上的大動脈都完好無損。
梁悅沒有殺他。
因爲她覺得,一名活着的戰俘可以從圓桌騎士團手中換取更多的價值。
更何況,現在其他夥伴都不知道去向,手裏面留着一張籌碼說不定會有用處。
而且,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納什國,而非彼此。
如果可以不殺,暫時留對方一條性命是最好的選擇。
莫德雷德的能力己經被梁悅破解了,那種手段無法再使用第二次,梁悅伸手從戰術背包當中取出一個項圈,然後套在了莫德雷德的脖子上。
裏面有大量的TNT炸藥,隻要梁悅願意,随時可以引爆炸藥取走莫德雷德的性命。
然後,梁悅又給他注射了一針抑制其異能的藥物。
隻要不注射解藥,現在的莫德雷德就隻是一個普通人。
做完這些之後,梁悅冷冷的對莫德雷德說道:“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夠在接下來發揮作用,否則的話,你會死的。”
莫德雷德聞言,忽然笑了。
“最起碼,我可以用來交換你的同伴。這規矩我懂,在我們不列颠尼亞,自古以來都有這樣的傳統。”
貴族即便在戰争時期被俘,也隻會要求君主用金币贖回,而不會殺死,這是一種紳士的默契。